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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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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来见本宫一趟,不聊点别的?”萧梓钰望着零榆笑了笑,眉间似有些不怀好意。

零榆本不想再多说,听他如此一问,便道:“为何是我?”

萧梓钰挑眉,道:“何意?”

“宫主有那么多人手可用,为何还要我帮你除掉罗涛?”

虽然零榆承认很想置罗涛于死地,但若是要他做别人的手中刀,怕是难如别人的意。

萧梓钰却笑道:“你怎么不问罗涛为何要收你为徒?”

他突然伸出手摸向零榆右耳后,零榆一下侧身躲过,他便淡淡地收回手,不动声色道:“传说天炼星千年一遇,天生半魂,命中带煞,易招邪祟,所有与天炼星降世有关之人都会因其命犯大劫,难以化解……”

“如此不祥之人,可是为祸世间的好助力,”萧梓钰笑了起来,“不过本宫对为祸世间没太有兴趣,只不过有人暗渡陈仓,算计到本宫头上来了,我偏不让他们得逞。”

“你是说──魔族?”零榆道。

萧梓钰一扫满脸笑意,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淡漠道:“实话说吧,即便不用你,本宫也有的是法子除掉罗涛,本宫只是想看看,魔族费尽心思找的天炼魔星究竟有何能耐——”

话音一落,萧梓钰招手叫了个侍女,正是方才将零榆往殿内带的那名女子。

零榆手伸至腰间,正摸到匕首,侍女便拔剑刺向他,零榆下意识一侧身,握住女子持剑的手,面色一冷,“所以宫主是想要我的命?”

萧梓钰走回殿堂之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人,沉声道:“你不是要吐玉蛛的解药么?若是能撑到有人来救你,本宫便将解药给你。”

当初罗涛几欲将他折磨致死,最终却都给他留口气,生怕他真死了。而此女招招致命,丝毫不留余地,看来萧梓钰是要动真格的了。

零榆凭借自己那花拳绣腿与女子过了不到五招,便被对方占了上风。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犹豫着要不要催动邪气,然而想到幽舟岛位置特殊,若是出了意外……

眼见剑尖正往左胸刺来,这时一道白光剑影自他眼前掠过,挑飞了刺向零榆的剑,一掌将那女子击飞至殿台下。

零榆一看,竟是方才那白发鬼面!

萧梓钰在高堂之上拍手大笑,“不愧是北斗星君,司星上神!这么快从魔尊手中逃脱,竟还有力气来本宫手中夺人?”

鬼面一出,竟引来了更多的暗流宫杀手,或赤手空拳,或手持刀剑,俱是戴着鬼面具,围作一圈将零榆和鬼面包围其中。

鬼面将零榆护在身后,持剑与一圈敌人对峙,零榆突然沉声道:“宫主要我的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还牵扯他人?”

暗流宫主将黑猫抱入怀中,兴致颇高地看热闹,并不在意多收一条人命,“此人是你招来的,你又缘何问本宫?他若愿袖手旁观,本宫自然留他一命。”

零榆转向鬼面,却见他满身伤痕,刺破的黑衣露出内里的伤口,想来已是强弩之末。

一众鬼面群起而上,两人终是寡不敌众。

零榆双目猩红,邪火中烧,不多时,周遭便盘旋着无数邪灵,一众鬼面竟也难敌。

“住手。”面戴鬼面的神君拦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便保不下你!”

“……”零榆缓缓回过头,似乎听不懂他所言何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殿外又来了一众不速之客,为首那人一双红瞳,眉间一道血印,神色凛然道:“除了天炼星,其余一个不留。”

萧梓钰总算是坐不住了,一改看热闹的散漫,面色一沉,“魔尊大驾光临,是要来本宫的地盘撒野吗!”

魔众进退两难,魔尊红瞳一闪,抬手止住魔众,冷眼道:“萧宫主明知本座要那天炼星的命,当是宫主先坏规矩的吧──”

“规矩?”萧梓钰嗤笑道:“不知魔尊在本宫手下安插棋子、利用本宫行事之便行些阳奉阴违之事,这又是哪门子规矩?”

魔尊微微一笑,反问道:“萧宫主看不好自己手下之人,怎还怪到本座头上?”

