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尊木雕,刻出了神性,削去了俗世凡尘万千纷扰。
但牠似是死了,就连姜行捏住的那一根枝干都已没了生机。满树金黄,养育它们的树干却已干枯。
“对不起……”牠没有思想,空洞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狐死,树枯。
“抱歉……大家主还在等我。”
姜行闭眼,折下树枝。
梦境破碎,骤然而至的坠落感将姜行唤醒。
视线朦胧,姜行皱起眉,一片模糊中见着那人凑上前,捧住了他的脸。
“姜行。”
“大家主……”姜行感觉到对方冰冷的体温,竟松了口气,但惊魂未定,他担心这还是一场梦,“您是大家主吗?”
“你已经回来了,”尉迟随姜行一同睁开眼,“我先告退了。”
“等等,”俞落喊住尉迟,“为什么要帮我?”
“大家主,我帮的不是您……”尉迟停了好一会,忽地发出声笑,“我只是在帮二十三席。”
或许是被人知道了过往的疯狂心有羞耻吧,尉迟看了眼姜行后移步离开了房间。
“大家主,对不起……”梦中场景跳跃过快,姜行刚放松下来,剧烈的疼痛和苦涩就侵占了他的感知。
俞落的手很冷。
针划破了鬼刹的脖子。
鲜血喷涌,沾满他的身体。
“姜行?”
“嗯?”
俞落俯身,用手擦去姜行眼角流下的泪水。
姜行哭了。
他哭了吗?他哭了。
泪水如河,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湿润了俞落的掌心,洗涤姜行眼中的伪装。
姜行表情僵硬,泪水却已自顾自地流下。姜行咬着牙,他不想哭出来,但他控制不住,只能压制自己还未完全爆发的情感,阻止泪水更加汹涌地流下。
俞落愣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姜行。姜行若是大哭,他可以给他肩膀,把他揽入温柔乡;姜行若是隐忍,他可以安抚他,使他越发依赖自己。
但他却是这样一副表情——面无表情地流泪。
这个最佳人选,远比他想的要难懂,比他想象中难以控制,但也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
“大家主……”姜行嘴角抽搐着,露出一个瘆人的笑,“我好累。”
“那就别笑。”
惊恐、激情、神圣……
他的脑子一团乱,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几乎是一瞬间,姜行在俞落的手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