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坐在盛岩车上没忍住问，“你哥是没看上我哪里？怎么你去说还八九不离十，我去吃顿饭就变成这样了？”

盛岩哼着小曲回，“可能是你不够年轻，他喜欢20岁的女人。”

秦晓翻了个白眼，什么玩意？

盛权这是什么癖好？

长得人模人样审美畸形？

不能说审美畸形，喜欢20岁的也正常。不正常的是他一个30多岁的男人只爱20岁女人，女人过了20就不是人了吗？

盛岩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他早就结婚了。”盛岩补充道。

这下她确定盛岩在胡说八道了，秦晓想把盛岩嘴缝起来。首先昨天她是去谈生意，不是去相亲。当时盛权说，还以为盛岩合作伙伴是个事业有成的成功女人。应该是一顿饭下来觉得她年纪小，资历不够，不靠谱，就找个理由打发了她。

当初要是听母亲的去相亲，跟这样的男人谈恋爱，估计她被卖了，还要跟人家数钱。

她喜欢聪明直接的男人，以前喜欢苏瑞也是因为这样，表白之后就变了个人。幸亏齐明不是这样，想想也不对，那段时间母亲发现她住在他家，他也避着她几个月，虽然是为了她好，可如果没有直播间网友推波助澜，她当时哪怕心动，仅有的耐心也快被齐明消耗殆尽了，好险。

情侣之间要是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相互隐瞒，那再好的关系也得出现裂缝。

秦晓长叹一口气。

“不能做我嫂子，失望了？”盛岩嬉笑着小声说。

“你说个屁……姐姐不喜欢老男人……而且我家齐明好的要命，没有换掉的打算。”

盛岩咂嘴，“希望你一直这样想，男人嘛新鲜感一过，都会变。”

秦晓撇嘴懒得再搭理盛岩。

盛岩是这种人，齐明应该不是。

如果齐明也是，那她还要了干嘛。

盛岩自己不是个好男人，非要让所有男人背锅。

就像每次叫盛岩不要抽烟，盛岩说，不抽烟男人怎么做生意。

什么狗屁理论，她差点信了。

周围体校那些朋友不抽烟，录制综艺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没抽，齐明照样不抽烟，人家生意不也照样风生水起。

一时觉得车里就有股烟味弥漫，秦晓没好气问，“你是不是又在车上抽烟了？”

盛岩一愣，扭头瞟了她一眼，“这你都能闻出来？我出门的时候抽了一根。”

秦晓抬手扇了扇，鼻子前方空气，依旧气味浓郁，就打开了车窗。

一股热风灌进来，吹乱了，盛岩的头发。

“你这人……你这鼻子怎么那么矫情……”盛岩冷声说，“我就不信齐明不抽烟。”

秦晓冷笑一声回，“不抽，而且我身边的男人除了你都不抽烟，我在想是要离你远点还是换个合伙人。”

“你……你不要过河拆桥……”

秦晓仰起头看盛岩，“就拆了……”

盛岩泄了气，“我晚上去洗个车，以后不在你面前抽烟，不在车里抽烟，行不行？”

秦晓轻轻哼了一声回，“那你能不能不要夜夜笙歌，天天熬夜，你都不照镜子的吗？你看你这头发都快掉光了，搞得像是从事什么特殊职业一样，一天精神萎靡不振……看起来比你哥年纪还大……真是……”

“秦晓你不要太过分……蹬鼻子上脸。”

不要熬夜是真的，后面都是胡说八道，只想给盛岩制造点焦虑，让他意识到休息的重要性。

盛岩进商场就进了一家女装店，秦晓以为他要买衣服给女朋友，跟了进去。

结果进去站在试衣镜面前，低头照镜子。

“先生你是要给谁选衣服？要帮忙吗？”导购问。

盛岩恍若未闻，一个劲盯着他头顶看。

“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看一下。”秦晓在他们身后回。

导购扭头看她，点点头，走开了。

秦晓站在他旁边，笑着没说话。

“我哪里秃顶了？吓人老子了。”

“你看你自己黑眼圈，还有皮肤状态，精神状态……”秦晓补刀，“不说严重点，你意识不到熬夜的严重性，要是我的合伙人是个病秧子，一下子开那么多店，谁来跟我一起打理。”

盛岩脸色缓和不少，“你这是关心我？”

“不是。”秦晓扯着他袖子把人拉走，“你现在这脸还没毁容，还够你玩两天，现在先去看店，别忙着看你脸。”

“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我以为你这人天生缺心眼呢……”

秦晓甩开他的手，踢了盛岩一脚。

两个人去的晚，最后连续跑了3个地方，已经晚上6:30。

她就提议先去吃个饭，再看另外两家，盛岩说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养生了。

秦晓没有否认。

5点多齐明就发消息来说他忙陪不了她一起吃饭了，她说没事，齐明最后提醒她按时吃饭。

吃了饭两个人又去了看了一家店。因为是周二工作日，到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商场完全没有人。

