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伊地知！”灰原雄笑着在旁边叫道。
原来七海穿的也是芭蕾舞服，此刻额上已经布满黑线。
为什么白川学姐也会开这种玩笑？难道这也是因为失忆？
穿着燕尾西装的百穗笑着拍拍手，朗声说：“恭喜穿到了芭蕾舞服的幸运观众七海海和伊地知，为我们表演节目‘两小天鹅’！”
啊？可是我不会啊？伊地知想要说。
但是在符咒的作用下，两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地踮起脚尖，动了起来。
灰原指挥着夜蛾老师的咒骸队伍奏起了乐。
牵手，抬腿，跳跃，再抬腿……向左跳……他们两个被迫做起了标准的舞蹈动作。
“扑哧！哈哈哈哈！”看着这两个人的动作，五条悟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一曲结束，毫无舞蹈基础的两个人倒在了地上。七海倒还好，伊地知感觉自己的腿筋生生被拉开了，那叫一个酸爽。
“抱歉，实在抱歉。”百穗一边憋着笑，一边把浑身瘫软的两个人扶到椅子上休息。
好在大家都很年轻，即使累瘫了，他们也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大家一边吃蛋糕，一边吃零食，一边玩桌游。
“我赢了。”百穗第一次举手。
“我又赢了。”百穗第二次举手。
“我……”百穗又要举手，看了看五条悟，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窝在夜蛾老师怀里无所事事的胖达，于是把牌放下。“我玩腻了，吃零食去了。”
百穗走到夜蛾老师身边，笑着弯下腰。“小胖达，到姐姐怀里来好不好？姐姐陪你玩。”
小胖达眼睛一亮，点点头，朝百穗伸出小手，被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坐在一边玩去了。
直到这一天过去，他们才散场，各自回去休息，教室里只剩下五条悟和百穗两个人。
“太好了，蛋糕和零食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打扫一下卫生，然后把桌椅复位。”百穗拉着五条悟开始打扫生日派对后一片狼藉的教室。
“诶——我想拆生日礼物。”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五条悟还是听话地穿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到处走，和百穗一起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再拆也不急。”百穗笑着说，想到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心里有些微微的紧张。
“衣服是随机的？”五条悟把长长的裙子撩起来，避免弄到地上。
“是呦，我还在想，万一你穿到了芭蕾舞服那该多有趣。”百穗笑着说。
“诶——好恶劣啊。”五条悟也笑了，凑到百穗身边，弯下腰，用手捂住顺着重力往前垂的珍珠项链，随后近距离看着她。“要我跳两小天鹅的话，我只会和你跳的。”
长裙是抹胸的款式，把五条悟完美的肩颈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黑色长裙上点缀了很多宝石，一闪一闪，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则很水润，显得五条悟的气色很好，又很白皙，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从长裙的开叉里露出来，踩在恨天高上。
五条悟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百穗，百穗有些顶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确认自己没有流鼻血，然后稍稍后退。
“我不会跳舞。”她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五条悟看着她这个反应，忍不住笑了，又往前走了一步，与她贴得更近，使她的视野里只剩下自己。
“是嘛，我也不会。不过不是有百穗的术式在嘛，真的……”他的手抚上百穗的后颈，手指沿着颈椎的方向缓缓向下滑，弯腰凑过去，故意逗她。“很、精、巧。”
热气喷洒到耳边，百穗浑身发颤。随后五条悟一口咬在她的颈侧，好像一只美丽的吸血鬼在觅食。
她下意识地就说：“别……”
别咬人啊。
虽然并不痛，但是……
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五条悟没有用力咬，只是给她留下一个小而浅的牙印，就从她身上退开，随后笑了起来。
“百穗的脸完全红透了啊。”五条悟难得心情这么好，不仅是因为过生日，更是因为这是百穗和大家很用心为他准备的生日。
百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那也是因为悟耍赖了。都这么做，难道还期望我像块木头吗？”
“没有啦！不过百穗今天真的穿得超——帅气，结果现在却这么可爱地红了脸。”
百穗今天穿到了一身燕尾西装。她原本就个子高挑修长，这身西装完美地衬托了她的身体线条，而且头发也盘了起来，露出了优越的五官，显得她又优雅又帅气。
“如果悟是女生的话，会爱上我吗？”百穗也笑了，仰头看向五条悟的眼睛，用自己带着手套的手握住他的手，做出男伴牵女生手的姿势。
五条悟反而很惊讶。“这是什么话？我是男生也爱上你了呀。”
百穗的嘴角更加上扬。“我是说如果我是男生的话。”
“那也绝对会爱上的。”五条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你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我和你一样是女生的话？”
“当然啦，悟。”她想象起五条悟变成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出声，把头埋进五条悟的胸口里笑个不停。
如果五条悟也是个女生，那她该有多么幸福啊！
“真的吗？”五条悟又问了一遍。“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吗？”他笑着问。
百穗顿了一下，随后开口。“悟，如果你变成了一只小白猫，我会变成小黑猫陪着你。如果你变成了小草的话，我一定长在你的旁边。就算你变成了一个布娃娃，我也会把你从橱窗里带回家，抱在我的怀里宠爱你。”
“我们总会在一起的，我总会选择你。”她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又很坚定。
