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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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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暗,隔壁就有了动静。

随琅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的确是隔壁院传来的动静。

今日回来的比往常早。

不一会儿,随琅就看到隔壁的炊烟升起。

随琅唤来安寿伺候她洗漱。

安寿将随琅的鞋子摆好:“姑娘今日怎么睡得这般早?”

随琅乖乖将被褥拉至下巴,眨了下大眼睛:“有些困了。”

安寿帮她掖了掖被角,拉上门离开。

过了一会儿,随琅熟练的起身,穿上衣服去院子。

明明晚膳吃的很饱,但这会儿闻着若有似无的菜香味,她觉得她又有点饿了。

她肠胃不好,入夜后就不能再食,她端着一杯清水,一点又一点的浅啜着,缓解饥饿感。

隔壁碗筷碰撞的声音没了,转而变成水声,等水声渐歇,随琅也刚好喝完一杯水。

她站到墙边,刚仰头,想到什么,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衣服摩挲声和脚步声略大。

回到墙边,再次仰起头。

尤泾洗好碗后就躺在躺椅上,隔壁的动静他是听的一清二楚,隔壁院的姑娘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没曾想走起路来倒不输那魁梧大汉,这到底是有多胖啊。

这般想着,那软糯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先生?”

尤泾没搭理。

对面孜孜不倦:“先生?”

尤泾翻了个身。

软糯、怯怯的声音大了些:“先生,我来还钱。”

尤泾起身,慢悠悠踱到墙边:“嗯,在。”

随琅松了一口气:“先生,我来还钱。”

尤泾不耐烦:“听到了。”

听出对面的不高兴,随琅底气瞬间弱了下去:“先生,你躲开些,我把钱扔给你。”

尤泾抱臂:“扔吧。”

尤泾掂了掂银子,皱眉:“一两?”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羞愧:“我现在只有一两银子,”随琅急急补充,“但先生放心,我不会赖账的,剩下的四两我一定会还给先生的。”

尤泾揣好银子,不想在这个事情上与她纠缠,就“嗯”了一声。

尤泾重新躺回躺椅上。

随琅回房将被褥抱出来,往躺椅上一躺,厚厚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

隔壁很静,她这边也很静。

像在黑色幕布上发光的星星也很美。

随琅早上用早膳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杜敏紧张的看向女儿:“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受凉了?”

杜敏厉色看向安寿:“你是怎么伺候姑娘的!?”

安寿“砰嗵”跪下。

随琅坐到杜敏身边,挽上她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不是安寿的原因,是我自己没忍住贪了杯凉。”

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杜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活该!”

等回到院子,安寿才说出自己的疑惑:“我记得姑娘昨日没喝凉的呀,是不是夜里踢被子受凉了,奴婢从今夜起,每到下半夜都来给姑娘掖被子。”

院子里的躺椅被阳光照的暖烘烘的,随琅摇头:“不用,你半夜来帮我掖被子我反而睡不踏实。”

“那奴婢在姑娘屋里放个热炉,这样姑娘你再踢被子也不会着凉了。”

“好。”

这几天隔壁院一直没有动静,早上没有关门声,晚上没有开门声。

随琅躺在躺椅上,被阳光烘烤的手心直冒汗。

可往汗上一模,却有些发凉。

“吱。”

是开门声。

随琅瞬间跳起,匆忙间绊到了躺椅的支脚,人倒是没摔,就是椅子翻倒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响动。

尤泾关上门往屋里走。

“先生?”

尤泾脚步没停。

“先生,我是来还钱的!”

尤泾调转方向:“扔过来吧。”

随琅好半晌没动作。

尤泾深吸一口气:“不是还钱吗,扔啊!”

随琅也深吸了一口气,出口的话有些小心翼翼:“我这几天一直想还钱给先生,但先生好像没在家,这钱就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先生。”

“先生?”

“嗯!”

随琅掩着失落的情绪。

银子自墙头落下,尤泾一看就觉不对,语气不太好:“这里一两银子都没有吧!”

“先生,我现在只有半两银子,剩下的我会还你的。”

聊胜于无,尤泾捡起半两银子回屋。

这天,尤泾宿在花院,瑕娘再次提起去他那里的想法。

尤泾把玩着她的手没说话。

手中的柔荑挣了挣,尤泾这才懒洋洋的抬脸:“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吃亏。”

瑕娘被取悦到,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这么多天见不到我,你就不想我?”

