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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阳为了能和老婆一起上学，4：55准时带着自己煲的粥来老婆家门口等着。
5点到了，李向泽还没出门，萧明阳蹲在门口，背靠着门，抱着保温桶，继续等。
他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的，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了昨天坐的出租车上。
梦里的他没有选择下车，在车上等了很久，和警车一起到的飙。
雨下得很大，李向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萧明阳拼了命想冲过去，一阵失重感袭来，他猛地惊醒，原本靠着门的他现在正靠着李向泽没受伤的那条腿。
他愣愣的抬头，对上老婆疑惑的眸子，心里一震，他吞咽一下把梦里的情绪咽到肚子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啊切！好。”
今天降温，现在又在下雨。
萧明阳昨天本来就有点感冒的迹象，在这儿吹那么久的风，现在似乎真感冒了。
“你来干什么？”李向泽往后退了一步。
萧明阳站起来拍拍灰，说话都带鼻音：“来找你一起上学，还有给你送早点。”
“萧明阳，昨天谢谢你，”李向泽的态度和昨天判若两人，很疏离，“但我想我昨……”
“不用谢，”萧明阳打断，他吸吸鼻子，“好冷啊，我可以进去吗？”
李向泽：“……”
李向泽侧身：“嗯。”
萧明阳蹿进厨房，抱着保温桶拿了两个碗两把勺，别扭的把它们拿去客厅。
“今天下雨，走读生可以晚10分钟到，”他把粥盛到碗里，“尝尝，我今天4点就起来做了。”
李向泽坐下，看着碗里的粥：“萧明阳，你昨天早上也来了，对吗？”
萧明阳动作一顿，慢慢转头看向李向泽，他的眼神冷静，好像把其他情绪全部剥离。
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
萧明阳心里有些难受：“嗯，来了。”
“以后别来了，早餐也别做我的。”李向泽把攥紧的拳头藏在身后。
“李向泽，”萧明阳眼睛有些酸，声音沙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但也不意味我喜欢你。”李向泽说。
“我知道，”萧明阳垂眸，“做朋友也不行吗？”
李向泽一口否决：“我不需要。”
“那你昨天为什么会留我吃饭？”萧明阳看起来委屈巴巴。
李向泽沉默了。
萧明阳红着脸拉起他的手：“李向泽，让我当你朋友吧，没人喜欢孤独。”
李向泽把手抽走：“你有很多朋友。”
萧明阳说：“可是你没有。”
李向泽沉默片刻：“我没交过朋友，不会和朋友相处。”
萧明阳笑的温柔：“没事，我会，我可以慢慢教你。”
李向泽抿唇：“嗯，谢谢。”
“那小泽，我们先喝粥，喝完一起上学？”萧明阳把粥抬到他面前。
李向泽接过碗：“小……泽？”
萧明阳看老婆那么乖，心脏怦怦跳，他清清嗓子：“朋友之间嘛，称呼可以亲昵些，你可以和老杨他们一样叫我小明同学，或者萧总、萧哥、明阳哥都可以，我外号有点多，你随便叫。”
李向泽点头，喝了口粥：“挺好喝的，谢谢你，小明同学。”
老婆太乖了。
萧明阳本来就因为感冒脑袋晕乎乎，现在更晕了：“朋友之间，不，不用那么客气的。”
“你……”李向泽指指鼻子，“又流鼻血了。”
萧明阳直冲厕所。
*
出门的时候，雨小了些，萧明阳给老婆打着伞，两人慢慢到教室，刚好上早读。
屁、股都没坐热，老杨又把他俩叫道办公室。
老杨的工位在门边上，俩186的大小伙子往那儿一站，直接把门挡了。
老杨把他们赶到办公室的沙发那儿坐，一人发了瓶饮料。
老杨喝了口茶，老神在在：“检查，交出来吧。”
啊？
啥？
检查？！
卧槽！检查！！！
萧明阳早就把这玩意儿抛哪边天去了，怎么可能记得写。
李向泽早有准备，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纸，交给老杨：“萧明阳手不方便，他念着，我写的。”
老杨看看他俩，又看看检查。
“行吧，勉强过关，”老杨把检查放一边，“我年轻的时候也打架，但是，我还是比你俩聪明点儿，我要碰到八个人，第一反应是跑，就你俩愣头青硬上，真勇哈。”
萧明阳摸摸脑袋：“谢谢夸奖。”
“还夸奖，”老杨冷笑，“感冒了就去吃点药，快滚吧。”
