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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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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屿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还未睁眼,他就感受到窗外刺眼的光线,他翻身换了个方向,浑身酸痛的不行,他皱着眉头睁开眼。

24小时不落的太阳让人分不清时间,他抱着被子安静躺了会,想起闭眼前画面。

方隐年按着他的背,命令他:“跪好,腿并上。”

顾时屿宁愿方隐年狠一些,而不是温柔地咬耳朵问他疼不疼。

镜子中倒映出两人的身影,指尖划过前额,方隐年将散落的碎发往后一拢,露出满是情欲的眉眼。

大手落在他侧腰,留下两道红印。

“为什么不…”放进来。

这话顾时屿说不出来,方隐年勾起唇角,欺身逼近:“放了药,宝宝。”

顾时屿心中蓦地漏了一拍,耳根通红。

他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方隐年在最后关头猛地拉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牙印留在虎口,正好圈住那颗小痣。

记忆渐渐消散,思绪回笼。

顾时屿盯着那圈青紫,在想方隐年是不是属狗的。

刚这样想,方隐年突然从洗手间里面出来——“醒了?”

“嗯。”

见顾时屿方才一动不动地瞧着自己的手,方隐年在床边坐下,拉起他的手按了按:“手疼?”

“你咬得太用力了。”

“抱歉,我的问题。”方隐年拇指摩挲着牙印,说,“一会敷点药。”

“还有哪里疼?”

顾时屿想说没有,但看着方隐年的模样,话到嘴边变成了:“哪都疼。”

本意是捉弄方隐年,谁知他真的说:“我帮你揉——”

“不用…”顾时屿心想自己没那么脆,“就是躺太久,我想起来活动活动。”

方隐年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说:“行,那你起来换身衣服,我陪你下楼走走。”

“好。”

顾时屿起身后,扶着腰去衣帽间换衣服。

方隐年悠闲地斜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拿了张国际报纸随意翻阅,粗略扫了几眼没什么想看的,准备放下的时候,余光瞥见在换衣服的人一动不动地定在衣柜前,T恤脱了一半还没脱完。

他蹙起眉,放下报纸问:“怎么了。”

衣服遮住顾时屿幽怨的脸,方才坚强的人现在手都抬不起来,他撅着嘴问方隐年:“手断了算三级情伤吗?”

方隐年嘴上淬了毒,说:“算你身残志坚。”

顾时屿气笑了:“你混蛋…”

“嗯,混蛋来当雷锋了。”

方隐年起身走过去,揪住顾时屿的T恤往上一扯,他头微微后仰,腰背弯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本就漆黑的眸子如今更甚,方隐年别开脸。

“饭吃的太少,后背瘦得都凹进去了。”

“那不是瘦得…”

顾时屿反驳他,想说那根本不是凹陷,那是腰窝!可腰窝向来是美丽性感的代名词,他总不能自己夸自己,一时无言,他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方隐年。

方隐年当没看见,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衣,给顾时屿套上,边卷袖子边说他:“要好好吃饭,才能快快长高。”

顾时屿把手抽回来不让他折袖子,“你照顾小屁孩呢??”

他“哼”了一声,仰着头对方隐年说:“不就高十几公分,亲嘴都得低头,迟早得颈椎病…”

方隐年哭笑不得,在想这位小朋友到底知不知道上面的视角,只要顾时屿穿点宽松的衣服,胸前春光基本一览无遗。

不过——

再次重逢,低头的次数确实增多,“患颈椎病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但你常年在电脑面前打字,多仰头是可以缓解肌肉紧张的。”

“我没事仰头做什么?”顾时屿撅着嘴,殊不知看向方隐年的时候是微微仰着头。

方隐年轻拧眉,故作沉思。

然后趁顾时屿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搂住他的腰往上一提。

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说话也磕磕巴巴,“干、干嘛…”

“促进颈椎病发。”

说完,他扣住顾时屿后脑勺,迫使他抬头,下一秒,他俯下身来吻了上去。

怔愣间,顾时屿忘了闭眼。

唇舌相贴,方隐年愈吻愈烈,顾时屿呼吸凌乱,下意识攀住他的肩头。

分开时,方隐年贴着他的额头,问他怎么睁着眼。

灯光倾泻而下,顾时屿睫毛不停颤动投出一闪一闪的阴影,从上而下的角度看他,整个人都显得乖巧无比,方隐年心中生出一种残忍的想法,想像昨夜那般把他弄得慌乱,让他带着哭腔对自己求饶。

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方隐年再次低头,只不过这一次还没吻到顾时屿,就被一把推开了。

“电话响了!”顾时屿衣服没扣好就跑去接电话。

莫名失去一吻的方隐年:“……”

他站在顾时屿身后,看了看来电显示:【妈妈】

他听见顾时屿一本正经地和母亲胡扯,“昨天熬夜打字,早上起不来…”

电话那头的顾晓不像往常一样大声呵斥,反倒心平气和地问顾时屿什么时候下楼吃饭。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好态度,顾时屿内心充满了罪恶感,问她:“去哪家餐厅,我立马过去。”

“我发店名到你手机,”顾晓说完,沉默了几秒,说:“对了,把方隐年带上。”

这倒让顾时屿有些意外,母亲似乎对方隐年有些许成见,怎会让他一起?

“我没听错吧,妈,你让我带上那位小叔?”

“小叔个屁!”顾晓声音蓦地拔高,方才的态度荡然无存,“让你带来就带来,话那么多做什么!给你十分钟,立刻马上下楼!”

