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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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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等等,殿下在里头。”刘风挡在书房门口,拦住彭思齐。

彭思齐一把甩开他,不耐道:“我就是来找殿下的,平日你从不拦我,今日怎的这么多事?”

刘风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摆手:“哎,罢了,想进便进吧。”

“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彭思齐骂骂咧咧,推门而入。

他随意扫了眼几案上的点心,抬手抓起一块糯米糕塞进嘴里,含糊笑道:“殿下,这糯米糕是拿来吃的,殿下还能盯出花儿来?”

刘风紧随其后,见他嘴动得欢,连忙小声提醒:“老彭,那糕点......可是殿下从外头特意带回来的,你怎就吃了?”

他可是亲眼见殿下回来后,坐在书房里盯着那盘儿糯米糕,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他这话,彭思齐不以为意,反驳道:“废话,这本来就是吃的。我忙着查惠州的案子,一天没沾米粒,好不容易歇口气儿,吃块儿糕点怎么了?再说了,殿下又不爱吃这种黏黏糯糯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

说罢,还故意又咬了一大口,嘴里发着咀嚼食物的声音。

才算解气。

刘风也忍不住纳闷:殿下平日最讨厌这类点心,今日怎的破了例,还特意带了回来?

宋辙幽幽开口:“味道如何?”

彭思齐身子一僵,差点噎住,赶紧闭上嘴,装起了哑巴,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忌惮这位二殿下,就像老鼠见了猫。

刘风扯了扯嘴角,不禁感慨:“一物降一物。”

宋辙瞥了彭思齐一眼,:“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彭思齐脑袋一懵,愣在那里回想了好半天,一脸茫然:“殿下吩咐的事太多……您说的是哪一件?”

他将最后一口糯米糕咽下,皱着眉又认真想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答道:“粮草已备齐。”

宋辙眉头一拧。

彭思齐心里一紧,讪讪笑着问:“……不是说这个?”

见宋辙依旧沉默不语,他又忙补了一句:“啊,对了,惠州刺客一事已查明,是大殿下的人动的手。”

刘风干咳一声,提醒道:“你就知道吃,一点都不上心,殿下问的是许小姐。”

彭思齐一愣,随即恍然:“哦……她啊。”

他把这件事真给忘了,也不是他故意忘的。

只是,实在不屑于把心思放在一个小女娃身上,他志在战场,整天盯着一个小女娃的动向,这种事他做不来。

于是,搪塞道:“许小姐很好,一切安好。”

说完,不禁暗暗嘀咕:管她好不好,先应付过去再说。

“继续盯着,查查她近来都与何人往来。”宋辙话音落下,随手从几案上取了一块儿糯米糕,送至嘴边轻咬一口。

他举止从容优雅,食无声响,和彭思齐那种大口吞咽、毫无顾忌的武将吃相截然不同。

这一幕,尽数落在彭思齐和刘风眼里,两人面面相觑,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众所周知,殿下这段时日身子抱恙,大夫再三交代,要少食甜腻之物,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彭思齐拧着一张脸,皱起眉头,抗议:“二殿下饶命,盯梢这等细活属下实在干不来,还是让刘风去吧。若是让我家那口子知道,我鬼鬼祟祟的跟着小姑娘跑,非得掀了屋顶不可。”

刘风一声轻笑,毫不留情地戳穿:“耙耳朵。”

这“惧内”之名,在京中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彭思齐白了他一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那叫尊重,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他素来豪爽,却自认粗枝大叶、不解风情,配不上家中那位温婉聪慧的夫人。自娶了翁氏以来,便凡事都依着她。战场上他是英勇悍将,回府却是规规矩矩的好夫君。

夫人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外人皆道能降得住彭思齐的,定是个泼辣悍妇。谁料,事实却与传言相差甚远。彭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温柔娴静,举止端庄,是人见人夸的典范。

可刘风并不买账,不屑道:“惧内就惧内,何必扯那么多由头。”

彭思齐却不恼,认真道:“你们这些未娶之人,怎懂家有贤妻的福气?啧啧,一把年纪了还没媳妇儿,也是可怜。”

把“没人要”三个字,都快写他脸上了。

刘风气得一时语塞,直接败下阵来。

宋辙开口:“怎么,你也想娶妻生子了?”

刘风立刻拱手:“属下不敢,殿下还未成婚,属下怎敢考虑此事,此生,属下只愿追随殿下左右。”

此话,立马被彭思齐听出了别的味儿,笑着拍他肩膀调侃:“刘兄此言忠心可嘉,不过我怎么听着像是:殿下不娶,你就不娶?等殿下成婚了,你才考虑终身大事?”

