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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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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怎么回事?”

“阵法破了!”

“快要压不住了!”

周遭声音越来越大,本该将阵中心之人围困的阵法开始碎裂,那一道道裂纹与司桓愈来愈黑的脸色十分相配,看得裴不知心情甚好。

决斗场中的人早已被司桓控制起来,台上的万千光幕早已毁坏,只剩一个空旷的擂台。

此刻这方空间只剩下他和司家的人,上千人围困他一人,列列风声中,白衣扬起饱满的弧度,像是讨命的恶鬼。

嘭!

肉.体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压阵的长老消失了,数道目光聚集在裴不知脚下,顿时阵中一片骚乱。

原来那被摔在地上的人便是长老,而他们记忆里面对司家总是强硬不起来的魔尊缓缓勾起了笑,通身魔气四溢,精致如鬼魅的脸微微侧向司桓。

“一个被推出来的靶子而已,本尊就不留手了。”

“啊!!!”惨叫刺透耳膜,瘫倒到地上的长老浑身痉挛,漆黑如墨的魔气紧紧攀附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身体溶解,感受着身体被逐渐吞噬,陷入临死前的绝望。

这副死前挣扎的模样足以震慑底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这场谋反的主导者司桓脸色苍白,一开始的倨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对眼前人的恐惧。

刷——白玉折扇猛地打开,裴不知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每走一步,便有流不尽地鲜血洗刷阶上尘土。

而狠心举剑试图杀了他博一条出路的,全都消失在魔气中,最后,裴不知走完长阶,回眸露出嗜血的笑。

身后,楚轻楚沉一脚踏碎阵法,带着将夜的人将此次参与谋反的人包围。

楚沉三步上前半跪行礼,“尊主,所有人皆已拿下,而司家主的尸体消失了。”

裴不知抬手割下沾上血迹的袖摆,一点血红在白衣上尤为明显,他慢条斯理道:“守好斯达决斗场,没有本尊命令,一个人都不能离开。”

楚沉低头应是,起身握着剑柄去执行命令,而司桓早已没了傲气,屈辱的被楚轻压着跪在裴不知面前。

魔气几乎控制不住兴奋化作铁索勒在司桓的脖子上,腐蚀血肉而发出的嗞啦声令人无边胆寒。

裴不知收起了所有的笑,一贯装出温润的脸此刻终于撕下面具,露出里面溃烂的疯狂,“久闻司大少爷天资聪颖,怎么今日被人算计,当了靶子呢?”

司桓身体不住痉挛,脸上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什,什么靶子?一个斗奴而已,也敢这样,与,与本少说话!”

“斗奴?”裴不知缓缓念了一遍,低沉的嗓音没有丝毫情绪,即使周围人都听到了这个词,也无法掀起他的波动。

嗡——楚轻腰间长剑出鞘,剑身嗡鸣,剑刃闪过一道寒光,噗呲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裴不知的动作极快,笑着便砍下了一只手,鲜血顺着剑身滑落,滴在地上溅出血花,一步远处,鲜活的人手浸满鲜血,狰狞外翻的皮肉流出血水。

“啊啊!!”司桓浑身冷汗,温润的脸上此刻尽是青筋,断手的剧痛侵袭他的大脑,眼前只剩重叠的幻影。

而一只手不足以平息裴不知重新掀起的疯狂,眸底的血色又爬了上来,剑刃一转,长剑尽数没入身体,司桓连惨叫的力气都已失去。

松开剑柄,白衣掀起,裴不知转身离去,只余一道命令散在风里。

“关起来,留一口气。”

“是!”楚轻紧绷的面容终于松了几分,不由得深呼吸几次缓解压抑。

决斗场中心擂台边上,裴不知停在这里良久,流风吹起他的长发,白衣依旧,远看还是那幅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样,但此刻无人不知,这不是渡世的神,而是自深渊里爬出的恶鬼。

“尊主,我们的人代替了司家的人,看守决斗场的客人,按您的吩咐并未声张。”楚沉冷静汇报着目前情况。

沉默片刻,裴不知冷冷道:“他推出的靶子有多少?”

楚沉道:“总共五个,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方才谋反的司桓。”

裴不知冷静地注视擂台,却让人感到一股病态的疯狂正在蔓延,“拔去筋脉,断其手脚,靶子就该有靶子的自觉。”

楚沉仿佛对他的行事方式早已习惯,眸中并无一丝震惊,“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很快,擂台前便只剩下裴不知一人,冷白的手腕因风吹衣袖而露出,道道疤痕刻在其上,而后,手搭在擂台边上轻轻一按。

轰隆——

机关运作,响声震天,生锈多年的机关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平整的擂台裂开向两侧移动,风声呼啸,陈旧多年的腐朽味道逸散而出,带着铁锈味唤醒多年前的记忆。

