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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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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屿听到熟悉的辱骂,便知门外是谁。

半旧的木门,被砸得咚咚响,门框上的灰簌簌掉落。

尖利的骂声响彻在夜空,温屿盯着晃动的门片刻,打开了门。

门外的张氏手扬在半空,扭曲着脸,嘴角一团白沫。两个眼生的粗壮妇人,提着一盏小灯笼,像是左右护法,神情愤愤立在张氏身边。

张氏身后,跟着荀柏的妻子林氏,林氏的儿媳妇安氏。林氏憎恨地盯着温屿,安氏离得有些远,隐身在暗中,看不清脸色。

“你们......”温屿刚开口,就被张氏的破口大骂掩盖住了声音。

张氏挥舞着手臂,不知何处来的深仇大恨,疯了般大骂不止:“贱人,你敢伤我儿子,不要脸的臭婊子,见到男人就岔开腿的娼妇,爹娘死了没人教的破鞋!”

尽管辱骂不堪入耳,温屿依然还是神色淡淡。论骂人,她肯定不是张氏的对手,就不以弱对强了。

张氏翻来覆去,将温屿的父母家人,祖宗八代都拉出来骂。

明明是荀舫砍了荀柏,温屿不明白张氏为何骂自己。难道荀柏回去告状时,称是她将他打成了那般?

温屿微微拧眉沉思,张氏的骂声尖利,小巷不知有多少人听了去。

绣坊还未开张,温屿的名声本就不好,再经过张氏的宣扬,肯定愈发不堪。

温屿不在意名声,但绣坊主要做妇人小娘子的生意,名声不好,会影响到生意。

无论荀柏如何回去告诉张氏,他们母子如何打算。

这一招,实在是太过歹毒!

温屿脸色沉下去,荀舫晃悠着从灶房走了过来,她砰地一声关上门,转身问道:“妇人你砍吗?”

荀舫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一丝兴味的笑容,抱在身前的手臂张开合上,寒光在夜色中一闪。

“砍。”

温屿道好,指着门外在哐哐猛砸门的张氏道:“砍她!”

荀舫呵呵,温屿心中了然,道:“给你买新衣衫,吃鸡蛋。”

见荀舫似乎还要讲价,温屿飞快道:“张氏头上的簪子是鎏金,能值几个大钱。”

荀舫立刻上前,挤走温屿,打开门,手上的菜刀露了出来。

张氏张开的血盆大口,看到菜刀时,啊啊挤出两声,惊恐地蹬蹬后退。

左右护法溜得比张氏还要快,手上的灯笼都不要了,掉落在地轰然一下燃烧。火光起来,荀舫寒意森森的脸,格外可怖。

荀舫拿了好处,很是尽心尽力,吃饱之后有了力气,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了张氏的发髻一扯。

张氏头皮都快被扯掉,尖叫着捂住头。荀舫将鎏金簪拿在手中,打横菜刀,左右开弓,啪啪将张氏的脸当场打得肿起来。

其他几个妇人躲在一边瑟瑟发抖,无人敢上前。张氏痛得涕泪横流,在荀家时,她也辱骂过荀舫,那时他来不及收拾她。

此时正好一起算账,荀舫一推一搡,张氏摔倒在地,他走上前,抬脚踩在她的脚踝上。

咔嚓一声,张氏的脚踝估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温屿见已经够了,她走了出来,眼神扫过林氏她们,道:“你们听好了。荀家有钱,但区区商户而已,钱也要在手上拿得稳当。我一穷二白,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再敢在背后使坏,我就豁出去,拿你们整个荀家陪葬!”

林氏几人没有做声,荀舫则挑了挑眉,站在一旁看热闹。

温屿不再搭理她们,转身进门。荀舫跟在她身后进来,反手关上角门。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林氏她们在哭天抢地喊着张氏,渐渐哭声越来越小,估计离开了。

天空星辰闪烁,温屿在廊檐下站了一会,回灶房打水继续洗漱。荀舫跟过来,进屋放下菜刀,道:“说好的鸡蛋,新衣衫,别忘了兑现。”

温屿从木盆中抬起头,道了声好,擦干脸,朝荀舫伸出手:“簪子。”

荀舫盯着温屿的手心,黑着脸道:“这是我的战利品!”

温屿不动,道:“还钱!”

荀舫脸比茅坑的石头还要臭,将鎏金簪王她手上一扔,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温屿不打理他,拿着鎏金簪掂量,她不知鎏金的价钱,得空时去当铺打听一下。

白天睡多了,荀舫不困,他蹲在廊檐下,拿温屿打发无聊:“你要如何豁出去啊?”

