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有记忆的话，就该知道，没有纯粹的后代，只有纯粹的怪物！”

别说萧哲现在对男男女女那点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有，同样的错误他也不会犯第二次。

“你有办法的不是吗？”

梅洛普不明白莫芬为什么要拒绝她。他这么多年尊重她，爱护她，教导她，陪她一起长大，‘他’还是她的哥哥，这简直就是梅林为梅洛普·刚特量身定制的完美伴侣。

她不相信哥哥会不爱她！

“我没有办法。”

萧哲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对梅洛普耐心的解释。

“我记得你在大学时做化学实验，突发奇想想要用化学提取元素的方式代替魔药材料去酿造魔药，结果失败了是吗？”

“因为那是麻瓜的东西！”

当初她是做了很多次实验，但无一例外的炸坩埚，明明元素，分量她全都精准把控。

但梅洛普不知道萧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提起这个。

萧哲这么说当然不是无缘无故。他只是想用科学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其实实验失败不是你的思路有问题，而是你没完美运行规则。而魔力它有自动纠错的功能。”

萧哲尽量把话说的简单一些。

“世间万物有阴阳，且相生相克，环环相扣，比如提灯草它在迷梦药剂里起到致幻作用，你只把它里面起到这方面作用的元素提取出来。这是取了它的药性，但是它的毒性用什么来克制？或许再取克制他毒性的元素，但这个元素的药性和毒性难道就不需要别的元素来中和吗。”

萧哲看着若有所思的梅洛普，希望她真的理解。

“它本是一颗提灯草，组成它的元素药性和毒性已经完成了最基本的闭环，这是神的杰作，不然为什么花是花，树是树？如果可以任意组合，那这个世界完全可以是混沌的元素体。而我只是巫师，不是神！”

“可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梅洛普不甘心，觉得这都是萧哲的借口。

看着梅洛普眼里不再掩饰的情意，萧哲暗骂自己怎么之前竟然把这个当成对兄长的崇拜！

“梅洛普，我可以换我们的基因，我们的血甚至我们的器官，让我们的身体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可是我换不了那些物质以外的东西。在没有发生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没被换掉的东西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当初给索尔的交换其实是失败了的，是老巴蒂在他设下的防护罩上拼命输出魔力时让他的置换魔法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在当时，萧哲也只是隐隐有些感觉，等到了给刚特一家替换的时候这种感觉就特别强烈。他说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只能意识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而他们现在也不过是在天道之下苟活而已。

“别忘了，我们也是诅咒之子！你当我为什么还留着那个老家伙？因为他在我们三个之间，他是一切之始！”

萧哲其实能感觉到很多时候都是那个马沃罗给挡了灾。比如他明明好好的在家，偏偏不是洗澡差点被淹死，喝水差点被呛死，吃饭差点被噎死，要不就是好好在园子里放风，突然就被飞禽抓，被狗咬，连请来的护工都说。他照顾过很多痴呆老人，能这么与死神跳舞的还头一次见。

再说他痴呆的事，萧哲只是最初给他来了个遗忘咒。后来为了梅洛普的安全才定期给他灌禁魔药剂。如果他老老实实的不再惹事，新的记忆会慢慢填满他空空如也的大脑。

但奇怪的是，他的大脑就好像坏掉了一样，刚开始还能记得半年的事，慢慢就变成四个月，两个月，半个月，最后到现在的一天半，这实在不是正常的魔法效果。

萧哲把这里面的玄妙掰开了揉碎了给梅洛普讲。但显然梅洛普是不会理解的，她只觉得父亲那样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没有魔力，是正常的老年痴呆。不过她见萧哲意志坚决便退而求其次。

“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就你和我！”

“不可能，我只能是你的哥哥！”

萧哲坚定的拒绝了她。他觉得梅洛普这样，只是世界见的还不够广，这么看，英国还是太小了。

“你先去法兰西那边拓展一下业务吧！美国那边的巨大市场也等待你去开发！”

萧哲觉得他们应该先分开一段时间。美国人奔放，法国人浪漫，如果不是局势不稳，去德国也不是不行。德国人严谨。萧哲想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最后只能抄底。

“如果你在这个世间实在挑选不出你想要的男人，那就把事业当成你的另外一半，至少它不会辜负你！”

萧哲自觉已经做到了最好的劝导。但事情的走向往往不以本人的意向做转移。

汤姆恐惧杀人但不妨碍他起杀心。梅洛普明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却偏执的一意孤行，在想到那个已经完全痴呆的马沃罗还心心念念的想着血统纯粹。

萧哲不由猜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诅咒。

他看似改变了别人的命运，其实他什么都没改变。

萧哲有些意兴阑珊，接过梅洛普递过来的红酒。当做不知道里面加了迷情剂一般一饮而尽。

他也想知道，既然环环相扣，那他们到底会崩溃在哪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