“……”五条悟听了她的话，幸福得几乎要说不出话。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能够遇见百穗呢？为什么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与百穗在一起呢？这让他几乎要相信命运了。
“悟，还没有正式和你说呢。生日快乐，祝贺你成为一个大人了。”她微微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眼睛弯弯，里面反射着漂亮的光。
“嗯……”五条悟看着百穗，突然想起她的生日。
百穗从前就不过生日，也不承认自己入学的时候写的那个日期是自己的生日，只有一次透露过自己的生日比他们都要大。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一直没有给百穗过生日，好可惜。
“百穗，你想不想过生日？”五条悟问道。
“诶？好突然啊，我是哪天过生日？”百穗歪歪头。
“这个……”五条悟也随她的弧度歪头。“你以前不过生日。”
“啊……那就不过吧。”百穗并不在意。“没有记忆的话，生日对我来说也并不是多么特殊的日子。”
“不过……你是姐姐。”五条悟说。
“诶——为什么悟会知道？”
“你以前自己说的。”
“嗯……那悟叫声姐姐听听？”百穗眯起眼睛，把耳朵凑过去。
我是姐姐！悟是弟弟！百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高兴。
“哈？我才不要呢！”五条悟抱起胳膊。
“诶……”百穗朝他眨眨眼睛。“我都不过生日了，还没法听悟说一句话哄哄我吗？”
她看着他。
“悟！叫一声嘛～”
五条悟不为所动。
“悟！”百穗在他身边蹦来蹦去。
“悟！”百穗一次又一次地往他身上扑着跳。
五条悟还是抱着胳膊，只是因为她太可爱了而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看五条悟一直不动，只好自己爬到课桌上坐下，人为制造一个身高差，然后把五条悟拉到自己怀里摸摸头。
“哼哼哼，悟不愿意叫姐姐，我只能叫悟小弟弟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弟弟～白川百穗一个人的小弟弟～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的小弟弟～”
她把五条悟的头捂在自己的胸口前，弄得五条悟本来想要挣脱，现在只能红着脸一动也不动地装高冷。
百穗心情很好，所以抱五条悟抱了很久，把五条悟的头发揉得很乱，还一边各种称呼地乱叫。直到她自己满足了，过完了瘾，才发现教室还是乱糟糟的，于是她把他松开，重新去拿起扫帚。
“悟！我们快点把教室打扫干净吧。”
“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百穗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只好走过去看他。
“我知道啦！”五条悟有些恼羞成怒地抢过她手里的扫帚，回味着刚刚百穗怀里的感觉，飞速地打扫着地上的垃圾。
真是的！为什么要用那种姿势抱他啊！好软……不对不对！快点把地扫干净吧！好软……不对不对！高跟鞋和长裙子好碍事啊！好软……
五条悟陷入了这个思维怪圈，直到彻底把教室恢复原来整洁的样子，五条悟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
他坐回桌前，继续拆自己收到的礼物。
除了夜蛾老师之外，胖达、小惠和津美纪都是小孩子，其余的都是高专生，因此送的礼物并不贵重。不过，五条悟还是兴致勃勃地一个一个拆看。
最后一个盒子是百穗的，装饰得很漂亮，用彩色的丝带扎着。
“里面是什么？”五条悟摇摇盒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百穗站在他旁边，露出一个有些尴尬又有些故作神秘的笑容。“嗯……你拆开看看？”
五条悟拆开盒子，先是一张垫纸，上面放了张小卡片，写了百穗对他长长的祝福。
把卡片收好，掀开垫纸，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口口用品。
五条悟看向百穗，百穗的神色镇定，但是脸色已经红了。
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是觉得我太冒犯了吗？我是觉得你都十八岁了嘛，所以就……”百穗有些慌张地解释着。
“呀，这倒不是冒犯不冒犯的问题啦。”
五条悟有些心虚地从桌洞里摸出一个和她的礼盒里一模一样的还没开封的小盒，放到桌子上，有些羞涩地闭上眼睛不敢看百穗。
“对不起……这大概也是我们的心有灵犀吧。”他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变得镇定，但是已经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百穗愣了一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再感到尴尬，而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啊，难道不是涩鬼相遇吗？
她笑完了，看着坐在凳子上红了脸的五条悟，主动侧坐到了他的腿上，用手勾起他的珍珠项链往自己的方向拽，使他被迫靠近自己，四目相对，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对视是最热烈的火焰，短短几秒钟，他们就一同燥热了起来。
她笑了。“反正都买了，我们就「全部」用掉吧。”然后她闭上眼睛吻上他的嘴唇。
百穗把套在五条悟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手腕上缠了一圈，然后向一个方向拉紧。
窒息感和微微的疼痛感让五条悟敏锐的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
生长，生长。
有野兽在啃噬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痕迹留在了他们身上。
生长，生长。
五条悟的高跟鞋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生长，生长。
百穗的手撑在了课桌上。
生长，生长。
珍珠项链被百穗扯断，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滚落在地上。
生长，生长。
有一条小小的秘密溪流在勃勃地流淌。
生长，生长。
五条悟修长的手捻起一颗颗珍珠，用自己的温柔与爱意去对待这份宝物。
生长，生长。
月亮渐渐落下。
他们听到了鸟的叫声。
今夜，一切都在这里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