温屿充耳不闻,在木盆中洗布巾。

荀舫继续道:“你能豁出去,还视财如命,不如再去买把菜刀,我们一起去钱庄打谷。”

“打草谷是什么意思?”温屿无视他的嘲讽,好奇问道。

荀舫见温屿问得认真,料想她不懂,好脾气解释了句:“兵将出动,得来的战利品,大家一起分了。”

“就是盗匪。”温屿听懂了,嗤笑了声,“打草谷,亏还说得那么好听。”

“你心安理得拿着钱袋,簪子,却看不起打草谷。”

荀舫嘲讽无比,声音悠长:“无耻啊!”

“既然你自称打草谷,那我就是将军,你是小兵。小兵冲锋陷阵,战利品当然归将军。将军再给小兵吃食,兵器,就像是我给你吃食,住处一样。”

温屿倒掉木盆中的水,站起身居高临下斜乜着荀舫:“你有何不满之处,区区小兵,胆敢不服,军法处置!”

荀舫沉默下来,抬头望着星辰,神色惆怅。

明朝还有一堆事,温屿没空忧伤,瞥了他一眼,放好木盆回屋去睡觉了。

翌日清早,荀舫还在呼呼大睡。温屿起身洗漱完,将绣绷拿出来在廊檐下放好,阿山来了。

温屿以为他来是为了扇面之事,忙翻动着细绢,道:“我将发霉的布洗了下,还未晒干。绣娘她们也没来,说实话,我不懂如何裁剪,绣娘在的话,她们听得明白些。”

阿山怕受伤的茧勾到丝,在身上使劲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翻动着布。

“洗过之后好了些,有印记的地方,可以写字,还可以绣花上去,如此就看不出来了。”

温屿笑着道:“我也是这般打算,写些什么字上去,绣何种花样,得要裁剪好才能排版。”

阿山嗯了声,他放下布,抬头打量着温屿,迟疑了下,问道:“昨夜,你没事吧?”

“没事。”温屿摇头,不知阿山他们听到多少,她想了下,没有多问。

邻里之间如何想,她也拦不住管不着。看阿山的态度,既然继续谈合作,未曾影响到生意,她就不去自寻烦恼。

阿山见温屿不愿多谈,他也不好再多说,只道:“荀家有钱,与衙门又走得近。绣坊还要开张做买卖,你得防着些。”

开门做买卖,最忌讳有人上门闹事。温屿早就想到了这点,虽然担心,但她昨晚威胁林氏她们的话,并非是虚张声势。

“荀氏的铺子多,他们也要开门做买卖。”温屿淡淡道。

阿山怔了下,他反应过来,荀氏敢来铺子闹事,温屿也会上门去闹。荀氏财大气粗,损失会更大。

“衙门那边......”阿山皱眉,暗自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温屿明白,阿山担心衙门官吏帮着荀氏。民不与官斗,商户做到天大,对上权势,也只有输的份。

衙门会偏袒荀氏,肯定是荀氏上贡了好处。荀氏与衙门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温屿穷得叮当响,无法与荀氏拼着给上贡。

现在是荀氏咄咄逼人,温屿想要息事宁人也不行。烦恼无用,不到最后一步,温屿也不会豁出去,拉着荀氏一起死。

阿山略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等绣娘来,确定好之后,来唤我一声就是。”

温屿忙谢,将阿山送出门外。回到后院,荀舫已经起身,在灶房外漱口洗脸,视线不经意在温屿身上扫过,慢吞吞吐掉口中的水,道:“鸡蛋呢,新衣衫呢?”

“鸡蛋自己去煮,等下黄氏要来,我要在绣坊等着,你自己去买。”

一大早就催催催,温屿板着脸,心中一动,回屋拿了鎏金簪交给荀舫:“你拿去当掉,当掉的钱,你拿去买新衫。只一点,一身新衫,不得超过六百个大钱,余下的钱你要拿回来交给我。”

铺子中的麻布新衫,一般都在五百个大钱左右。温屿大方,多出了一百个大钱,再让他买双鞋。

荀舫呵呵冷笑,接过鎏金簪。洗漱完之后,他也不去煮鸡蛋,揣着鎏金簪出了门。

太阳升上正空,荀舫还未回来。温屿饿得慌,也不等他这个苦力,舂米煮粥。等吃完饭,荀舫依旧不见踪影。

到了太阳西斜时,角门传来敲门声。温屿以为他回来了,前去打开门一看,黄氏站在那里。

黄氏走得急,额头冒出细汗,喘着气连声道:“对不住,娘家事情多,我刚脱开身,忙着赶来了。林氏她们有事,说是我与东家见过,回去与她们说一声就是。”

温屿忙请黄氏进来,关上角门,她不禁皱起眉。

该不会当了鎏金簪,荀舫拿着钱,又去花天酒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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