随即,不等萧梓钰反应,魔尊抬手示意,魔众尽数朝殿内涌入,中间一道尽数朝神君攻去。

零榆脱力下跪,只觉得周遭尽是鬼哭狼嚎刺耳之声,紧闭双目捂着耳朵,神色痛苦。

萧梓钰瞅准时机,趁魔尊不注意,朝零榆击出一掌,然而竟被一个鬼面挡下。

那鬼面遭此一击,扑倒了跪地不起的零榆,鲜血自面具下流出,滴落到零榆的手上,潮水般地叫嚣声尽数涌入耳中。

“救我......求你......救我”

“带我走吧……”

“人世万般坎坷,有何可留恋”

“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

“自由……放我出去──”

“不要……”零榆颤抖着身子,经鲜血引出的邪性愈发难控,殿内的邪灵霎时幻化成形,搅得魔众与暗流宫杀手斗得愈发凶狠。

突然,殿外飞入一人,越过魔尊和萧梓钰,一记手刀劈晕零榆,拎起零榆和倒在零榆身上的那鬼面闪身而去,只留下一殿混战和无力阻拦的魔萧两者。

“……”

八月十五日夜,本该是个月朗风清的晚上,皎皎圆月却被阴云遮掩了。一阵微风吹过,吹到白发男子身上时却仿佛成了一股重力,逼得他吐出一口鲜血。

男子已然摘下鬼面具,抬手慢慢抹去了嘴角的余血,额头青筋不解人意地跳着,汗珠也无法顺利地流下。

“......”

那人看着屋前的一棵梧桐树,稀疏的树叶间透着微光,那是月光略透过云层散发出来的。

身后突然走来一人,将手轻轻放在那人的背后,缓缓注入一股暖流。

男子长相清冷,右眼角一颗泪痣为凌厉的眼神添了一丝多余的多情与柔和。只见那苍白的薄唇微微开合,“不用了,多谢。”

身后之人利落地收了手,走上前在白发男子身旁坐下,挥袖变出了一壶茶和两只青白色茶盏。

白发男子盘腿端坐,一身超然物外的神态,只是苍白的脸色让其看着不甚安然,他双唇微颤,轻轻道:“你把天炼送到了何处?”

来人眼上蒙着白绸,却仿若并未失明一般,熟练又准确地往两只茶盏中倒了茶,略饮一口后淡淡地说:“天界。”

“你……!”白发人一句话未出,登时一口血又涌至嘴边。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白发人不顾对方煮茶品茗的闲情,执意问道:“他不能去天界……我……”

白发男子突然起身,踉跄了几步便被那人一拂袖抓了回来。

“他那副样子,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什么也瞒不住,你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那人放下杯子,转向院中的梧桐树。

白发男子盯着他,面色虚弱却严肃。

男子轻笑一声,一脸轻松地说道,“不过你如今也成了这笼中雀,魔尊的人已到了外头,只要一出此处,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故意的?”

那人看不见白发男子一副要杀人的狠戾模样,也略过对方沙哑却又咄咄逼人的语气,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千百次。我托人替你送无灵草已是仁至义尽,至于天炼星,他命数至此无人可解,你好自为之。”

……

十五的圆月彻夜不眠,阴云却总想着催它入眠,奋力遮挡其光辉。

胡蓬身在顾府心在峪安,盼着何时能去祭拜烨王。此刻和小哑巴两人待在顾府中,无心过节,只好草草收拾完便躺下了。

然而心事烦扰,难以安眠,胡蓬复又起身踱步到祠堂。

当年一把大火烧到一半,天就骤降大雨,扑灭了这场荒诞的闹剧。顾氏宗祠算是火势较小的一处,胡蓬最先修缮的便是此间。

中秋夜半,祠堂里灯火通明。胡蓬轻踏满地烛光,缓缓走至顾氏众人的牌位前,跪坐在蒲团上,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

一阵风拂过,烛火摇曳,不经意间一块木牌“咣当”一声跌倒落地。

“......”胡蓬连忙上前扶起,只见是顾府家将顾望的牌位。

这位家将曾是顾老将军在一个大雪天里捡来的,那时烨王顾潜无兄弟姊妹,也没个玩伴,于是捡来的小孩成了小顾潜最好的朋友,老将军更是视其如己出,乃至冠之以顾姓,还将其纳入族谱。

胡蓬用衣袖轻轻拂拭了牌面,轻声道:“顾将军,你可是想家了?顾府有老夫这个老头看着,虽不能完全修缮,但老夫已打理了个七七八八,若是得空,回来瞧瞧也是行的......”

胡蓬看着顾望的灵牌,感慨片刻。正要恭恭敬敬地将其摆回原位,却听外头忽然传来异响。

“何人擅闯此地?!”胡蓬出门迎道。

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胡蓬只想道:人竟能死而复生?

──顾望竟当真回来了!

胡蓬激动得难以言表,“顾……顾将军,胡蓬见过顾将军!”

见到胡蓬时,顾望更是意外,然而惊喜之余,又有些焦躁,他连忙背着身后之人找了间屋子入内,“快别多礼了,救人要紧!”

胡蓬这才注意到,顾望身后背着的,正是前两日偷溜不见的零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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