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四下扫视一圈,对苏儿道:“师妹,咱们走。”
苏儿狠狠盯着秃尾枭,仍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金寓北的话,道:“还是带上他,师兄。”又转头对秃尾枭说:“到了稳妥地方,再好好炮制你不迟。”
苏儿虽知秃尾枭已难再开口,但仍厉声恐吓,意图令他迷失心窍,把隐秘给抖了出来。苏儿说完,转身向南行去,金寓北提起秃尾枭,紧随向前。
走了不到三里路程,听得前后又响起人喊马嘶之声。
金寓北方才隐约听到风中似有人马杂沓之声,即与苏儿向南行来,果然,两人驻足看时,见四面来人众多,黑压压地围拢上来。
苏儿与丈夫相对一看,道:“他们早于此地布设了埋伏。”抬手指指左边山峰道:“师兄,咱们上山。”
两人急向山脚而去,才近得山脚,金寓北驻足道:“师妹,停步!”只听一支响箭从山林中射出来,哨声尖厉,骇人心魄。
羽箭落地,就见山上白雪密林之中纷纷探出人头,都戴黑色熊皮帽、身着黑色衣甲。
最后,山腰上一个高大身影从林中走出来,正是乌拉部国主贝勒布赞泰。
“金寓北!”布赞泰大声直呼金寓北的名字。布赞泰竟能直呼金寓北名字,苏儿与金寓北随即省悟,有这秃尾枭,布赞泰岂能不知金寓北的大名。
金寓北与苏儿此时都记起义兄所说:这位乌拉国主贝勒布赞泰,心机深沉,坚忍狠辣,更兼眼光独到,处事果决。此时看他伏兵尽出,指挥若定,四面兵马,麾动自如。看来,义兄所言非虚。
布赞泰的确深谙军机,他将少部兵将派去迷鹿口,不过是他的扰敌之计,却在前往三贝勒兵营的路上伏以重兵,坐等金寓北与苏儿自行投入罗网。
布赞泰从近日投身而来的汉人秃尾枭口中,得知在穆都里山谷俘虏自己的汉人猎户名叫金寓北,乃是大名鼎鼎的关内东盟第一堂乾元堂堂主,夫人是东盟第二堂坤厚堂堂主上官苏儿,也是东盟盟主上官昼膝下大小姐,江湖之中称两人为乾坤双璧,二人就隐居在距乌拉边界不远的天壁山。
得此讯息,布赞泰即刻调集人马,先由秃尾枭带两队人去天壁山,喧腾搅扰。自己则亲自领兵,在此设伏,为的是要拿住这个令自己功败垂成的东盟大堂主,并将他传首布告全部,一解心头之恨,尽雪前耻,以挽回他这国主贝勒的颜面威严。
他料定金寓北不出则已,出则经此山谷前往建州三贝勒军营。果不出他所料,看到金寓北一行五人入伏已深,于是射出响箭,伏兵尽出。
苏儿转身环视一圈,见乌拉士卒远远地围拢过来,黑压压地人头攒动。苏儿道:“师兄,这布赞泰对大哥和你都不薄啊,对你二人均大摆排场,均未慢待。”金寓北一笑,专心打量周围地势。
苏儿转身向后,与丈夫相背而立,注目对面的乌拉兵将。
异儿伏在师兄背上,浑然不问自己是否会落入敌手,但当听到布赞泰叫师兄的名字,立时看着师兄后背,为他担心起来。才出伏围,又入战阵,安宁又紧盯前面的乌拉士卒,眼睛一瞬不瞬,不自觉地手臂用力,把裹着小松鼠的练绡白球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