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却见她已伏案酣睡，手中还攥着那把桃木梳。
沈青云无奈一笑，轻轻将梳子取下，横抱着她回房。
沈子游走来见二人背影，摇头一笑，进了书房。
看到书案上的桃木梳，以及上面的字，不禁陷入沉思，叹了口气，取了两本书离开。
诗经实在读过太多遍，见夫君总看史书，白霜染也开始看初唐国史。
想到唐朝历史中，最精彩的应该莫过于武则天上位吧！
“夫君，这里有没有武则天......”
沈青云连忙打断：“咳咳！”
“这里有没有武周时期的史书呀？”
沈青云找到递与白霜染：“想不到夫人如此心怀大志。”
看着武则天如何从李世民的小小才人，到李治的妃子，再到皇后，最后把控朝政，再自立为王，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见夫人半躺着倚在书架上，看的如此认真，沈青云觉得当真是一点不了解她。
“她才是女性运动的鼻祖好嘛！这不能叫靠男人上位，这叫......踩着男人上位！帅爆了！”
“比电视剧好看多了，电视剧总是放大她的以色侍人。”
沈青云走到她身后笑道：“嗯？嘀咕什么呢？什么以色侍人？”
她有些心虚的抬头一笑：“额......没什么。”
“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她与开国皇帝相比可能差点，但与历史上诸位千古一帝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更高一筹，毕竟是在父系社会中，中华上下几千年也就这一位了。”
沈青云点头：“的确如此，后是否来者不确定，但确实前无古人。”
“什么前无古人呐！”
二人转头一看，沈子游来了。
白霜染立刻端坐起来：“爹，您怎么来了？”
沈子游问道：“你们两个又高谈阔论什么呢？”低头一看白霜染手中的书，惊讶道：“呦，霜染看的可是武周时期的国史啊！”
“霜染就是随便看看而已。”
“爹，您有何事？”
“就是来看看，顺便......找几卷书。”
听闻此言，沈青云有些尴尬，他们二人将书房一占，爹都不好意思来了。
接着沈青云问过何书后，便帮他找了起来。
白霜染有点尴尬，起身上前为沈子游斟茶，边斟边问：“爹，那日边防问题可有对策？”
沈子游点头道：“圣上打算新开一个科，选拔人才，专门出谋划策。”
白霜染心想：这选拔出来几个也没多大用吧，还不如文武百官一起头脑风暴呢。
沈子游见白霜染皱眉问道：“霜染，你觉得呢？”沈子游本身也不认可。
“这也不能算良策吧？新开一个科也招不了多少人，正经有识之士都报明经科和进士科了，如此劳民伤财不说，只能选出一些像孟尝君那样的沽名钓誉之辈。”
“呦，夫人还知道孟尝君。”沈青云将找好的书放在爹旁边的几案上。
白霜染笑道：“战国四君子中，最德不配位的一个嘛！”
沈子游点头：“霜染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那依你之言，应当如何呢？”
她直言：“霜染不知。”
沈子游转头问沈青云，他觉得儿子定然知道，果不其然。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但又解决不了，方法很简单，只是无人敢提。”
白霜染好奇道：“怎么解决？”
“自然是恢复府兵制度，只是如此一来，便是削弱皇权。”
“帝王制的......”白霜染本想说帝王制的弊端罢了，沈青云猜到了，立刻捂着她的嘴。
“夫人，莫要胡言乱语。”白霜染尴尬一笑。
沈子游也心头一紧，这姑娘太口无遮拦了。
见二人如此恩爱，情投意合，又互为知己，无话不谈。
沈子游不免想起曾经的自己，心中感叹道：恨不相逢未娶时啊......
秋高气爽，金桂飘香，又是一年中秋节，望着挂在天上快要圆满的月亮，白霜染又思念起小婵来。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沈青云从书房回来，看到她正望着明月发呆。
走到她身后，抱着她的肩膀道：“夫人，外面冷，小心着凉。”
“走吧，回屋了。”
“怎么，想家了？那我们过几日，便回白府住几天？”
“没有，有你在，霜染乐不思归！”白府也没我的亲人啊。
听闻此言，沈青云低头微笑，夫人真可爱。
“明日寿王邀请中秋夜宴，夫人要去吗？”
白霜染点头，沈青云不解：“诶？这次为何要去了？见你近日宴请皆推脱了。”
“他是你的好友嘛，那些个应酬，自是不想去。”
“夫人不怕被人说攀附权贵吗？”
白霜染挑眉：“若是攀附权贵，李如延不是更合适吗？”
“哈哈......好好好，夫人果然牙尖嘴利。”
既然他与寿王自小相识，是否能打探一些内幕呢！“夫君，寿王是杨贵妃的前夫君吧？”
沈青云小声道：“嘘，这是秘闻，圣上十分不喜人议论此事。”
“嘿嘿......王爷喜欢贵妃吗？”
“王爷喜欢曾经的寿王妃。”
“你还挺严谨，那王妃呢？喜欢他吗？”
“曾经二人，如同你我。”
白霜染无奈：“那她定也不愿嫁与圣上吧，唉，可这也由不得她，圣上怎么跟曹操似的，喜欢抢人老婆！还是自己亲儿子的！”
沈青云也很无奈，寿王那段时日，日日喊他吃酒。
白霜染说道：“传闻寿王性格软弱......”
“他也......没有办法。”
“唉，也是，我挺喜欢王爷这人的，明明性格很好嘛！”
“喜欢？”
“就是欣赏，待见！”
“王爷自小养在宁王府中，七岁参加宫中宴饮时文采过人，礼仪得体，深得圣上喜爱，太子死后，圣上本欲册封他......”沈青云顿了顿道：“只可惜后来出现贵妃之事......”
“额......这真是......改变了历史啊！若是他未迎娶杨玉环，或是圣上未看上寿王妃......”
也不对，如此说来杨国忠早晚是要发迹的，即便不是在唐玄宗时期，也是在寿王登基后。
有他在，藏污纳垢，祸国殃民，没有安禄山也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