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是凌波听到自己那段话，自己绝对会爆炸。百里红着脸把自己埋进臂弯里。他坐在楼梯间，今天他的想法被孙五岳知道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向以“不与他人交恶”为形式准则，为什么今天就做了这样的举动。

我和凌波之间，连朋友都不算。

又突然失落起来。他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抬头便和上楼的凌波对上视线。

这场景有些熟悉。

“凌波，好巧啊。”他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对方看起来很困，眼神迷离的瞧着他，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没有到得到回答，而是看着凌波径直路过他。

看起来是真的很困啊。他没多想就跟着凌波上楼。神奇的是凌波几乎是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还是准确的回到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拿出抱枕趴在上面开始睡觉。

现在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他站在凌波旁边，对方呼吸声平稳，显然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这么快的吗？他摇摇头，轻笑出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趴了下去。

他还是凌波的后座。

一直都没变过。

上课铃依旧震耳欲聋，百里这次也是被吵醒的，心脏传来剧烈的震颤，他痛苦的坐起来，皱着眉头让自己尽可能的缓过来。抬头对上凌波的目光，带着担忧的感情。他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感让他从那片薄荷绿的海里挣扎着出来。

不能陷进去。他告诫自己。

“你还好吗？”凌波的声音很小，但足够他听得一清二楚，心跳加速的声音盖住了外界的一切。

“还好。这个铃声真的是太吵了。”他朝凌波露出一个笑，对方神情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嗯。”

对方在书包里拿出卷子就又转过去了。

原来不是特意来关心我的啊。他抿了抿嘴，低头去找自己的那份卷子。是我太自恋了。他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放学铃声响起，班级里迅速骚动起来，有人第一时间就往外冲，有人还在收拾东西，凌波属于后者。她并不着急回家，而百里也是。

他们是做同一班车的，虽然没有约定，但还是会等着对方一起上车。百里认为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不知道凌波是怎么想的。

“凌波，今天还挺冷的。明明都春天了。倒春寒吗？”

“应该吧。”凌波把围巾紧了紧，她戴着这个围巾一整个冬天，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不过现在已经不太适合戴围巾了。她打算着回家给它洗了再放起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百里感叹着。“我们都高二下了。明年就要高考了。”

“嗯。”

“你又想去的院校吗？”

“要是可以的话……K大吧。”

“那个学校好远啊。你要是去哪里会不习惯吧。”

“大学四年，足够我习惯了。”

凌波的语气就像是在话家常而不是在说自己的未来。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去，她只是想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她真的需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你呢？”她问。

“我想去E大。”百里笑着说。“要是能学法学就更好了。”

“唔姆……E大的法学分数很高啊。”她想着。

“是啊。可是这就是我目前的打算，我会尽力去实现的。就算没达成也无所谓。你想学什么专业？”

“我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