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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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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知摇着折扇扭头笑道,“几日不见,温公子过得可好?”

温言初呵呵一笑,“这几日没见到你我当然过得很好,毕竟不用丢钱也不用担心有人私闯民宅了。”

裴不知仿佛没听到他话中的讽刺,脸上笑意加深,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从自己身上解下来一块玉佩,低下头将玉佩挂在了他身上,“既如此,这块玉佩权当赔个不是,温公子不要嫌弃。”

话到此处,温言初挑了挑眉,“一块玉佩而已,我还没那么好打发。”

裴不知:“或许之后你就知道了,这玉佩可不是俗物,火烧水侵不得,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将它打碎一角。”

温言初笑笑,转身摆手,“行,那我就等着了。”

一旁的楚轻终于忍不住和楚沉发牢骚,“真是不识好歹,这姓温的,啊!”

他捂着胳膊控诉,“哥你打我干啥?”

温言初:“……”这么一对比陈禾也没那么傻了。

回到陈禾身旁,他不由得投下关爱的视线,看的陈禾抱住自己搓了搓,“这什么眼神?怪肉麻的。”

温言初温柔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聪明,简直就是我最好的搭档。”

陈禾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你这么夸我我还不习惯了。”

温言初伸手拍了下他的头,语气恢复正经,“行了,说正事,看到我身上的玉佩了吗?进去以后身上带着这种纹样的人都是自己人,别搞混了。”

陈禾低头看看玉佩猛地抬头疑惑道,“这趟任务不是只有我们俩吗?怎么还有别的人?”

温言初张了张嘴又闭上,移开视线后理直气壮道,“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

“小孩子?我十四了,那里小了?”陈禾不服输,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我已经能出任务了,怎么就小孩子家家了?”

温言初敷衍点头,视线随意乱晃,最后落在了一处,那里较其他地方更为吵闹,而站在那周围的人不是凑到一起议论纷纷就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前来参赛的人大都自己行动,少有带着奴仆或家丁的,但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显然不在意这点,一众奴仆端茶倒水,撑伞捶腿,旁边还围着一众家丁,一幅来郊游的姿态。

而闲适品茶的男子一身玄服,身上还披了绣了仙鹤的同色大氅,周身气度矜贵,显然是个贵公子。

但若细看不难发现这人脸色略带苍白,唇色极淡时不时咳几声,俨然患病已久,身子不比常人。

再看周围人的态度,此人身份呼之欲出。

“无极城最大的商户,柳家家主,柳白越。”

呢喃落下,柳白越忽然偏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透过层层人群朝他微微一笑。

温言初猛地撤回目光,身旁陈禾推了他一下,他迷茫问道,“怎么了?”

陈禾皱眉,“要开始了,阿温你今日怎么这么容易走神?”

温言初朝他安慰笑笑,但当他偏头再看过去时,那里只剩下奴仆和家丁,柳白越不见了。

“走吧。“他淡声道。

所有参赛者汇集在九泽塔入口,一声锣响,司家代表登台开阵。

“此次选拔日如往年一般,无禁忌,无多余规则,爬上塔顶夺得桂冠之人便是唯一赢家,若有人想中途退出可以使用方才发的灵符,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可以选择保命,但塔顶将不再为你开放。”

台上走流程般宣读着入塔要求,温言初抱臂旁观,而陈禾倒是万分紧张,一个劲的拽他的袖子。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真的没成功,不就成了情报处第一个没完成首次任务的?”

颤抖的动静越来越大,温言初撸下来他的手,叹气道,“放宽心,就算你没完成任务,左先生也不会把你扔到密室里加练的,你……情况特殊。”

陈禾还想说什么被温言初抬手打断,“来了,进去以后小心,先保护好自己。”

阵法开启,独属于九泽塔的气息一瞬间弥漫开来,只一眨眼温言初陷入了温暖的光中。

滴答,滴答——像是在下雨,雨中独有的土腥味刺激了嗅觉。

温言初睁开眼,一大片绿占据了视线,雨滴落下,太阳升起,这片草地迎来了初晴。

草地广阔无垠,潮湿的水汽沾湿了他的衣角,刺眼的日光阻拦了他的视线,遮挡过后放下手,远处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言言……”

那两道人影极尽温柔,暖阳落在他们肩上,为之镀上一层蜜色。

温言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本能地追逐那两道身影,一步,两步,直到风在耳边呼啸。

而他们越来越远,直至身影变淡。

“等等!别把我丢下!”

