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意行动,现在他被自己架上高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沈寻知都不敢看贺言声的眼睛,视线微垂着,冷不丁地往下划了一秒,然后逃似的挪开。
他喉头轻滚,哑着嗓子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沈寻知能感觉到自己说话时,贺言声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换了谁来都看得出,他现在红温得彻底。
贺言声轻声笑了,抽出被他抓住的那只胳膊,绕到沈寻知的身后将人往前一摁,动作霸道,却在笑着讲理:“小雪花太诱人了,哥哥忍得很辛苦,乖乖的,别撩我。”
贺言声没开玩笑,刚刚吻沈寻知的时候,怕刺激到Omega娇嫩的腺体,他硬生生压着自己的信息素没漏出来半点,反倒被沈寻知清透冰凉的信息素惹得浑身燥意。
信息素高度契合意味着什么?
只需要一点儿,便能激起Alpha极度强势的占有和Omega无法抗拒的臣服,那是种族刻在基因里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本能。
哪怕他们是因为感情走到一起,也忍不住担心是不是在某一秒理智败落后,掠夺和占有在血脉中横冲直撞,进而伤到自己在意的人。
贺言声知道自己不会失控,但他也不想冒险,他太喜欢沈寻知了。
他向来清心寡欲,平时将信息素收的极好,甚至称得上一句严苛,只有和他贴得非常近,才会嗅到一丝半缕。
好几次和沈寻知独处时,刻意放出安抚信息素,为的是能让对方舒服些。
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才见了两次,贺言声骨子里也不得免俗,很在意自己留给对方的印象,并不想落得个粗鲁好色的罪名。
奈何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解他的良苦用心。
沈寻知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镇静,字字句句害羞又坦荡:“哥哥,我认真的。”
几乎是刹那的事情,理智被欲|火摧毁,大脑一片忙音……
贺言声再次欺身而上,将沈寻知的双手举过头顶禁锢在床头,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赤道海风霎时席卷了整个屋子,染透了每一寸空气,清寒的雪花被覆盖、包裹,混在海风里不分彼此,细雪因子被高高抛起,又被轻轻接落,没有发|情的蛊惑,只是挑逗的安抚。
攻城略地的吻强势而霸道,几乎把沈寻知化进自己的骨血里,Alpha的占有欲到了顶峰,嗜血般蚕食着怀里致命的诱惑。
骨节分明的手顺着高举的袖管下滑,掠过沈寻知的脸、侧颈、锁骨,落在衣摆处,然后在某个撬开唇缝的瞬间钻进纯白的连帽卫衣,紧紧贴着腰侧纤薄细腻的皮肤。
再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吻慢慢向上,满背游走。
沈寻知紧张极了,眼底有些潮,他拼尽全力地回应也达不到贺言声的十分之一,当后背受到直白又肆无忌惮的洗礼时,他的呼吸频率已经完全失序。
此时的他像个任人摆布的布偶,缺氧影响了大脑思考的能力,只知道紧紧地抱着贺言声。
手臂拥住的人让他产生了真实的依赖,哪怕在这样激烈的吻里,也能感到对方反馈给他的、极致的眷恋与爱意。
一片迷乱中,他听见恋人浓到骨髓的剖白。
“沈寻知,我爱你。”
夜色侵吞理智,爱意保全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贺言声把全身软到不行的Omega抱进浴室,细致又轻柔地帮他沐浴。
今晚他到底没舍得真对沈寻知做什么,扬言要“帮他”的当事人没能兑现承诺。
未经情事的Omega身子骨敏感,恋人弹琴的手修长灵活,半撩拨半惩戒地,只动作片刻,便惹得他躬起脊背,先一步脱力缴了械。
沈寻知被放进水里时,眼底的潮意还未完全褪去。
他眼尾带着薄红,嘴唇完全肿了,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任由贺言声帮他清洗,套进睡衣,抱去床上。
整个过程他只呼扇着长而密的睫毛,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还从没这样过,像坠入手掌的漩涡里,最初的忐忑新奇,到后来想逃逃不掉,从头到尾贺言声都体面得像局外人,反观他,黏黏糊糊,耳根发烫,拼死忍住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崩溃在湿漉漉的对视里。
其实贺言声很温柔,也很在乎他的感受,但他还是觉得害臊……
贺言声还难捱着,沈寻知有心帮他,奈何经刚刚那一遭,他只剩半成力气堪堪用来维持呼吸,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也不敢出声耽误人家洗漱,干脆闭了嘴,安安静静在床上等着。
刚刚贺言声给他用的浴球是海盐柠檬味,上周末和步南逛街遇到浴盐铺子,沈寻知特意挑的这个味道。
像是贺言声的信息素,温暖,治愈,动人心魄……
帝都十月下旬的天有些寒,周末才来一次的房子,轻薄的被子还没来得及换。
这会用着有点薄了,可沈寻知一点也不觉得冷。
身上温暖的味道被体温一蒸,捂得整张床都暖烘烘的,刚废了些精神的沈寻知没抗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连贺言声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拥着他入寝的都不知道。
贺言声走到床边,看着沈寻知单薄的身体随着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不禁觉得好笑。
他伸出手指刮过沈寻知的颈侧,轻轻触碰他的嘴角,暗自庆幸沈寻知睡了。
如果他醒着,去一趟浴室就能察觉满室水汽没有半丝热度,某个感冒刚好的Alpha,不知在那调凉了的水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