两人站起来。
老杨又开口：“等等，李向泽留下，小明同学去我桌上拿试卷，下午那节课我开会，你们写套试卷，管好纪律。”
“okok。”他朝李向泽比了比嘴型：门口等你。
李向泽也不知道懂没，呆呆的点点头。
萧明阳心情不错，乐呵呵的到门口给萧大阳发信息。
【宇宙第一大帅逼】萧大阳！！！
【宇宙第一大帅逼】老婆同意和我做朋友了！！！
【阳】嗯，你可真棒。
【阳】本来让你直接表白就是为了告诉老婆你和别的普通朋友不一样，你倒好，呵。
【宇宙第一大帅逼】可老婆开始疏远我了。
【阳】果然，老妈说的没错。
【阳】我研究生以前就是只傻狗。
【宇宙第一大帅逼】……
【宇宙第一大帅逼】中指.jpg
【阳】死缠烂打，懂吗？
【宇宙第一大帅逼】老婆会讨厌我的。
【阳】……
【阳】你和他相处那么久，没发现他就只有壳硬吗？
【阳】老婆心很软，边装可怜，边死缠烂打就行了。
【阳】傻狗。
【宇宙第一大帅逼】你就那么追到的？
【阳】那是，当时在国外读研遇到的老婆，一个月就追到了。
【宇宙第一大帅逼】那你27才结婚？
【阳】……
【阳】其实直接做朋友也没问题，反正他已经知道你的感情了。
【阳】那么一想，你也是个高端玩家。
【阳】借着朋友的名号，啧啧啧。
【宇宙第一大帅逼】你别转移话题！！！
【阳】老婆要醒了，做饭去了。
萧明阳默默给他换了个备注“萧老狗”。
嗯，很贴切。
“想好了吗？”老杨的声音从办公室传出。
“嗯。”李向泽说。
萧明阳把耳朵贴门上。
老杨叹气：“那行，我报了。”
“谢谢杨老师。”李向泽的声音逐渐靠近。
萧明阳赶紧站直。
门开了，萧明阳围上去：“老杨跟你聊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李向泽帮他拿了一部分卷子。
“小泽，”萧明阳很认真的看着他，“朋友之间是不能有秘密的。”
李向泽看着他，沉默片刻：“等找时间一起说了吧。”
“好啊！”萧明阳笑得春光明媚，贴着李向泽，一块儿回教室。
萧明阳突然想起来：“对了，检查谢了！”
“朋友之间，不用那么客气。”李向泽说。
萧明阳偷偷看了眼老婆。
明明只说过一次，他就记得了。
老婆好认真，好可爱。
*
萧明阳那个位置正对窗户，老师又不给关，一个早自习，他头重脚轻的症状就加重了。
课间，他趴在桌上休息。
想睡睡不着，不趴着又难受。
好像请假回家啊！
可是又想和老婆一起吃午饭。
他悄悄侧过头，露出眼睛，肆无忌惮的看李向泽。
“很难受吗？”李向泽发现了他的目光。
“装可怜”三字在他脑子里环绕。
他故意把嗓子弄哑：“嗯，好难受啊~”
李向泽微凉的手放到他额头。
萧明阳抬眼望着李向泽，心跳乱了节拍。
老婆真的好帅，好白，好温柔啊……
“应该是发烧了。”李向泽说着就要收手。
萧明阳一把拉住，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呢喃：“好凉啊……”
李向泽有点不自在。
“小明同学发烧了？”白涛耳朵不错，一蹦一蹦的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呼，“卧槽！小明同学烧傻了！”
“小明同学烧傻了？！”
“真假的？”
白涛一拍胸膛：“真！抱着班草的手蹭呢！”
“卧槽？”
“卧槽！”
“卧槽！”
“我来观察！”
“我来观察！”
一群人围了过来。
萧明阳把手松了，白了白涛一眼。
李向泽没被那么多人围着过，有些窘迫。
好在白涛不是真的二百五，他问李向泽：“班草同学，他这是真发烧了？”
“嗯。”李向泽回答。
“小明同学，能走吗？”白涛凑过去问。
萧明阳烦死：“能能能！”
“哟，发烧还那么暴躁？”白涛打趣道，“来个人，和我一起把小明同学抬到医务室！”
说是一个人，实际去的有一群。
这群人话多，热热闹闹的架着萧明阳出了教室。
李向泽目送他们离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
萧明阳身边好像总是这样的热闹。
“李向泽，”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走了过来，声音很小，“可以问你道物理吗？”
这女孩儿他不认识，他也没欠她什么。
要是以前，他会说：“老师上课会讲。”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萧明阳。
要是是他，会怎么说？
会教的吧。
于是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