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太过心猿意马，一顿早餐吃的慢慢悠悠，她收盘子的时候顾羡之已经冲过澡出来了。
他下半身已经穿好了西裤，上半身则只披了一件衬衣，纽扣全敞开着，手里拿了根领带。
“我来。”他将何笑笑圈在怀里，替她洗干净双手后自己刷起了盘子。
沐浴露的香气和浴室带出的热气萦绕着她，领带正松松垮垮的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她下意识吞咽，企图从他怀里钻出去。
“站好。”
身后的人不过把腿往前迈了一步，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后背传来的触感叫她不敢再乱动，僵硬的站在原地，待他洗好碗才把着自己的肩头将自己转了个身。
“帮我把扣子扣上。”
顾羡之俯身撑着洗手台，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他的气息几乎全落在了何笑笑的耳畔。
瞧她不动，他干脆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给自己扣纽扣。
“会了吗？剩下的你来扣。”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他一定是发现这招比道歉管用了。
“你挨这么近我怎么扣，站直了。”心里紧张的直打鼓，嘴上却不肯饶人。
顾羡之配合。
待她扣好了全部纽扣，又取下了肩头的领带：“还有领带。”
“自己系。”
他不说话，只盯着她，好像她不系这条领带今天就走不脱了一样。
何笑笑无奈，系好领带以后瞪了他一眼，往他脖子上狠狠一勒。
“咳咳，又想要我的命了？”
“狗男人，快走吧你！”
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是戳中了他哪根神经，他一听到就很兴奋，嘚嘚瑟瑟的出了家门。
其实顾羡之跟她服软道歉，她心里特高兴。
尽管他从没说过爱她这类的字眼，可他的表现分明是在意她的。
下午她到图书馆占了个座儿，一边拍摄VLOG记录生活，积累素材，一边从网上搜集她后续旅程的攻略和资料，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
手机弹出信息。
【五点半准时下班。】
【哦。】
【问我回不回家吃饭。】
【不问。】
【笑笑！问我！】
幼稚鬼。
【顾总回家吃晚饭吗？】迷之微笑。
【回，预计五点四十到。】
【好的，顾总。】
她看了眼时间，这时候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干脆让他来接自己去补了一顿火锅。
年前最后一份工作是川西的旅游宣传，何笑笑早早就做好了方案，审核通过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那天顾羡之早早儿就给她发了信息说晚上有应酬，她以为顾羡之又会很晚，所以把手机投屏到电视上一个人在客厅练习华尔兹。
才刚换好衣服，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她看了眼时间，才九点。
“九点还早？”顾羡之扯了扯领带，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又喝酒了？别喝冷水，我给你倒杯热的。”
他依在冰箱上，盯着何笑笑身上的鹅黄色纱裙，两条细带挂在肩上，漏出修长的手臂和脖颈，仰头就灌下去半瓶冰水。
顾羡之一把捏住她的手臂：“不用了，在干什么？”
“学跳华尔兹。”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温度开的太高，他觉得有些缺氧，干脆扯下了领带：“学这个做什么？”
“这次是去四姑娘山，同去的博主有做美食的，做攻略的，做摄影的，我在想如何才能脱颖而出。”她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他的领带在手里搅动。
他盯着她的手指，眯了眯眼。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环境本身就很有氛围感，大家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影视作品里那些唯美浪漫的桥段，所以我打算以‘冬季恋歌’为主题，让观众跟随我的视角在雪中舞蹈、漫步。”
顾羡之制止了她手上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掌，轻轻摩挲。
她的长发挽在脑后，温婉又动人，一双眼睛始终看着自己，明眸似水，让他联想到了春日盛开的梨花。
何笑笑牵了他走回客厅，他却一把扯回了她，他很享受她的目光，他很喜欢她那样看自己。
“羡之~”
何笑笑唤了他一声，脸颊很快浮起一抹绯红。
“然后呢？”他今晚特意提早结束酒局，就是想早点儿回家陪陪她。
从前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冷冰冰、空荡荡。
但自从她住进来，不论多晚始终有人在等自己，她甚至会到停车场接自己，一路分享今天做了些什么，自己又有了什么新灵感。
如果说他是一搜漂泊的帆船，那何笑笑就是他停泊的港湾。
他庆幸自己选择了何笑笑。