说完,顾女士“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面对顾时屿突如其来的一顿输出,顾时屿表示:“刚刚我妈肯定被夺舍了,这位母老虎才是她的本尊…”

“过来。”方隐年拉住顾时屿的后领往自己怀里一带,顺势替他扣扣子。

看着顾时屿因为紧张而紧绷着身子,方隐年嘴唇不经意间勾起。

“好了。”

-

邮轮五楼,一家高级餐厅单的单独包厢内。

顾晓安静地站在全景窗边,褪去严厉呵斥的面目,她盘起平日披着的大波浪长发,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缎面旗袍,显得整个人端庄,得体。

她眼神散焦,不知在想什么。

一阵暖风吹来,刺激她引起呛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门口的服务员吓了一大跳连忙进来,一直问她有没有事,好不容易缓过来,顾晓虚弱地摆了摆手。

“好多了,谢谢。”

待服务生出去之后,她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这个不中用的身体,终究是要走到穷途末路了。

听见门外有动静,她轻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蛋,让自己看起来有些血气。

顾时屿推门而进,一看到顾晓就问她,“妈,你怎么了?”

顾晓没想到儿子会一眼看穿自己,她强装镇定,指着方才服务生留下的杯子,“不小心呛着了。”

顾时屿看了一眼留着唇印的杯子,不疑有他。

“若南呢?怎么不见她?”

顾晓说:“她一会下来。”说着,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方隐年,“站着干什么,那么多位置坐不下吗?”

方隐年:“……”

他出于礼貌,回答:“好的,顾姐。”

顾晓瞪了他一眼:“叫个屁的姐,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礼貌?”

方隐年愣了愣,心想难道顾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看他不顺眼?

顾时屿见不得母亲这般刁难方隐年,刚嘴嘴喊了声“妈”就被顾晓白眼警告,迫于威严,他闭上嘴。

毕竟顾时屿的母亲,方隐年忽略她满满的敌意,换了个英文称呼:“顾女士。”

谁知顾晓听见这个称呼脸色更加难看,对着方隐年哼了一声:“我是长辈!你觉得叫顾女士合适么?”

方隐年从医这么多年,面对无数病人,各种称呼从来没有难倒过他,今天倒是来了个滑铁卢,他试探性开口:“顾阿姨。”

顾晓拉开凳子坐下,“算了,勉强接受吧。”

像是感应到什么,方隐年本能地望向她,两人隔着圆桌对视。

方隐年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他勾起嘴角落座,钝感力十足的顾时屿并未发现母亲不同之处,他在母亲旁边坐下,说:“之前非得让人叫姐,现在又想升辈分了?”

顾晓看着自己家的白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猪脑子,让人卖了是不是还会问脑花好不好吃?”

顾时屿:“???”

“你到底是不是亲妈,顾晓,你实话说,我是不是捡来的,我是不是还去做个亲子鉴定——”

“浪费那钱做什么,”顾晓拿着打开餐巾垫在腿上,淡淡回答,“你是我在垃圾桶捡的。”

自己联想是一回事,听到母亲这样说又是另外一回事,顾时屿说:“我才不信。”

说完他又扭头问方隐年,“你也觉得我像垃圾桶捡来的?”

顾时屿双手托腮,以为自己会听到想要的答案,结果方隐年来了句:“像。”

顾时屿:“……最应该缝的是你的嘴巴。”

在顾晓面前的顾时屿与其他时候不同,逗他让方隐年觉得心情愉悦。

“我来啦~”

迟到的方若南突然出现,进门就看见方隐年弯着嘴角,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顾晓拍了拍右边的座椅:“若南,过来阿姨这边坐。”

方若南发现端倪,顾阿姨竟然没有让她和顾时屿坐一起?难道是放弃撮合两人的念头了?这么一想,方若南整个人都明朗起来,开开心心在顾晓旁边落座。

“点菜。”顾晓按了服务铃,服务生立马拿着菜单进来。

“请问点什么菜?”

顾晓翻阅菜单,嘴里念念有词:“小屿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太能吃辣,香菜不吃,芹菜不吃,韭菜不吃,包菜不吃……”

“妈——”顾时屿打断她,再说全世界都知道他挑食了,“点菜就行,说这个做什么…”

顾晓没管他,继续说:“他喜欢吃牛肉,但挑做法,煮的蒸的不吃,只吃煎的烤的,鸡蛋也是,炒的水煮的不吃,煎的也要半生不熟,爱吃溏心蛋……”

不等顾晓说完,顾时屿腾地一下站起来,“我出去了。”

顾晓头也没抬,继续说,“他睡眠不好,喜欢开灯睡觉,常年打字有腱鞘炎,潮湿天手会酸痛——”

服务生拿着笔瞪着大眼睛,一个字听不懂。

“抱歉,女士,能麻烦你说英文吗…”

顾晓合上菜单,示意服务生把菜单给方隐年,“给他点。”

包厢内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方若南如坐针毡,她对自家小叔使眼色,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隐年淡定地翻阅着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给方若南,“你和阿姨点多几个菜,我去洗手间。”

出门之后,方隐年在甲板上找到了顾时屿。

他迎着海风,阳光照着他宽大的衬衣透出轻薄的身影,方隐年走过去,和他并肩站在光里。

忽然一阵强风吹来,冰层上的雪白颗粒被卷起,狂风过后,冰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顾时屿喃喃道:“夏天,也会下雪吗。”

方隐年偏过头,听见顾时屿说:“我要真是垃圾桶捡来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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