风止,擂台移开,显露眼前的是向下的台阶,以及阶下昏暗的空间。

牢笼在这片空间里随处可见,牢门一扇又一扇,将里面的人围起,无法逃离。

惨叫不绝于耳,腥臭的血腥味,常年不清洗的血迹渗入石板,成为这里不灭的记忆。

蒙着血气的记忆在眼前闪过,裴不知再次迈下台阶,视野中瘦小的身影闪烁两下消失不见,再看这里早已没了人,只有空荡荡的牢笼,还有洗不净的鲜血,还有他的记忆。

他的视线没有多停留一瞬,有目的般直直走向牢门外,吱呀声回荡在空间内,而后一本名册出现在他手中。

“找到了。”裴不知终于露出了笑,可这笑却只有恨意,深入骨髓的恨意,埋于面具下溃烂的恨意。

决斗场里发生的事温言初并不知道,秘境里,他正一下下戳着小人试图唤醒它。

之前裴不知帮他挡下偷袭,但水晶做的身体承受不住一日内连续两次显形,所有解决偷袭之人后,裴不知这一缕神魂便没了意识,水晶做的身体也倒下了。

“阿言……”陈禾支支吾吾地凑了过来,眼神闪烁,“那个,这个灵宠,怎,怎么会变人啊?”

而且看着就凶得很,这样的话他先前说的话干的事不会被记仇吧,然后被嘎嘣一声捏碎脖子。

温言初还在试图修复水晶上的裂隙,如今裴不知的一缕神魂困在水晶里,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直到水晶彻底碎裂或修复神魂才会被放出。

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进去恍若进了深海,没有一点波澜,那道裂缝还在,而裴不知也没醒过来。

陈禾没有得到回答,只能挠挠下巴再问了一遍。

温言初这才反应过来,不在意道:“没事,他不会动你的。”

陈禾抿抿嘴,得了答案他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只是这担心是因为温言初。

自这灵宠没意识以来,已经半个时辰了,阿言就一直坐在这里摆弄灵宠,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他知道,阿言还是有些紧张的。

就像当初月前村被灭村,阿言找到他时的那种感觉,懊恼悔恨掺杂其中。

温言初抬眸看了一眼陈禾,目光不由得软了几分,“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昏倒,想试试能不能救回来,毕竟他也救了我一命。”

陈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他从胸前摸出来一颗珠子,浅紫色的雾气萦绕其上,只是看着就不是凡品。

“出发前,左先生给了我一颗狐灵珠,说是能保护神魂,修复伤口,但又嘱托我不要一开始就给你,让我在一个合适又紧急的情况下再拿出来,虽然不知道左先生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但我觉得应该是现在吧。”

“左先生?”温言初心下微微震惊,但想起他的能力便没什么可震惊的了,伸手接过珠子,叹了口气,“这只九尾狐真是喜欢将一切玩.弄于股掌间,什么都能猜到,又什么都不说。”

只会在他人遇到困难时,甩出高人神秘的姿态,洞悉一切。

陈禾离开继续去看着阿木,温言初把玩几下珠子,目光移到小人身上。

左先生所说的转机,是否就在裴不知身上?

以他那万事高高挂起的看热闹心态,专门嘱托陈禾送来一颗狐灵珠,应当是看到了今日这番景象,能让他出力的,只有存于未来的关键点。

温言初虽无法从左先生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但与他共事这么久,也对他有几分了解,既然他送了狐灵珠,就证明后面有比狐灵珠更值得他关心的东西。

或许,裴不知就是他说的转机。

想通这一点,温言初扯扯嘴角心下冷笑,该死的九尾狐,每次都把他往死里坑,明知九泽塔里会发生什么还要他接受任务,知道一切还不透露半点消息。

他恨恨捏着珠子,将其和裴不知一起塞到了胸口,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坑那只狐狸一把,那屋里的血玉折扇他早就想拿走了。

经过方才那阵慌乱,天色已至下午,再过一个时辰蜃楼秘境便会关闭。

几人无聊地等在原地,终于夕阳染透天边,司家管事的幻影出现在半空中,足以令秘境中所有人看清楚。

“第四层试炼,蜃楼秘境即将关闭,手持鳞片者可进入下一层,其余人将淘汰。”

半空中亮起一道光幕,司管事透过光幕宣读着规则,温言初习惯性去摸左耳处的白羽耳坠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之前哭魂缕旁的战斗耳坠被劈作两半,他干脆摘掉扔了。

没摸到耳坠,他抬眸看向光幕,看着里面司管事那张瘦长枯槁的脸上满是精明,眸中疑惑闪过。

光幕投射的是司管事及其所处的地方,但司管事身后并不是决斗场的擂台,而是一片昏暗,像是在一间不透光的房间里。

抓住这一个疑点后,温言初认真了几分,仔细听秘境里的声音,似乎有些杂乱,光幕的四周时不时还会闪过不规则的线条,像是灵力不稳所导致的。

不对劲,他迅速意识到这一点,司家不至于连维持光幕的平稳都做不到,难不成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细想下去,光幕里司管事平直地宣读完规则,而后满是皱纹地脸上画出一抹嗜血的笑,缓缓抬起那仿佛只剩人皮的手指,指向秘境的所有人。

嘶哑干涩的声音仿佛粗粝的沙石,摩擦着耳膜,直到出血惨叫。

“接下来迎接你们的,是塔顶的试炼,一切都会结束在塔顶,庸碌的凡人终会迎来神明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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