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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万华盖世·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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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恶追在梅傲天身后,亦跟着来到了夏时闭关修炼的小湖。

秋风恶隔着湖水,微笑看那二人刀剑共舞。

夏时亦看见了秋风恶。从远方大湖吹来的风,牵动着他一身可怜青衫;他脸上遭歹人恶意划伤的疤痕,已然被“万华秋功”所修复疗愈;他腰畔悬着的那一支玉笛,青润如故。

夏时朝湖边美人招招手:“秋风恶,离我这么远作甚?你的学生要吹笛子了,快过来,一起听。”

接着他对梅傲天道:“吹首《关山月》来听听。”

梅傲天本已将木笛递至唇边,听了夏时的要求,干脆地将笛子从唇边放下:“我只会《落梅风》。”

秋风恶已越过湖水,来到零星开落着蓝色龙胆花的这一侧湖岸。夏冬二人的谈话,他一直默默听着。秋风恶对梅傲天说:“我教你《关山月》。”

梅傲天说:“好。”

夏冬二人于月下刀剑共舞,黄小楼和黄鹤在他二人一起闭关的小湖远远望见了,便穿衣急急赶来。

在天保递出四册秘籍的第四天,梅傲天和黄小楼,即先后开悟了《万华冬功》和《万华春功》。

黄小楼撕下了紧紧裹缠在他身体和脸上的黑布,换上一身鲜亮黄衫,他那一张久不照天日的诡白如冥器木偶的脸,终是有了几分活人的生动姿态。

黄小楼那曾与梅傲天一样沉默的喉舌,此时此刻,声线清锐、横贯月夜:“夏时,你比鹤哥还笨!”

夏时无可辩驳。

他确是五人里,最后一个开悟《万华夏功》的笨人,在五人一起闭关的第二个夏季,在此月圆美景、夏夜良辰,他夏时终于开悟了。

黄鹤昔日粗旷大嗓门,如今竟温柔了许多:“夏时,方才你和梅傲天那一场争锋,实在好看极了。”

黄小楼在他鹤哥的注视下,拔剑出鞘:“鹤哥,你看我和夏时这一场争锋,比他梅傲天如何?”

夏时再次出刀,接过黄小楼的剑。

黄小楼的剑,和梅傲天的剑一样从容、有度。

但显然,梅傲天更刻苦、更专注,内力更深厚。

“我又输了。”夏时收刀落地。

黄小楼非常清楚夏时远未发挥出来的潜力:

“好好练,莫给万华派丢脸。”

夏时笑:“我不想练,我想玩。那益州论剑,还是小楼替我去罢,我想看冬季堂和春季堂厮杀。”

梅傲天和黄小楼同时开口道:

“不行。”

“不去。”

两人态度很明确:夏堂主必须亲自出战。

秋风恶开口道:“夏时,以你之聪慧,两年余时间,足矣。两年后,你必将远远胜过外面那些人。”

黄小楼“哼”笑一声:“夏时当然会是论剑场上的四强之一。届时,你只须顾好你自己。”

夏时则想好了庆祝他成功开悟的盛宴:

“今晚烤鱼吃!”

五人围坐在篝火旁,烤鱼、喝酒、说闲话。

五人自西向东的座位依次是:

黄鹤、黄小楼、夏时、梅傲天、秋风恶。

火中柴枝“哔剥哔剥”地响着。夏时鱼饱酒足,专注又出神地,看着不停腾燃、变幻着的金红焰火。

夏时右手边,秋风恶正在一音一指地教梅傲天吹奏《关山月》。原来梅傲天所谓的“会吹笛子”,竟是把那一曲《落梅风》的指法,自始至终背记下来。

梅傲天依旧不识五音、不懂音律。

夏时左手边,黄小楼懒懒窝在他鹤哥怀里,他一张极尖窄的脸上,偏嵌了一双颜色极浅淡的瞳仁,显得那一双圆眼睛,又大又空,浑似一只娇宠的猫。

黄小猫欠嗖嗖地伸出腿,一脚踹中夏时。

正如黄小楼所希望看到的那样,梅傲天当即转过头来,一双漆亮黑瞳,无声而威严地发来警告。

傲天剑客之凌厉黑瞳,对上诡谲冥猫之乖张浅瞳,夏时夹在中间,连连鼓掌,兴奋地撺掇道:

“快、快!快打起来!你二人赶紧打一架!”

