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总部递交的申请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007掰着代码算了算:【正常是两个月,不过我申请了加急,应该会快一点,一个月左右。】
赵承允:【办事效率还挺“高”哈……】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先离开群峭碧摩天。
痴绝处是上三宗,虽然不比白玉京三大家族,但也地位超然,他没权力搞特殊。
回去的第一件事——向负责他的长老销假。
本来是没什么的,但群峭碧摩天最近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痴绝处也有几位与伏江仙尊交好的长老等着吃他的宴。
那长老看见赵承允的就医地填群峭碧摩天七峰,难免好奇,多问了几句。
“你见到伏江仙尊了?”
“见到了。”
“他打算什么时候办宴?”
这哪是赵承允能知道的,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我就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一句话也没说上。”
“他那个小弟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都不大能见风,今天日头好才出来晒晒太阳,一般都在房间里休息。”
长老满面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伏江仙尊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
“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承允仔细思索:“仙尊的小弟子在空间术法上天赋极高,和我们痴绝处一位叫冀星洲的弟子是旧识,冀星洲还去七峰看望过他。我还听见仙尊说他的小弟子很信任冀星洲。”
长老打听到一手消息,丝毫没有为难赵承允直接就放人了。
赵承允走半路看见他堂哥赵承玖手下一群人不怀好意地堵在路上,脑袋一转就知道是为什么。
反正堵得不是他,大摇大摆地就走过去了。
007忍不住问:【他是你堂哥,你怎么也不去提醒一下他?】
跟大气运之人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的。
【赵家家大业大的,我的兄弟姐妹多了去了,他乐意去触霉头我才懒得管他。】赵承允撇撇嘴,【他向来是个听不进话的,我说了他也未必会听,没事儿闲的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007还惦记着任务:【你有空去看看卫九怎么样了。】
赵承允懒洋洋的,敷衍两句:【再说吧,我现在很累,要好好休息。】
【卫九也是大气运之人,你去和他打好交道,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007忍不住劝说。
赵承允:【可我感觉他不是很想努力的样子,他每天种种菜,浇浇粪也挺高兴的。】
【你们这大气运究竟是怎么规定的,拿什么测啊?】
007也不知道,他只有总部下发的资料,但这种掉份儿的话怎么能说呢?
本来在赵承允这里就已经没什么主动权可言,再这样下去,这人马上要爬到他的代码上撒尿了。
007:【机密。】
赵承允眼珠子一转:【既然都是大气运之人,我和冀星洲打好关系也是一样的。】
007沉思:理论上是没错,但它这里没有冀星洲后续的人生发展,此举不可控性较大。
【性价比不高,还可能伴随着危险。】
还是卫九这种摆烂流比较保险。
赵承允哼着歌儿就去开始向人打听冀星洲的住处。
一路上抓了三四个人,轻轻松松地就找到地方了。
多亏了他的堂哥和冀星洲之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否则他想找冀星洲的住处还要费一番功夫。
他过去敲门,开门的并不是冀星洲,他笑着问那人:“冀星洲在不在?”
“不在,他今天早早的就出去了。”
“打扰了。”
不在那就没办法了。
回去的路上赵承允在另一个路口又遇见赵承玖手下那批人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是。
他们堵在那里,一些需要经过那的弟子都绕着走。
赵承允最瞧不上这种人,痴绝处内行事如此放肆,真当长老们不知道吗?
即便是抢到了冀星洲猎杀妖兽的功劳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石头成不了金子。
想到要直面围追堵截的冀星洲,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堵在各个路口的人从白天守到黑夜,也没能看见冀星洲的身影,不由得打骂起来。
“那小子不会是跑了吧!”