秦晓抱怨，“你看嘛，我们出门太晚了，看不出效果。”

盛岩说:“你又没有早点跟我说。”

“说了你也不见得能起来。”

盛岩说:“好了好了，我以后尽量不熬夜，行了吧，真是越来越啰嗦，跟我妈一样。”

……

秦晓打车回的家，都不知道当初脑子是不是中枪了，选了这么个人。不过想想最近是真有点啰嗦，之前哪里管盛岩什么时候睡，脸色气色好不好的问题。偶尔她还会熬一两次夜，出去玩玩。现在都没有了，还管起了盛岩。这是因为齐明的原因，都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回去齐明回来的晚，随便问了一下情况，不到11点他们就睡了。

盛岩大早上打电话过来叫她出门去看店铺了。

齐明去公司了。

她还在赖在床上玩手机。

盛岩得意洋洋说，听她的昨天睡得很早，起来果然精神十足。

秦晓也懒得叫他过来接她浪费时间，直接约了商场碰面。

去的早，一天连续看了10多个商场。

选了几个合适的。

两个人周五又去把那几个合适的店面看了一遍。

秦晓回公司把要求告诉助理，叫她整理一下方案，做一下预算。

转眼就到了周末。

手头工作越来越多，齐明也要去公司加班，她周末是最忙的时候，她都有点后悔在这个节骨眼上答应导演了。

导演说叫她跟齐明先录两期，就意味着要连续录两个星期，节目在上海。

过去也倒是方便，可事情实在太多了。

之前拍的几个广告，品牌方，也要他们准备一下最近可能要做品牌直播，直播在浙江，时间还没定，都不知道时间上有没有冲突。

她也没办法，只能到时候再说。

秦晓刚到老店门口，就遇到了唐菲，她妆容精致，走路却没有精神，她站在原地等。

几十米路走了将近两分钟，这是跟大哥又吵架了？

唐菲抬眼看到她，也不见半点欣喜，依旧面无表情。

秦晓犹豫一瞬间，还是开口，“你跟我哥又吵架了？”

“分手了。”

秦晓蹙眉，“他同意了？”

“没同意。”唐菲抿了一下嘴，眼眶一红，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可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同不同意不都一样吗？他可能早就觉得我烦人，他一直跟你说什么情绪稳定，大概早就烦我了，早就想分手了，只是不想开口罢了。”

“他去参加综艺录制了。”

唐菲嗤笑一声，目光更加暗淡。

“我妈跟我说的，我哥那天从你家出来就没有理过我了，”秦晓看着唐菲深吸一口气说，“至于他一直在意情绪稳定，是因为我上初中的时候，进过精神病院，他担心我老毛病复发……承受不住，齐明又因为抑郁症去他咨询室，找他朋友做过咨询……所以……”

秦晓有些说不下去。

“我大概知道了……你别说了。”唐菲走过来，抱住她。

秦晓鼻头一酸，小声呜咽道，“其实……我哥为我好……我知道，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了，哪怕我失去齐明，我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他们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哥他很好，只是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他害怕失控。我们这个家里就他情绪最稳定，如果他也失控，就没有谁可以解决问题了。”

唐菲沉默了。

“我感觉我哥是爱你的，可爱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矛盾的，大家想要的不一样，感觉到的就会有差别。”

“我知道了。”唐菲回。

秦晓都不知道唐菲真嫁过来，对唐菲来说好还是不好，家里那种氛围，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她自从上大学尝到了自由的味道，能拖一天晚回家，就拖一天。

苏瑞家是安徽的，每次都从学校跟他回趟安徽再绕回浙江。

“我爸妈你见过了没有？”秦晓问。

唐菲摇头，过了两秒回，“所以我才觉得你哥不在意我，只是想跟我玩玩。”

秦晓嗤笑，“这你就想多了，就是因为在意你，才不敢跟你带回家。我开店以后，回家就没坐下来吃过一顿完整的饭，开口就被贬低数落。”

秦晓看了唐菲一眼，“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他们应该会喜欢，在我们家，我父母就觉得男人就该有男人样，女人就该有女人样。”

唐菲说，“你不也挺有女人样的吗？”

秦晓冷哼一声，“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假小子，还是不入眼的假小子，你说他们连我都不喜欢，我怎么说服他们喜欢齐明。”

“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放弃你哥，故意给我制造麻烦的吧。”

秦晓瞥了唐菲一眼，“你说的对，明天我就去给我哥物色一个新女友。”

唐菲捏了一下她的腰，“你敢。”

“别冷战了，我可没见我哥那样抱过谁，为了你，连他心爱猫都送给朋友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