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女孩一路东张西望，手里还拽着方行南的衣角，警惕地像草原上面临天敌的兔子一样。就感觉她像似害怕被别人发现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方行南沉默不做声，任由着这个女孩将自己拉到一个小楼里。

大眼睛女孩熟练地打开房门的锁，又警惕地在屋子里四顾环望然后才放心的把门反锁，长叹了一口气。

“老师。”大眼睛女孩轻轻地喊了声略带点青涩，那双充满倾慕的眼光不断躲闪着。这个称呼还是她偷听到，那个高高看起来嬉皮笑脸的男生就这么叫的。

第一次用他们的语言叫出“老师”这个词，心里羡慕的泡泡不断涌出。又低头看看自己，同样是都是人，差别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低贱到泥土里。

方行南还挺感到意外，这个女孩竟然也会说普通话。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女孩的普通话向谁学的。

“你们今天看到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大眼睛女孩措不及防地平地扔出一个炸弹，又接着说，“她疯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疯了，我的父亲也去世了，我求求你，老师带我走吧。”

泪眼婆娑，扑通一声跪在方行南的面前，哭的眼泪鼻涕都混杂在一起，本来长的就有几分姿色，这一哭倒显得更加漂亮了不少。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那绝对是委屈巴巴，楚楚可人瞬间就把那泛滥的保护欲勾连出来，扯着根茎用对巧劲，一大串饱满丰盈的花生破土而出。

而方行南只是看起来温和又文质彬彬的模样，内里那早就如同冰块一般的心，让他去同情还真是强人所难。

见他一直没动静，大眼睛女孩就开始解开上衣的扣子。往心里存了一口气，她无论如何都要傍上这个男人，然后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也要像杂志上的女人一样，穿好看昂贵的衣服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让村子里那几个光混践踏自己的身体。

“欸！这位朋友你可真是不道德，怎么能挖人墙角呢？”陈空从窗户那里翻进来，拍拍身上的沾上的灰尘。

然后那双半眯着的眼跟高考扫描仪器一样，警惕地将方行南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扫描一遍。

OK，衬衫的扣子还是最顶部上面松开，其它扣子都和他走之前一样安分，裤脚上沾上的草还在。奥，不对，额头上的碎发的位置变了。那今天好像是有风，有风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确保完毕他不在的期间里，自己的心肝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一些十八禁的动作。

陈空大踏步直径走向那个脱衣服的女孩，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一把拽起衣服的领子向抓小鸡一样拎起来。

这他妈什么货色，就往老师身上贴，真他妈看得起自己，我还没脱衣服呢，你在这脱个什么劲儿啊。

虽然内心早已飙出成百上千万个“他妈的”都够围绕这个村子转了百八十遍的不是问题，但是说话的语气倒是收敛许多，“穿好你的衣服。”

“为什么说你的母亲疯，这里的村民疯了？”还没等那女孩恢复一下狼狈的样子，方行南就立马问出疑点。

扭过身留给她一个空间，刚才那真是发生之突然，突然到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家伙就翻窗进来。

“你们能带我走吗？要是答应带我走，我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大眼睛女孩说道。

“你要是想走，你偷跑出村子呗。为什么非要我们带你出去？”陈空不耐烦，混迹情场多年，这样的女孩稍微使点小心思他就知道装的这是什么心思。

“等我们考察完毕就带着你出去。说说吧，你知道的。”方行南顺手拿了两把椅子，一把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坐着说话。

站着的陈空扫了一圈，在这个不大的里厅里死活找不出第三把椅子。看这架势多半是用不着他了，杵着也不是事，索性走到窗户面前看看风景。

“我的母亲疯了，她想砍死我。她是我爹租过来生小孩的，结果她生的不是男孩，同时他原来的丈夫去世，她就完全归我爹了。我爹因为这件事老是打骂她。”

“后来我爹想把她租出去来换一斤羊肉，然后她拿起斧头砍死了我爹，拖到悬崖处把他扔了下去。”

“我爹死后，她就逐渐疯掉。我长的越来越像我爹，她就经常打骂我。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把我卖给一个男人，我不乐意她就想杀死我。”

“你的普通话谁教你的？”方行南问道。

“是卡巴的儿子，我向他学的。”

“村子里的人怎么疯了？”方行南继续问，冰冷的一点都不通人情。

“他们把人当物品。”大眼睛女孩紧紧攥着手心。

方行南拍拍大眼睛的肩膀，“都会过去的。”

天色不早了，闲聊了几句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回到卡巴家里。都这个点了，有好几户人家都抱着小孩站在里厅里。

陈空还正疑惑不解呢，过来一个兄弟自来熟揽着他的肩膀张口就开始说，“哎呦，你都不知道今天这里有多热闹，这村民来了一波又一波，提着竹篮回去的时候里面都装着肉。”

“这卡巴当的不错哈，知道为民服务。觉悟挺高的，对了，你哪去了？都出去一天了。”

“随便看看，没见过这的民俗风情挺好奇的。”陈空敷衍道，心里焦急的不行。那里冒出的货，没看见老师都进房间了，影响我们促进感情。

好在那兄弟也没过多地寒暄，陈空着急忙慌地推门而进，却发现老师已经躺下休息了。

啧，睡这么早？

陈空没趣，只好坐在椅子上睡觉。

半夜里，方行南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站起来正准备出发。

“老师，这是要去哪？”黑暗中传来这么一句话。

随即他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完全握住，“老师都收我为学生了，总是能什么都藏着掖着吧。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方行南只好带上了陈空，两个人一起走到村子的边缘地带，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将血点在上面。

黄色的符纸飘到空中，阴风瞬间吹起，过了一会招来一个泛着黑的魂魄。这个黑色陈空颇为眼熟，献祭台下，那些鬼大多是泛着黑的。

“这是刚死的魂魄，上面泛着黑的到地府就会成为厉鬼。”方行南解释道。

陈空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魂魄，吓得呆在原地，紧紧地拉着方行南的衣角这不就是刚死的女人吗？

“尸体在哪？”方行南拿出一个丝线缠在这个魂魄上，防止它被鬼差勾走。

“没有尸体。”

陈空：？？？

“为何没有尸体？”方行南拧着眉继续问。

“被分食了。”女人毫无生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