“真是没出息。”
“白白害得兄弟们在这里守了一天。”
“真是晦气。”
“走了走了。”
月上中天,见实在是等不到人,他们只得收拾收拾,各回各家。
痴绝处偏僻密林的山洞中。
冀星洲疲惫地靠着石壁休憩,剑在手边放着,额头因疲惫与疼痛沁出的汗水顺着脸颊轮廓往下流。
无声的黑夜中,滴落在胸口的布料上。
他不是个沉溺享受的人,即便条件十分简陋,他也能迅速适应。
而且,来之前,他没有忘记把被子带上。
一床垫身下,一床盖着,会好受许多。
更深露重之时,一些夜行生物在白日里养足了精神,开始跃跃欲试地寻找猎物。
这处洞口只挂着寥寥几根藤蔓,遮不住什么,冀星洲在门口布设了了一个幻阵,能防住此地的大部分妖兽。
抓紧时间眯了两个时辰,冀星洲继续起来练习搜魂术。
学习了这些日子,冀星洲认为这种法术只要能多次在活体上进行实战练习,很快就能掌握,只是这个“多次在活体上进行实战练习”的条件比较苛刻。
不过现在嘛,由不得他愿不愿意,练成搜魂术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人证物证均能造假,但记忆不会改变。
在月亮将要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上,太阳将要升起之时,一只状似小猫的妖兽突然闯入山东,害怕地夹着尾巴想出去,兴许是太害怕了,连着撞了几次阵法都没能成功,惊得夹着嗓子细细地叫。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直默默躺在地上的剑突然从剑鞘中飞出,腾空而起,直指那猫形小妖,小妖没来得及反应,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闪着冰冷刺骨寒光的剑刃滑破它的皮肉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还在毫不留情地往里进时,它陡然变大,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这哪里是一只猫,这分明是一头花豹!
生着一双绿幽幽的眸子,瞳孔外侧是一圈金线,诡异非常。
它半截身子在阵法内,半截身子在阵法外。
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时更是被他的身影遮得干干净净,洞中黑蒙蒙一片,唯有那花豹的眸子微光闪烁。
这幻阵,根本拦不住它。
它背上是一道深深的剑伤,疼痛令他愤怒,但它却没有立刻不管不顾地撕咬冀星洲,而是堵在门口与他对峙。
敌不动我不动。
一人一豹就这样相互盯着,谁也不愿做那个先出手的人。
花豹身上的伤口一直向外淌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它心中担忧,喉咙深处不断滚出低沉的嘶吼,最终还是没能沉住气,四只脚一蹬,灵活地窜向冀星洲。
山洞狭窄,一人一豹在里面行动十分不便。
花豹猛得朝冀星洲扑过去,冀星洲往右一躲,反手将剑刺向它的眼睛,见情势不对,花豹立刻将身子一扭,又回到山洞口,堵住去路。
对峙许久之后,花豹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朝冀星洲发起猛烈的进攻。
冀星洲不紧不慢地出招,目光随着妖物的活动不断转移,终于在它一个跳跃,腹部裸露之时,毫不犹豫从腹部斜向上刺穿它的胸膛。
花豹跌倒在地,去了大半条性命,冀星洲拔出剑,从它的眼睛深深地刺向头颅,在抽搐几下之后,彻底气绝身亡。
冀星洲熟练地剥下皮毛,取出妖丹,牙齿,爪子分门别类地放好,留下的肉也是有人收。
痴绝处许多弟子自恃身份,不乐意做这种又脏又累的活。
但冀星洲很缺钱。
游长海借他的五千两,日常生活的花销,而且,宗门虽然会提供基本的修炼资源,但想要脱颖而出,要么努力,要么砸钱砸资源,双管齐下自然更好。
总之花钱的地方很多,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蹲大牢的勾当,他都做。
他将妖丹握在手中,内部平静的灵力与暴躁的灵力分为两股,前者流向冀星洲,后者流入剑中。
吸收完这一枚妖丹,他的状态好了许多。
静寂的洞穴中,冀星洲夜以继日地练习搜魂术。
当阳光第二次从洞口照进来的时候,他平息掌心闪动的灵光,默默收拾好行李,踏出洞穴,朝约定的地点——戒律堂走去。
冀星洲到那里的时候,戒律堂执事还没过来,只有赵承玖,他胸有成竹,早早地就到了戒律堂。
衣着一如既往地高调奢华,脸上带着冀星洲熟悉的飞扬跋扈。
见冀星洲面色略显憔悴,又想起这两日他都没有回住处,赵承玖不由得开口嘲讽:“哟,东躲西藏的老鼠终于肯现身了,我劝你趁早放弃挣扎,别让情况变得太难看了。”
冀星洲冷淡地扫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没搭理他。
赵承玖见他如此做派,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又说了几句,冀星洲都没搭理他。
他讨了个没趣,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扔下一句:“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便放弃了继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