和她结婚，是他退伍回来以后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她，自己似乎感受到了婚姻的乐趣。
“你等我一下。”她挣开他的手返回卧房，很快就拿了相机和三脚架出来。
“你要是不累的话，陪我一起学呗~”
“好~”
何笑笑架好相机，调整镜头，点开录像后才返回客厅开始播放教学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的男性舞蹈老师：“学跳舞的是不一样哈？多挺拔，腰好细啊。”
瞧她的眼睛只盯着电视里的人，顾羡之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现在他也是白衬衫加黑西裤了。
何笑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跟着视频小声念到着：“一达达，二达达。”
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羡之俯身前倾，一手抚在她的腰间，一手同她十指紧扣。
“手要搭在我的肩上。”
“哦。”
瞧她还企图扭头去看教程，顾羡之捏回她的下巴：“我教你。”
“你会？”
他轻笑一声，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进一退吗。
可才跳了两步，一个转身，他就踩中了何笑笑的脚。
“嗷~”
“抱歉。”
顾羡之继续，很快又踩了她一脚。
“要不咱们再看看教程？”
他不服气的抱起她，让她踩在自己的皮鞋上，带着她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没有背景音乐，只有节奏鼓点。
顾羡之冲着天花板喊了一声播放音乐，很快就响起了一首舒缓的华尔兹。
他转的很快，何笑笑紧紧的搂着他的肩膀，生怕会掉下去。
“如何？”
“我们顾总可真厉害，什么都会。”她哄着他，仰望着他，转的头都快晕了。
“你不晕吗？”
“你忘了我原来是干什么的？”
对呀，他从前可是飞行员。
“好啦，快放我下来了。”
“晕了？”
“嗯。”
看她好像真是晕了，顾羡之停下脚步，想让她缓缓。
她的手搂在他的脖子上，指尖冰凉的触感好似在平静的潭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晕开层层涟漪。
“冷吗？”他低头，几乎快要触碰到她的额头。
何笑笑摇了摇头，沉醉在他的眼神中。
她闻到他衣服上的酒味儿，觉得那味道好似顺着自己的鼻息钻入了口腔，滑过舌尖，醇香而辛辣。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何笑笑觉得自己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她看到他抿了抿唇，那唇瓣艳红如玫瑰，她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垫脚了，但就在唇齿即将相依之间，顾羡之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看到号码，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往上一提就放了她下去。
那通电话好像是生意上的事儿，顾羡之收了沙发上的外套进了书房。
何笑笑努了努嘴，重新开始练习华尔兹。
她跟着教程滑步，转身，提裙摆，总之不是太难，这几天抓紧选曲，要是能碰上个大雪天，就更完美了。
顾羡之返回客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之字步了。
何笑笑双手虚扶着空气，嘴里念叨着节奏。
“你看~”她一个转身掀起了裙摆。
“在雪地里，也穿这条？”
“嗯，上面配一件毛茸茸的罩衫。”
“冷~”
“就一会儿~”
“你自己拍？”
“柳白帮我拍。”
又是这个柳白！
“明晚有时间吗？咱们去看电影？”
难得呀，他竟然主动约自己去看电影，狗男人最近长进很大，晓得哄自己了。
她勾了他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明晚约了同去四姑娘山的博主吃饭。”
“哎，我老婆现在是大忙人了。”
“能有你忙？”
“我还特意推了明晚的饭局。”
“那就回家健个身呗，天天就知道喝酒。”
他拉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腹上：“八块儿都在，你摸摸。”
“谁要摸你~”她朝他腰腹上拧了一下，就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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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何笑笑不得空，顾羡之还是去参加了饭局。
约莫九点半还没收到她的信息，顾羡之主动问到【结束了吗？】
何笑笑看了眼手机【还在聊天，向大家取取经。】
【我派司机去接你。】
【你喝酒了？】
【嗯。】
【那我打车回去。】她是想着这么晚了，没必要麻烦人家加班。
【等王师傅去接你。】
好吧好吧，家里的霸总发话了，她就乖乖等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