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姜青竹的卧室里面。
她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睡衣，解开包头发的毛巾，用另一个面擦了擦头发，视线看向手机。
拿了浴室的电吹风过来，嗡嗡嗡的声音响彻在浴室边缘，令人心情有些烦躁。
在电吹风停止工作的那一刻，她有一次看向手机。
过了会儿，她拿起方块大的电子设备，点击到那个白绿色的软件，对一个头像发出去消息。
【姜青竹】：秦子木被打了？
没过多久，对面就回过来一条消息。
【秦若】：嗯，消息都传到你那里去了？
姜青竹看到了回话，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出现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姜青竹】：你难道不知道我人脉关系很广吗？
【秦若】：我记得秦子木最近都待在家没出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青竹】：他中途出去做了一次体测补测。
【秦若】:。。。
【秦若】：厉害。
下面还跟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
姜青竹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看眉目神情，有点得意的意思，然而对面的秦若看不见。
【姜青竹】：其实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她跟秦子木是同学，就看见了。
【秦若】：嗯。
【姜青竹】：我朋友挺多的。
下面没有回了，直到五分钟后才接到回复的消息。
【秦若】：我知道，你人缘好。
她知道？她知道吗？姜青竹有点疑惑。
【姜青竹】：你在忙吗？
【秦若】：有个饭局，在外面。
姜青竹愣住，也是，秦若为了白杨和远航的事儿两边跑，应酬肯定也不少，她脑子里面又浮现出那天秦家宴会的事情。
窗外独自靠在墙上抽着烟的女人的背影略显孤寂......
沙发上红唇雪肤，带着柔弱易碎感的女人模样......
【姜青竹】：那你先忙。
【秦若】：好。
一段对话简短地结束了，姜青竹看着手机屏幕里面最后的那两行字，有点发愣，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她又拿起吹风机开始吹自己的头发，她喜欢将头发吹到半干不干的状态，这样不会着凉也不容易伤害到发质，然而这一次，她却没管这些。
头发干了，又仿佛没干似的。
正像是她自己一样。
明白了什么，又仿佛没有明白似的。
——
方才电话的另一边。
一个饭店的楼下。
四周灯火辉煌，衬得附近仿佛仍在白天似的，中心区的夜晚就是这样，即使是夜里也是灯火明亮的，仿佛就是一座不夜城。
祁助理扶着秦若的身体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下次把小周带过来，让他来挡酒。”
秦若笑了笑：“他估计还没你能喝。”
小周是新招的助理，男的，一米八几，看着挺高挺壮的，但实际上，酒量也就是个小趴菜。
祁助理抽空扶了扶眼睛，说道：“下次招助理还要把酒量制定一个标准。”
秦若笑了笑：“那你要求还真多。”
她酒量算是一般，但是今天的饭局人比较多，祁一淼只是个助理，总不能把全部的酒都给挡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祁一淼神志还清醒，但秦若状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司机是秦家那边安排的，好像是姓程什么的，司机帮着祁一淼把人放进车里，祁一淼把包和文件放在秦若旁边，自己去做了副驾驶。
“开车吧。”祁一淼说。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嗯了一声就开始导航驾车了。
半小时后，祁一淼把人扶出来，司机想要来帮忙，祁一淼摇了摇头，扶着秦若往电梯走。
后面那司机喊了一声：“祁助理，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祁一淼扶着秦若，回头：“拿给我吧。”
司机把东西拿了过来，正是落在放在秦若旁边的一个文件包，祁一淼笑了下，对司机道谢：“麻烦了。”
司机有些不善言辞，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二小姐这是......没事吧？”他看了一眼秦若。
祁一淼摇头：“没事，你先回去吧。”
祁一淼没工夫去管后面的司机，她扶着秦若进电梯，刷卡按楼层，幸好她有张副卡，不然秦若这个样子，她连楼都上不去。
回到屋里，还是一模一样的的流程，把人放沙发，醒酒药，温水，然后离开厨房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角落里面新买的一个盒子。
袋装的柠檬液，一盒里面大概是有着三四十袋，祁一淼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
走到客厅扶着秦若起来吃醒酒药，喝了温水过后，又拿了一个杯子给秦若，说道：“还有这个，也喝掉吧。”
祁一淼跟秦若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这么多年一起奋斗过来，也有几分朋友情谊，不然也不会老是让祁一淼送醉酒的她回去，其他人秦若信不过。
秦若脑袋晕晕的，看了看那杯淡黄色的水，问道：“这什么呀？”
祁一淼：“柠檬水呀。”
秦若愣住：“你哪来的？”
祁一淼理直气壮：“你自己厨房里的。”
秦若噎住，她自己的？拍了拍脑袋，总算想起来，对，是有一次下班逛超市的时候，正好在架子上看到了，想起那天宴会过后姜青竹给她的袋装柠檬液，然后她就不由自主拿了一盒下来。
然后之后就忘了，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秦若接过被子，一口喝下去，被酸得眉头直皱，都不用有其他醒酒因素，酸都能把她直接酸醒了。
秦若嫌弃地很：“怎么这么酸？”
祁一淼小声嘟囔：“柠檬水嘛，哪能不酸的？”
秦若没力气，只是瞥了她一眼，说道：“之前的就不酸啊。”
祁一淼解释道：“那应该是姜小姐放糖了。”
秦若看她：“那你怎么不放糖？”
祁一淼：“忘了。”
秦若：“......”
祁一淼比秦若小几岁，和姜青竹应该是差不多大，从大学实习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很稚嫩，是当时的总助理和秦若一直在教她。
后来祁一淼逐渐成长起来，觉得自己模样不太像那种靠谱的助理，于是把自己长发剪了，眼睛带上，身姿也一板一眼的，才总算满意。
然而秦若觉得，这人就算是外表模样变了，内在也是难以改变的。
比如现在，还是没有改变的......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