连黄鹤都听出了夏时语气里真挚的期待,黄鹤不解道:“夏时,你很想看小楼和梅傲天比剑?”

“当然!”夏时答得甚是爽快。

夏时半笑半真道:“莫非,你们竟从不曾好奇过,万华冬功和万华春功,究竟哪一个,更厉害?”

秋风恶最先听明白夏时话里的内涵。

其实,自他去年秋天开悟后,秋风恶一直在犹疑,要不要同梅傲天相互交换秘籍……

五人间难堪的沉默,仅仅持续到夏时下一句话。

夏时掏出他那一册《万华夏功》,扔给黄小楼;接着,夏时伸长胳膊,手掌心大剌剌朝黄鹤一摊:

“拿来,你俩的《万华春功》。”

梅傲天立即道:“我给你看我的。”

“你的我当然也要看。”夏时理所当然地答道,朝梅傲天摊开另一只手的掌心,“现在我就要看。”

秋风恶握紧袖中秘籍,懊悔,不知所措。

夏时左膝摊着《万华冬功》,右膝放着《万华春功》。

夏时左手边,黄鹤搂着黄小楼,二人脸挨脸地,一起翻阅着《万华夏功》。

夏时右肩上,搭着梅傲天散落下的一缕发丝。梅傲天微倾了身子,垂目阅读着夏时膝头上的《万华春功》。

夏时左右二眼珠,高频转动,时分时合,快速比对阅览着摊在双膝上的《春》《冬》两本秘籍。

在秋风恶孤零零的笛声中,黄小楼看完了《万华夏功》。他冷哼一声,将秘籍扔回夏时怀里。

梅傲天迅疾抬手,截住砸向夏时的秘籍。

夏时笑:“我这儿还有一本,不看了?”

黄小楼向夏时翻去一双白眼。他扭扭身子,继续窝在黄鹤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躺靠姿势:

“夏时你说,天保此举,是何意图?”

夏时看一眼孤身一人站在湖边吹笛的秋风恶,告知了那一双灵耳,他与黄小楼一致得出的结论:

“四册秘籍,其内容,本质上是一样的。”

“好比是同一个故事,为了使风格各异的我们更好理解,天保用了四种不同的方式来述说。”

黄小楼嗤笑:“那天保为何不直接说明。他当着我们五个人的面,拿出了四册不同名字的秘籍。”

夏时说:“或许,天保是想让我们自己选择。

“我们开悟了万华神功,我们内力剧增,我们会将成为自由无拘的真正的强者。

“我们不必像那些懦夫一样结群行恶、诛除异己才能存活;他们的江湖规矩,我们更无须去遵从。

“天保从未要求我们五个人,为他、或者为万华派做什么。天保早看出,我们五个人,经历各异、性情各异,不一定非要……非要牵扯在一起。”

“牵扯”这个词,夏时挑拣了许久,才想出来:

“我未来要如何生活,我永远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好玩。”

夏时将膝上两本秘籍,递还给左右两边:

“至于你们各自要如何,你们自己去想。”

黄鹤顺手接过夏时递来的秘籍,似听非听,浅浅呵出个哈欠。黄小楼看出自家鹤哥乏了、困了:

“夏时,你在乱说。但你说对了一点,我不会陪你玩。我只想和鹤哥在一起。我们回去睡了。”

黄小楼再一次嘱咐夏时道:

“好好练,万莫偷懒,益州论剑后,随你怎么去玩,但在论剑场上,我不准你败坏天保的威名。”

