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时十五分,会田涉太被发现在家中死亡,凶手用刀子割断了他的气管和动脉,血流了一地。现场还有倒塌的展示架,应该是被害人与凶手搏斗时撞倒的。
而从案发到警察打开门,没有人从房间离开。不出意外,这是一起密室杀人事件。
住在会田楼下,78岁的真角太郎:“我很确定是那个时间,我正在看新闻,砰的一声,吓我一大跳,警察我心脏不好的,这些年轻人老是弄出噪音,不是要我的命吗?”
住在会田隔壁,27岁的三律翔:“我不是很清楚,九点还是十点,今天放假,我睡到了自然醒,起来之后玩了会儿手机,然后听到有人敲门,我担心是我家的门,就从床上跑出来了。”
住在会田对面,34岁的平谷沙枳子:“我每天十点要弄头发的,弄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巨声,我很确定是十点以后,具体时间就不清楚了。”
“了解了,除了你们三位,应该还有两位,欸……”体型微胖的警官原地转了一圈,晕乎乎地在被害人屋内看见了不停指挥的两个人,“两位,请不要随意进入案发现场!”
鉴识科正在收尾最后的拍照工作,神无站在白线前若有所思。绿川站在她身后:“清水,警官在叫我们。”
“现场痕迹不对。”
“嗯?”
屋里很乱,从门口到客厅大大小小的东西掉的到处都是,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神无用手帕隔着,捡起一个黑色圆球,转动手腕,露出黑球网格的一面——是个蓝牙音响。
神无:“能够造成这么大规模破坏,被害人很有可能跟凶手在屋里进行了一场搏斗,但是尸体只有一处伤痕,也就是脖子处的致命伤,凶手只用一刀,很快结果了被害人的性命。”
神无:“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基本只有接触地面的部分沾上了血迹,还有的像是在血泊里滚了几圈。”
绿川:“……”
他猜到神无要说什么,但没有出声应和。棒球帽下,蓝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神无。
“你们两个——”目暮十三走进屋里,准备将人轰出去时,突然发现:“欸,你是……清水小姐?!”
一周多的时间里发生了三起命案且都尚未结案,混乱的情况足以让搜查一科忙得焦头烂额,而清水神无恰巧是这三起命案的知情人,也让人觉得巧得不能再巧。
“目暮警官。”神无放下音响,退出房间。
“清水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会田先生这里存了一笔钱,有些有关定期存款的事情想向会田先生请教一下。”
“这不应该在上班时候讨论吗?”目暮十三没有被忽悠过去。
“嗯,也有些私交。也想介绍朋友给会田先生认识。”
目暮还有疑惑,但是不再纠缠。
一个年轻警官打量了神无几下,半开玩笑道:“清水小姐该不会是在追查什么大案子吧,就像几年前一样。”
“不是。”神无否认。
松本清长清了下喉咙,闲聊结束,目暮警官负责询问三位目击者情况。
真角太郎如今退休,和老伴一起居住,偶尔帮儿子带孩子,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
除了不满意年轻人经常制造噪音外,没有其他恩怨。
三律翔和会田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考进同一家银行,关系一直很好。
他表示,会田是个很老实的人,平时不会与人为恶,很多客户也很喜欢他。
平谷沙枳子表示和会田不熟,偶尔反感年轻人早上起床太早,她刚睡下他们就起床收拾会弄得她很烦。
平谷沙枳子工作时间多在晚上,而这栋楼隔音很差,这让她很烦躁。
平谷沙枳子:“我是两个月前搬过来了,决定租这里的时候啊,房东跟我说,上一户不租了是因为这里的年轻人总是加班到很晚,影响他们休息,我还想没关系,结果哪想到他们早上也起这么早!这不是诈骗吗!”
听到平谷沙枳子的抱怨,三律翔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
另一边,绿川光走向被松本警官安排去记录证物与编号的年轻警察,好奇开口:“你和清水很熟吗?追查大案子是什么意思。”
“不熟啊,清水的话……她之前协助办理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因为这次也有人连续被害,所以我怀疑,这次也是连环杀人案。”警察说到后面,压低了声音。
没有证据前便信口开河,警察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应该比目暮知道更多。
绿川若有所思:“连环杀人案?哦,有一个是珍妮吧,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人被杀了吗?”
“珍妮是……啊,石原小姐吗。小哥你是?”
“我们是同事。”
“这样啊……最近除了石原小姐、会田先生,还有江上小姐的案子,不过江上小姐那个可能是有人寻仇,和这两个案子肯定不能并联……”
“河谷——”松本清长注意到这边,扬声警告,不自觉透露消息的警官猛地闭上嘴巴。
不过已经太迟了,绿川微微低头,借帽檐藏住眼中的若有所思。
“不是同一个凶手。”同样听着所有人对话神无开口。她大致有了猜测,现在只差最后一个证据。
神无观察整个屋子的布局,穿过客厅,走到阳台上,在窗框和防盗网上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道蹭花了的黑红色细线。
鉴识科拿着相机过来,留底记录。
神无:“我可以肯定,在我们听到声音前,会田就已经死亡了。”
神无盯着三律,三律下意识退了一步,又生生停住:“怎么了?”
“方便让我去你家看一下吗?”
“看什么?”
“让柜子倒下的机关。”
三律翔下意识捂住了口袋,这个动作也让他彻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