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美好而短暂，伴随着每日不停的训练，汗水陪伴着练习，春假的时间飞快流逝。

监督、教练和球队经理甚至队医，所有人集合在队伍前。

监督面色严肃地站在队伍前面，他的目光扫过面色坚定的队员们，缓缓开口：“今天是集训的最后一天，春高预赛前我们只会维持正常的日常训练，保持住你们现在的状态，所有人，严正以待，迎接春高，我们的目标是——”

所有人目光坚定：“冠军！！！”

银司看着人群里显眼的身影，突然对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排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无法成为小臣的队友，无法体会他们对于排球的热爱，因为他从没思考过自己喜欢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耳边环绕着高中生们热血的喊声，银司怔怔地看着这只朝气蓬勃的队伍，不自觉陷入了思绪。

阳光洒在浅棕色头发的男生身上，琥珀色的眼睛因为出神而有些黯淡阴沉，脸上光线突然暗下来，银司逆着阳光抬眼看着来人，习惯性地扬起嘴角，来人突然抬起手戳在他的脸上，口罩下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不想笑就不要笑。”

银司微怔，脸颊侧了侧，贴在他的指尖。

“一会大巴车就到了，明天开学，没想到你们训练真的坚持了整个假期。”银司拉住他的手腕，两个人朝宿舍走去。

佐久早习以为常：“每年都是这样的，习惯了。”

“行李收拾好了吗？”

佐久早确定了这人情绪不太对劲，“嗯，昨晚收拾完了，放在大厅了。”

佐久早突然停住脚步，环视了一圈，大家都已经回宿舍收拾行李箱了，他反手牵住拉着他的手，拉着他朝反方向走：“要走了，去海边呆会吧。”

随着日光渐深，海水波光粼粼映照着光晕染在每滴海水里。

佐久早看着海面上细碎的金闪，眯了眯眼睛，状似无意地说：“马上开学了。”

“嗯，是啊。”身边的人闷闷的应了一声。

佐久早有些泄气，他本来就不是很会安慰人的性格，空气随着短暂的对话沉寂下来。

银司侧过头，透过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注视着身边的人。

“小臣。”

身边的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疑惑地看着他。

“你以后应该会继续打排球的对吧。”

佐久早很聪明，仅仅从这一句话里，他就敏感的感受到了银司的情绪，他坚定地和银司双目相对：“我会成为一名职业排球运动员，那么前辈呢？”

银司避开他的视线，看着水面，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坦诚：“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在我小的时候，我是跟我祖父一起生活的，所以小时候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很安静，因为祖父要求家里的其他人不要吵到他，我的家里从来都十分寂静。”

“我只是安静的长大了，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他捏了捏佐久早的手指，突然笑了笑。

“没有喜欢过什么物品，没有特别的爱好和梦想，不过还好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佐久早的手指似乎变成了让他爱不释手的玩具。

“最近一直在看你训练，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马上要上大学了，但是却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银司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感觉有些苦恼。”

佐久早没有抽出被揉捏的手指，他思考了几秒，“你小时候学过很多东西吗？”

银司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掰着手指数着：“剑术，马术，柔道，拳击，钢琴，画画，各种运动或多或少都学了，球类运动学的但是不太多，至少排球我没有学过。”

佐久早有些震惊，但没表露出来：“这些里没有特别喜欢的吗？”

银司认真思考：“虽然有空闲时间愿意去做的，但远没有能成为梦想的爱好。”

佐久早有些疑惑：“那医生呢？”

银司哭笑不得：“我只是个参加过心理社团的活动，没想过要当心理医生啊。”

佐久早目前也只是高二的学生，听到这里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进行下去了，他感受到手指擦过自己手上因打球而磨出的茧，有些痒意。

“还有一年，要不要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地寻找一下？”

银司看着笨拙的恋人，“好啊，遇到你之后我好像一直都是幸运的事，你在我身边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找到答案的。”

“别这样，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佐久早感觉自己打了个颤。

“噗，抱歉。”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远去的两个身影消失在海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