黄鹤正欲站起,却不想他怀中的黄小楼,遽然探出了他懒洋洋的软身子,毒蛇一般袭向夏时。

黄小楼猫一样的灵敏身子,抢在和夏时躲闪之前、和梅傲天出剑之前,他嘴唇无限贴近夏时耳廓,朝夏时的耳孔、以及湖边的那一双灵耳,蛇信子一般地,嘶嘶吐出了一句撩动心弦的低幽咒语:

“你拽这么长的文,无非是想让他二人,再一次自由选择。”

夏时发出一掌真气,将黄小楼推回黄鹤怀里。

黄鹤忙抱紧自家小楼,有些慌张,有些吃味,有些愤怒。他“噌”地抱着小楼站起,一边占据高位与梅傲天眼神对峙,一边单臂托住了黄小楼身子,余出的左手,则责罚似的,用力拍了拍黄小楼夹在他腰侧的大腿。

黄小楼双臂环紧黄鹤颈脖,趴在他颈间,乖巧地蹭了蹭,表明他的忠诚与爱。接着黄小楼转过脸来:

“夏时,我看你,才是我们五人之中,最傲慢、最无情的那一个。”

夏时将手伸进篝火,抓出一把金红火焰,朝那旁若无人的黏糊二人,一把火扔过去,旋即转头,不愿再多看一眼。

那一小把不成形的软趴火焰,离了篝火中的柴、和掌心中的真气,自是无法维持熊熊腾燃的热烈姿态,它在半空中微弱而疑惑地“咦”了半声,便瞬即在它此生仅此一次的凌空腾飞中,倏地暗淡、熄灭。

黄鹤和黄小楼领略了夏时这一招既厉害又无害的“新招”,不禁都笑了。

梅傲天亦看得满意。

夏时内功虽暂不深,但内力之运用,已是精湛。

诡谲冥猫之乖张浅瞳,再一次对上傲天剑客之凌厉黑瞳。黄小楼意味深长地看了梅傲天最末一眼,将头趴回他鹤哥颈间:“鹤哥,我们回去睡觉了。”

梅傲天直杵在夏时右脸上的强烈目光,夏时不可能感受不到。但他并不转头。夏时侧过右脸,仿佛耳朵里进水似了的,轻轻甩了甩头,他问梅傲天:

“你开悟万华功后,目力猛涨的同时,耳力有相应地消退么?我怎么感觉,我的耳朵越来越聋了?”

听见“聋”字,孤身一人站在湖边的秋风恶,忍不住回头朝这边的篝火望了一眼。

梅傲天说:“你只是太习惯使用你的眼睛。”

梅傲天起身离去。

从梅傲天有意停顿的足音里,秋风恶听出,他是在等自己。秋风恶亦无言离开了夏时闭关的小湖。

秋风恶跟在梅傲天之后,行至二人各自占据的南北二小湖的中间位置,梅傲天停下来,问秋风恶:

“方才黄小楼给夏时说了什么?”

秋风恶答:“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我不想再重说一遍。”

梅傲天语气坚定:“不好笑也要说。”

“黄小楼说,他讨厌我。”

“那你也讨厌他。”

梅傲天说完,转身飞向他闭关的北边小湖。

秋风恶踌躇片刻,跃身追了上去,他在梅傲天身后大喊着问:

“今夜,我教你最后一段指法时,你是何如发觉夏时开悟的?”

即使有万华冬功加持,梅傲天的眼睛,也不可能望穿一个人的心海,是否开悟;即使是他拥有万华秋功的耳朵,亦无法听清一个人心流涌动的方向。

但梅傲天就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夏时开悟了。

梅傲天收了笛子,当即飞奔向夏时……

“直觉。”梅傲天的回答,自风中远远传来。

秋风恶全力追赶,然而他与梅傲天落下的距离,仍是愈来愈远。秋风恶坚持追在梅傲天身后,努力地大声劝说道: “梅傲天!若你不是只想吹一首曲子,那我建议你,还是把五音记熟,学会读谱!

“以后夏时想听什么,你都能吹给他听!”

梅傲天问:“你困了么?”

“不困!”

“今晚,你就教我读谱。”

梅傲天放缓速度,等待秋风恶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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