“想啊。”

没几天,瑕娘外出买东西,去到尤泾等她的地方,同他一起去了他家。

听到开门声,随琅拿着半两银子走到墙边,刚要开口,听到有陌生的女声,半张的嘴巴慢慢阖上。

嬉笑、挑逗声尽数钻进随琅的耳朵。

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先生!”

这乍然响起的声音让亲密的男女滞了一下。

随琅在出声后就后悔了,手指胡乱的拧着,语无伦次的找补:“先生,对、对不起,我、我还你钱。”

尤泾皱了下眉,没理,搂着瑕娘进屋。

可能是一个时辰可能更久,隔壁院再次响起开门声。

随琅猜想,他应该是送那位姑娘回去了。

她原以为隔壁不会再有动静,可没一会儿,开门声又再一次响起。

尤泾回来了。

随琅张了张嘴又闭上,一会儿,又张了张嘴又再次闭上。

“先生。”她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尤泾现在心情不错:“嗯,什么事?”

“我、我还你钱。”

尤泾走到墙边:“扔吧。”

随琅望着手心里的三两半银子,把这些还给他,她就不欠他银子了。

手高高举起,用力一掷,对面没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银子硌得随琅的手心发疼。

她用力攥着,忍了忍,没忍住:“恭喜先生。”

“什么?”

“先生未过门的妻子一定很漂亮,等先生成亲时,我会随礼的。”

尤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深觉对面人的脑子里可能有豆腐渣。

尤泾爽快答应:“行啊。”

没见他反驳,随琅心底沉了又沉,沉默片刻,她软软开口:“先生,你躲开些,我扔了。”

“嗯,扔吧。”

三两半加上之前的十一两半,全还清了。

安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姑娘双眼微红的样子,一怔,连忙问道:“姑娘怎么了?”

随琅让安寿将她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

她数了数,一共五十两,还是太少了些。

她把银子妥帖放好,扭头嘱咐安寿:“从这个月起,我每个月的月例都省下来。”

安寿点头:“是,姑娘那要省几个月?”

随琅低头掩饰自己又红起来的眼眶:“我也不知道,省到我随礼那天吧。”

安寿不解:“随礼?”

随琅没有多说:“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是。”

过了几天,随琅再次听到上次那个女音,也是同上次一般,待了许久才离开。

原先,随琅以为他带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回来就是为了跟她见见面,一解相思之情,可在今天夜晚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随琅睡不着,将躺椅搬到鱼缸旁边,和两条鱼一同乘凉。

许是离隔壁院屋子较近,随琅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起先没在意,一道难抑、闷哼的声音响起,男女混杂的声音也越来越怪异,随琅想到什么,面色一白,随着时间拉长,她白着的脸颊爬上两抹可疑的薄红。

她慌乱的扭头,院子四周没人,按理说,这个时间不会再有人进她的院子,可她就是下意识的心慌。

她红着眼眶、不安的等隔壁的声音变小、直至消弭。

她不知道为什么人的胆子可以这么大。

随琅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梦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会儿有人被女方父母堵在院子里打,一会儿姑娘名声狼藉跳了河,揪人心的很。

一大早,天还未亮,随琅就翻出一本书、裹着被子坐在院子里看。

天色还暗,书里的字根本就看不清,但随琅依旧看的认真、专注。

尤泾翻了个身,被子盖住头,可根本不抵用,隔壁扰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也不念下一句,就一直重复着那几句!

“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君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自身”

......

尤泾烦躁的掀开被子,穿衣洗漱,砸上门,离开!

随琅瞬间噤声,心中有些忐忑,她刚刚的声音够大吗?

赌坊,郭乾掀开帘子就看到支了个凳子倚在上面睡觉的尤泾。

听见声响,尤泾拿开盖在脸上的衣服,坐在凳子上弯下腰,搓了把脸。

郭乾:“泾哥,你昨晚没回家?”

尤泾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回了。我隔壁太吵,家里睡不着,就来赌坊歇会儿。”

他皱眉,隔壁院念的是什么东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一大早,耳边就像飞来一群苍蝇,嗡嗡地叫。

郭乾拿上借据:“那泾哥你歇着,我先出去干活了。”

“嗯。”

尤泾蒙上脸,打算再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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