刘风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急忙澄清:“属下还小,只想为殿下分忧,娶妻成家之事,往后再议。”

彭思齐哪肯轻易放过他,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哎呀,那你怕是要熬到天荒地老喽?就殿下这性子,莫说成亲,怕是整个京城的女子见了他都绕道走。要是殿下这辈子孤独终老,你也准备打一辈子的光棍儿?”

他还越说越起劲了。

甚至还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又替宋辙担心起来:“想想看,殿下真要是哪天成婚了,若是哪句不合心意,岂不是又要被掐断喉咙,啧啧啧……新娘还没捂热就得准备后事,想想都替未来夫人捏把汗。”

说到最后,他脑中竟闪过许姑娘那次的遭遇,他一头的冷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彭思齐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宋辙声音不高,却冷得沁骨:“你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彭思齐脖子一缩,知道说错了话,又堆起了讨好的笑:“是是是,属下闭嘴。”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查许小姐的动静,殿下稍待,保准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还算聪明,在宋辙发怒之前,寻了个由头赶紧溜之大吉。看着彭思齐一溜烟跑远的背影。

望着他逃似的背影,刘风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他哪里还敢多言,连忙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一名侍卫从外头匆匆走进来,抱拳禀报道:“启禀二殿下,许小姐和两个姑娘去了闻香楼,一刻钟后,柳小姐也去了。”

宋辙挥了挥手,低声吩咐:“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即刻来报。”

话音一转,他目光落向刘风:“现在就将消息放出去,灵峰书院自即日起破除旧制,为天下女子开先河,设立女学堂。名额,限六位。”

这话一出,刘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小心地问:“殿下,太傅那里怕是难以交代,若无圣上的旨意,贸然改革,恐怕会引起士族大夫们的反对,局势一旦失控,恐生变数于我们不利。”

宋辙神色不变:“无妨,此事我会亲自与舅父商议,再者若有人反对,便由他们去闹,你只需在暗中推波助澜,事情闹的越大,反倒传播得更快。”

刘风恭敬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宋辙将目光重新落在案几少了一块的糯米糕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透出复杂的情绪:“许楠伊……”

*

闻香楼。

“阿嚏!阿嚏!”

许楠伊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脸上带着几分不爽,嘀咕着:“一想二骂,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念叨我?”

这些年,柳疑宁对她的这副模样早已见怪不怪,神色淡定地品着茶。

反倒是白溪和白雨,初次见识到丞相府千金如此“豪迈”的一面。

说不出的震惊。

白雨坐在一旁,担心地问:“许姐姐可是受了寒?不如雨儿去唤店小二,熬碗姜汤暖暖身子可好?”

许楠伊摆手,拦住她,道:“不必,我没生病,这准是有人在骂我。说不定就是温雪儿那个死丫头。”

白雨听得一愣。

正当她开口继续劝说,坐在另一侧的柳疑宁却忽然叉起了腰,故作气恼道:“哟,许楠伊,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妹妹?还关心得这么紧,你越发不把我放在心里了,以前不管大小事都先跟我说,如今可倒好,不论什么事,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许楠伊苦笑一声,双手作揖,半哄、半赔笑道:“冤枉,冤枉!这事说来话长,改天慢慢给你交代。为表歉意,今日你随便点菜,我请客,任你宰割怎么样?”

柳疑宁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得意洋洋道:“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非要狠狠敲你一笔,菜谱上的,从头到尾全点一遍。”

许楠伊也被她逗乐:“你要是吃得下,我甘拜下风。”

二人正说笑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柳疑宁喊来了店小二,问道:“外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

店小二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兴奋,边擦着手边凑近几步:“几位姑娘,天大的好消息,灵峰书院刚贴出了告示,要破例开设女学堂,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新鲜事儿,京城里头都传疯了。”

“女学堂?”

柳疑宁一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问:“小二,你是不是看错了,据我所知,灵峰书院不是向来只收男弟子?”

店小二使劲儿摇头,语气笃定:“白纸黑字,岂能有假?也不怪姑娘不信,消息刚传出时,任谁听了都大吃一惊,我还听说这次只招六人,想进学院的人,怕是能从东市排到西街,这回有的热闹了。”

柳疑宁总觉得此事有蹊跷,她慢慢转头,看向许楠伊,疑惑的问:“伊伊,这事儿不会与你有关吧?”

她的直觉很准。

见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许楠伊想着事情还没敲定,先暂时瞒着,以免生出变故,挑了挑眉,搪塞道:“疑宁,你不必惊讶,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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