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你想住哪里我给你找。”
“我都可以，太麻烦你了，谢谢你，沈大哥。”沈然笑着和沈律柯道谢。
“没关系，好好养伤吧。”
沈然目送沈律柯走远。
23号飘出来，她忽然变得很温柔，长出一只手摸摸沈然细软的头发：“你想问就问呗。”
眼泪忽地就从沈然眼里大股涌出来，他喉头打颤，眼眶通红，全没有了刚才的神采：“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他一直要你的。”
“那他还好吗？”
23号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男主会好起来的，那天男主确实受了很多致命伤，要是在现实世界里，就算不死也得成残废，但是嘛，还记不记得小说里的内容？”
沈然擦了擦泪，点点头：“嗯。”
“原书里男主和恶毒男配沈然根本没那么多交集，男主根本没有去救原主，也没有受伤，原主最后也直接死在了那个洗车厂，是这个子世界比元世界剧情人设歪曲太多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至于男主的伤，他受的伤痛觉按现实逻辑来算，但到关键剧情节点的时候他的伤都会好起来的，起码外表是这样，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男主只有一个，子世界是元世界的平行时空，所以男主的身体状态和元世界是一样的，不过只有你刚来穿书那三天还有期中考试这一阶段是一样的。”
“为什么？”
“男主记忆权限全部开启就能知道了。”
“哦。”
23号好奇：“宿主不查询一下是否有权限吗？”
沈然兴致缺缺，从床上站了起来：“反正肯定没有，不查了，外面天气还挺好，我去消消食吧。”
“大哥，你肚子上一个洞，你就不能稍微演一下吗？待会儿医生看见你以为你……”
“行行行，我就这病房里转转行了吧。”
他们很长时间没再见过，其实说长也不长，只是时间这种东西，快或者慢，长还是短，往往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时间明明是世界是最公平和理性的东西，可在注入了情感后，一天也长，一年也短，又像是飞快，又像是缓慢。
期间，沈然在手机上看到一些视频，是关于楚臻和曲洁的婚讯，强强联合，才子佳人，金童玉女，佳偶天成，他只是点开了一个看，大概是因为在页面停留的时间太长，所以接下来大数据给他推的全是关于这个新闻的视频。
出院后，他住进了沈律柯原来住的公寓，里面布置的很温馨，沈大哥不常来，沈然也表示不用阿姨来做饭，所以房子里大多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那是一个安静的下午，沈然在卧室里看书，以至于门铃声响起时，他还在疑惑是谁，没点外卖，没有快递，沈大哥来的时候都会和他打电话提前说，那会是谁？
楚臻看起来很憔悴苍白，那天晚上确实没要了他的命，但伤和痛却是扎扎实实的。
沈然让开门口：“请进。”他知道，肯定是楚臻打电话给沈大哥要他照顾自己的。
楚臻走进来换了鞋：“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早好了，你呢？”
“我也是。”
“我是说你还痛不痛？”
楚臻摇头：“不痛。”
沈然就知道楚臻会说不痛，他倒了杯热水过来道：“要是痛就多休息，多注意点。”
“嗯。”
一阵沉默，楚臻很稀奇的先了口：“对不起。”
沈然摇头道：“没有。既然分开了，就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还因为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我该说谢谢，而且你也没做错什么，没骗我，也没瞒着我，只是和我分了手，况且……我这样的人也和你不搭，总有一天的吧，我也，也没想过真的能和你在一起。”
楚臻低下头弯了背，有些可怜：“你不要这样说。”
“不然呢，你来是要干什么呢？”
楚臻不说话了。沈然也拿不准他到底要说什么，像林静那样一纸合约他们继续保持情人关系？还是只是来说对不起，不过要听楚臻说一句假意的对不起是容易的，至于真心的对不起嘛，他估计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他只会一遍遍的来找你，固执的沉默，等你给他台阶下。
“新婚快乐。”沈然没给那个台阶。
那之后他们又是一段时间没再见，沈然也刻意不去关注楚臻和曲洁的婚事进程到哪里了。
他每天按时吃一日三餐，看看书，写点文章，打点游戏。