没人回应他的话,一缕清风吹过,草地开始消散。

温言初看着自己的手呢喃,“那是我的**啊。”

声音被扭曲,无人听见那两个消散在风中的字,而他再一次睁开了眼。

他捂着头坐起来视线逐渐清晰,迷茫中左手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侧目看去陡然清醒,在他周围躺满了人,整个斗兽场只有他是清醒的。

迅速起身观察周围,而在所有人头顶飘着一个沙漏,沙子不断下落,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温言初估算了下剩余的时间,连忙在躺着的人里寻找陈禾。

先前那一幕应当是幻境,但所有他探听到的情报里都没提到第一层会有幻境,往年从没出现过的情况却出现在了这一次,看来此次选拔日司家还有别的目的。

“陈禾,快醒醒,别睡了!”

温言初蹲下使劲晃着陈禾,但陈禾躺在地上睡得天昏地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斯达决斗场,看官云集,高台上坐满了人。

正中心阵法运转,尽职尽责的将九泽塔里的景象投射出来供人观看。

“尊主,先前猜得不错,今年确实不一样了。”楚沉压低声音对坐着的人说话,“需要属下提前计划吗?”

裴不知手上把玩着青铜骰子,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光幕里的人,半晌开口道,“不用,在这儿等着就好,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惊喜。”

楚沉低下头,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尊主,恕属下多嘴,温公子真的能完成任务吗?他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塔顶的争斗向来不死不休,属下怕到时候桂冠落于他手。”

裴不知漫不经心端起茶杯,嘴角溢出一抹笑,“人?或许吧,楚沉,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就赌这桂冠会不会落入温言初的手里。”

楚沉自知失言连忙垂下头,“属下无知,怎敢与尊主打赌。”

裴不知喝完茶,撑着额头扔给楚沉一个储物袋,“真是没意思啊,既然如此你便将这些灵石拿去压最终胜者是温言初。”

看台上早已张罗起了赌局,斯达决斗场前身之一便是赌场,如今司家怎可能放弃这般赚钱的路子,九泽塔刚开这边便开了各种赌局。

楚沉扭头朝下看了看,疑惑道,“尊主,您今日来不是为了……”

裴不知看着光幕里沙漏即将流尽,眯了眯眼,“这点灵石司家总归是拿得出的,就算输了也无事,就当作给那位温公子的赔礼了。”

楚沉:“……”您这赔礼当事人知道吗?

但楚沉是个好下属,拎着储物袋就去下注了。

光幕里,温言初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陈禾脸上,拽着脖领开始强制唤醒。

“别迷失在幻境里,给我醒啊!”

沙子流逝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已经有人相继醒来,但陈禾依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

温言初抬头看了眼沙漏,啧了一声抬手打算直接将人从幻境里拉出来,两指并拢靠近眉心。

“放开我——”

陈禾突然睁开眼大叫一声,双手紧扣他的手,眼里尽是害怕迷茫。

温言初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圈住,放低声音温声道,“陈禾,没事了,那是幻境。”

陈禾视线重聚,胸膛剧烈起伏,眼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阿言?我没死?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温言初活动了下手腕,起身拍了下陈禾的肩膀,“调整一下,马上要开始了。”

陈禾咽了口唾沫,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站起身,视线紧锁在温言初的侧脸,努力平复心中的害怕,就像那个雨夜一样。

滴答——斗兽场内突然想起了水滴落的声音,众人抬头,沙漏开始翻转。

“诸位,九泽塔的考验正式开始,一个时辰还站在场内的便可继续登塔,尽情释放自己吧,这里不欢迎弱者!”

