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我今天醒得蛮早，但是赖着不想起来，Z女士比我醒得晚，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于是我就开始刷小视频，结果她没多久就醒了。

我立马凑过去，我说：小猪小猪被我一口吃掉！

她把手盖在我脸上，说：再睡一会儿。

我一把把她的手打开：少做表面功夫，我亲。

她还迷糊着，就把脸凑过来。

我独自吃了一会儿，吃的无聊了，又去吃奶奶。

她这回清醒了，捂着衣服不让我钻，我说少装，食食物者为俊杰，麻溜让我吃。

她不肯，把我摁下来睡觉。

但我俩其实都睡不着了，她瞪着个大眼儿看着我，我说：你瞳孔真的会变化唉。

我把她的眼睛掰开看，真的会变化，瞳孔真的会缩大变小！

她说你也是，人都会这样，不这样的就不睡床了。

我说为啥。

她说不这样的都睡地里了。

……

我俩来回耍着对方的瞳孔，她说：你眼睛里有东西。

我知道，我说：有一个小小的你。

她说：我不要，我不是眼屎。

？

86.

早上我妈是不会留饭的，她也留不住，任何食物在桌子上放置超过半个小时，根据气温和湿度的变化，我妈自会评判它们滋长细菌的时机，然后在此之前全部吃掉，除了不好吃的。所以我怀疑我妈其实是个食品安检员。

我和Z女士洗漱之后开始弄饭，那会儿刚九点多，正是家中无人的时候，我俩相当的自由。

我准备弄个清汤牛肉面，之前家里的牛肉汤是炖好了分装过的，不是我妈妈炖的，是我做厨子的某个亲戚炖好了送过来的，跟外面餐馆一个味儿，而且很干净。

这个亲戚我从未见过，每次都是把东西送我妈手里，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牛肉汤是我妈去楼下兰州拉面馆子买的。

我烧水切葱，Z女士剥蒜。

我不小心把大拇指指甲盖切掉了一毫米，因为我指甲本来就算，差点以为自己手被切了，还好没有，我冲了手之后觉着有点意思，想逗逗Z女士，于是我去冰箱里挤了一点番茄酱，回来给Z女士展示，我说：我切到手手了。

Z女士猛地站起来，扒拉着我的手要看。

她说：怎么弄的？

我说：切的。

她二话不说，把我的手指含进了嘴巴里，然后表情十分古怪，她舔干净血之后问：你的血怎么酸酸甜甜的？

我已然明白自己露馅儿了，我说：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她笑扯笑扯地说：这么快？不会吧，我再舔一下。

我只想快速略过这一茬儿，摆摆手说：不用了，爱能让人疯狂长出血肉，我痊愈了。

她：……

87.

我们刚吃完，正收拾呢，我妈带了个小孩儿回来，没仔细看还以为我妈偷偷生的呢，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我小堂妹，三岁了，特别乖。

Z女士去洗碗了，我就在客厅和我小堂妹玩儿，我刚把小堂妹放在沙发上，我妈屁股都没落座就走了，她甚至进来的时候都没关门。

……

她这么不想带孩子干嘛老催生啊？这么想看我遭报应么？

但是我小堂妹真的很可爱，她走路比较早，但是说话很迟，三岁了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因为我自己话多，所以我喜欢话少的人，由此我非常喜欢我这个小堂妹，我说什么她都会咿呀哈地附和我，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她的发展，日后能当上一位世界顶尖的倾听师。

Z女士洗完之后问我妈呢，我说出去打牌了吧，要么去找我二嬢做美容了。

Z女士放心地过来亲了我一口。

我也亲了亲她。

小堂妹也扬起她的小胖脸，意思是要亲。

乖死啦！被我咬烂！

小堂妹很喜欢被人抱，我抱累了就给Z女士，Z女士抱着她左右旋转，悄咪咪地跟人家说：小女同，小女同……

？

我说你教孩子什么呢？

她说：小女同啊。

我说：人家性取向是啥自己决定，你別引导。

她想了好久才说：我说她是小女童，儿童的童。

哦哦。

该死的，说话也不好好说。小女娃就小女娃嘛，害我丢脸。

88.

我们给小堂妹放了她最喜欢的电视剧，甄嬛传，虽然她不怎么看，想必已然把剧情倒背如流。

我给她喂水果的时候，她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像黑葡萄，可爱的要死！

她说：吃吃。

然后把手举起来要喂我。

我被萌化了，张开嘴逗她：来，喂姐姐，喂姐姐。

她就真的假装在我嘴里放了个东西。

我抿了一下，感觉确实有东西。

咸咸的。

我想了一下，她刚刚好像一直在搓个什么。

妈呀！鼻屎！

我去厕所吐了半天，刷了两次牙巴。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不要吃小朋友给的任何东西。

89.

我平复心情之后还是忍不住和小堂妹玩，她在地上乱跑了一会儿，拉着我去鱼缸前，语无伦次的问：啊啊。

我说：这是鱼鱼。

Z女士也过来说：这是什么品种的观赏鱼，看起来蛮大的。

我说：草鱼。

今儿就要吃的。

Z女士震惊了一下，说：那阳台种的水仙，不会是大葱吧？

我说那倒不是，那是蒜苗。

Z女士想了会儿说：你们全家都好节能呀。

是的。

90.

小堂妹说话晚，但是如果有人教，不厌其烦的教，她会赏脸讲两句，非常女王。

Z女士上厕所去了，我就捧着小堂妹的脸，我说：叫姐姐，姐姐——

她冷漠地看着我。

我说：姐姐——

她还是冷漠。

我说：姐姐——叫姐姐——

我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在上厕所的Z女士忍不住了，大声叫了一嗓子：姐姐！

……

我小堂妹都吓一跳，很惊悚地张开嘴巴，说：杰杰。

？

天津人。

91.

Z女士出来后我把这事儿说了，笑的不行，她有点尴尬，她说：我以为你让我叫呢。

我说：我之前让你叫的时候你不叫啊。

Z女士说那我以后也不叫。

我就捧着Z女士的脸说：叫姐姐，叫姐姐。

Z女士冷不丁地亲了我一下，我寻思有孩子在，怪不好意思的，就放开她了。

然后我去逗小堂妹，还是捧着她的脸说：叫姐姐，叫姐姐。

我小堂妹十分冷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Z女士，然后冷不丁地亲了我一口。

？

Z女士说：她学会了，她这下真的是小女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