23号骂他：“你傻啊，那天男主来直接干柴烈火和他做i算了，这样完成任务一结算就可以复活了，这一天天的还在这里等什么，不过难说男主愿不愿意和你做，要是不愿意你这小体格子也硬上不了弓啊，唉，算了算了，反正男主对你的好感值一直是满的，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沈然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他给自己定了个期限，过后这个期限就去找楚臻，毕竟他还有父母弟弟的。
沈然过个几天会收拾一下房间，有天整理书架时不小心把一本英语教材从书架最高处抖落下来，教材里还夹着几张纸，沈然以为是教案什么的，结果一看标题：“论沈老师如何对他的小娇妻展开追妻火葬场文学。”
沈然：“……”
正好下午的时候，沈律柯打电话说要过来，问他还缺不缺什么东西，他一趟买过来。
沈然赶紧说没有，唉，他是因为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才这么混吃等死，之前因为是楚臻养着，不工作才没有心理负担，但现在，老让沈大哥问他缺不缺钱就挺怪异的，虽然这可能是楚臻拜托的。
沈律柯是提着晚饭来的，他们坐在桌上取了筷子和碗，沈然太好奇，直接把这几张纸拿到了餐桌上笑着问是怎么回事。
沈律柯看着这几张纸，是真的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沈律柯想了半天，直到吃完也没想起，沈然丢了餐盒，洗了筷子和碗，倒了两杯水过来时沈律柯才“哦”的惊叹了一声。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刚上班没几年的时候吧，那时候可能我讲课比较枯燥，而且好像课都在下午吧，班里睡倒了一片，然后有天我受不了了，我就学电视上那样哐哐砸黑板，说打起精神来，但只有几个女生把头抬起来了，我就说这是期末必考，选择完型都有这种题型，分值能有20分，但是没人理我，我又说现在回答问题能加平时分，还是没人理我，然后……”沈律柯倒是把自己都笑了，露出来很久前的那种爽朗温柔的笑：“然后我说，那我来说一下我两年前的离婚吧，然后，你是没看见，课堂上那群倒伏的旱苗们立刻奇迹般精神抖擞一个个立了起来。”
沈然大笑起来。
沈律柯笑着道：“后来有天上课有女生和旁边的人说话，就被我没收到了这个，那女生还大手一挥把这个送给了我，说本来就是给我写的，我就收下了。那几乎像是一个分水岭，从那以后我就感觉我会教课了，当然不是一下成了名师或者学生们上我课都不睡觉了这样，就是一种感觉吧，像是学自行车，从踏一下脚踏板停一下到能骑着车走一段路这样。”
“嗯，我理解。”
“不过好奇怪，这么记忆深刻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而且……”沈律柯指了下沙发：“就在那个位置，我是不是把这个故事给谁讲过？挺熟悉的，难道是先前性效应？”
沈然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喝了口水。
沈律柯没想出答案，也就不再去想，他翻了下手里的纸，没忍住又笑了，沈然也跟着笑了，
两人笑了会儿，忽然没话了，气氛有些凝固，沈然拿起杯子准备喝口水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楚臻得了胃癌你知道吗？”沈律柯忽然道。
杯子抵到嘴边沈然却没喝，呆呆地定了几秒，最终还是没喝就放下了杯子。胃癌，他当然知道，穿书后没多久他就看了原书，自然知道楚臻会得病，可那时候他还是不以为意的。
沈然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可下一刻，他偏过头，闭上了酸涩的眼，再睁开时，他的眼泪乱流。沈然抬手捂住了脸，竭力不发出声音。
“那天他不知怎么去酒吧喝酒，灌了很多，往出走的时候晕倒了，送到医院说是胃穿孔，后来又发现有一部分胃已经癌变，医生计划切去楚臻三分之一的胃，可这也不能保证完全治好。”
沈律柯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熟练的点上。
“那天我去看他，问你和他以后要怎么办。”沈律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他居然哭了，流了两行泪，但是什么也没说，我问他哪里疼吗，他只是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逞强。”
沈律柯不再说话了，沉默蔓延开来，直至散场。
“23号。”沈律柯走后，沈然叫出了23号：“楚臻的记忆权限，你再帮我查一下吧。”
“好的。”23号屏幕上显示一个加载的小圈圈，那圈圈这次转的格外长，格外慢，格外艰难，但最终，半分钟后，一个视频文件弹了出来上面写着一行字：权限已开启，当前是否花费分数观看。
沈然点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