滴答滴答滴答——沙漏彻底翻转。

轰隆!六道铁门打开,尘烟中妖兽嘶吼响彻整个斗兽场。

温言初猛地推开陈禾,下一秒烈焰擦脸而过,浓烟滚起短暂遮住了视线。

还不等他回头一道水柱从后背偷袭而至,他只能闪身躲开调整位置。

浓烟消散,映入眼帘的是六只妖兽,但不止有六只,铁门还在往外释放。

“这是妖兽当扈!”

“还有耳鼠和冉遗鱼!”

“这么多,怎么打?!”

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妖兽显然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烈焰与水刃齐飞,瞬间分散了所有人。

温言初几下闪过攻击,混乱中朝陈禾那里瞟了一眼,确定他目前无事才将注意力重新切回妖兽。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今日算是都集齐了,司家也是下了本。”

温言初召出匕首,一刀捅入耳鼠的身体里,随手将其扔到妖兽群里。

周围不断有人痛呼大叫,这才不过半刻钟便有人沾满鲜血出局。

这三种妖兽品级不算高,是大家族平日里给小辈练手的东西,如今将它们作为第一层的试炼怕不是为了驱逐一些花架子,危险程度并不高。

温言初边想边躲过当扈降下的火球,三步起跳直接砍掉它脖子落地,回身斜插一刀拦下耳鼠的爪子,侧身一转割下耳鼠的尾巴令其无法飞起。

这些妖兽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陈禾却不一样。

陈禾举着剑抵挡利爪,铮——剑身震颤,他被弹出几米远,汗珠从额间滑落。

火球轰在他周围,扬起的火星落在了他衣袍上烫出一个洞,几下闪躲堪堪避开水刃,但一回头火球已至眼前。

“别打我别打我!!!”陈禾下意识叫出声,双手握剑疯狂挥舞,双眼紧闭视死如归。

温言初听见声音连忙看过去,瞬间无语。

只见火球仿佛失了方向般飞向四周,一点都没碰到陈禾,但陈禾不知,一味挥舞剑。

他是安全了,但周围的人却遭了殃,不仅要躲妖兽的攻击,还要躲他送过来的火球和水刃,一时间叫苦不迭。

温言初躲过火球顿时失笑,怎么什么事到了陈禾那里就变搞笑了?这也是一种天赋。

时间一点点过去,沙漏中的沙子只剩一小半的时候场上的局面发生了变化,驱逐人的不再只有妖兽,还有人。

温言初一直游走在边缘不参与额外的斗争,也是因此他是最先发现有一小部分人有意识的利用妖兽驱赶其他参赛者,这部分人似乎以一位紫衣男子为首。

但驱逐归驱逐,他们倒是不主动伤人,主要目的还是减少竞争为自己增添赢面,斯达决斗场没有关于此方面的禁令。

温言初思索了下眼前的局面便任由他们继续,毕竟裴不知要的是桂冠,且目的不仅仅是桂冠,与其到时候争夺出现伤亡,不如现在完整离开。

大致了解了目前的局势,温言初甩了甩沾血的匕首转身朝陈禾那边走,时间快到了,先一步会合总归是好的,而且一个时辰的训练对陈禾来说也差不多了。

陈禾剑术不精,一个时辰里得有一半时间都在绕着斗兽场跑,此刻他正扶着腰喘气,剑也快举不起来了,但妖兽依旧照头给了他一击,他边无力大叫边闪到一边。

“该,该结束了吧。”他闭了闭眼,汗珠划到了眼睛里,一时间有些疼。

“陈禾!”

似乎有人在叫他,听起来像是阿温,陈禾想要睁眼看一看,但最后也只能睁开半只,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温言初神情焦急,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方向捅来。

一时间,幻境里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砍过来的刀、飞溅的鲜血、没有尽头的雨夜,无法停下地哭嚎还有扭曲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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