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了我的符。”云颂一走出浴室就注意到自己放在斗柜上的符被人改动过。
这些符都是他闲来无事画着玩的,唯一的用途就是给他吹干头发,但现在它们被改成了□□双属性的攻击符,泛着紫光的符文如水般缓缓流动,其中蕴含着强大的雷霆之力。
这一看就是怀川的手笔,因为某人手中还拿着一张已经改到一半的符。
□□双属性的符可比雷符值钱多了。
云颂抿了抿唇,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似是无奈,怀川笑着说他:“小财迷。”
小财迷云颂往前一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唇瓣微张,充满暗示性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怀川托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住他。
唇齿相接,黏稠暧.昧的亲吻声在房间内啧啧响起,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声音带给人的羞耻感,还是被亲吻的愉悦感,云颂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之间已经接过很多次吻,温柔的、粗暴的都有,但云颂一点也没有对接吻这件事感到厌烦,甚至愈发上瘾,每次接吻时,他的脑袋和胸腔中依旧像是炸开了一团五彩斑斓的烟火,令他头晕目眩,心情愉悦而餍足。
不一会儿,云颂就被亲得气喘吁吁,眼神迷离,他的胳膊发软,几乎要搂不住怀川。
于是,怀川便托住他的大腿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吻他,一边往床的方向走。
等云颂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怀川绷紧的小腹上,一只手撑在对方的胸膛。手掌下胸肌的触感不像放松时那样柔软有弹性,但依旧让人爱不释手。云颂捏了两下,看到怀川隐忍愉悦的表情,他鬼迷心窍就往下摸了一把,然后,他四处煽风点火的手就被怀川紧紧抓住。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身后那团难以忽视的炙热,热意滚烫,透过衣服扑到他皮肤上。
肌肉记忆,云颂的腰忍不住轻轻发颤。
“阿颂。”怀川声音低哑地喊他,手指摩挲着他细瘦紧实的腰线。两人的唇瓣稍微分开了一些,银丝扯出又断开,呼吸声粗重,呼出的气息如同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对方脸上。
“嗯。”云颂应声。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茫然,像是被亲懵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缀着湿漉漉的光。
两人静静地对视,交错的气息却欲念翻涌。
怀川的手一寸寸抚摸他的后背,动作一开始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般温柔,但渐渐就变了味道,指腹顺着突出的脊骨滑下……
云颂想提醒他孔随还在店里,但唇瓣突然被含住,他只发出了被亲吻的嗯唔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亲得脑袋缺氧,云颂感觉自己眼前好像闪过一道白光。
“怀……川……”他声音含糊地喊。
怀川放开他被吮得红肿的唇。
云颂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睁开眼看到鎏金浮雕的殿顶,整个人突然愣住。
他的房间可没有这么奢华重工的东西!
“这是哪儿?”他疑惑地看向怀川。
“历代酆都大帝住的府邸,这里是议事的大殿。”怀川抱着他转了个身。
居高临下,云颂看清了整个大殿。
殿内两侧巍然矗立着十二根盘龙柱,气势威严。长明灯的灯火照亮着大殿的每一处角落,摇曳的火光让整座宫殿熠熠生辉,而他和怀川此时正坐在大殿之上的宝座。
殿内空旷,连说话都有回声。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怀川圈着云颂的腰,完完全全将人禁锢在了怀里,说话时呼出的炙热气息一点点喷洒进云颂的耳朵。
云颂半边身体都仿佛过了电流般酥麻。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炙热的身躯就覆盖上来,与此同时,阴气丝丝缕缕缠绕住他。
……
也许是因为身处酆都,云颂感觉怀川身上的阴气比以前都要阴冷。滚烫的身躯与森冷刺骨的阴气成了两个极端。
云颂被这种感受折磨得想要逃离,但双脚碰不着地面,所有的着力点都在怀川身上,他只能任由那股骇人的阴气无缝不入地钻进自己身体里,沾染上他每一寸皮.肉。
身体内每一根骨头仿佛被冰霜包裹,云颂深吸了口气,将差点失控的声音压了回去。
五指掐入对方的手臂,淡淡的血丝渗出。
……
大殿内看不见日月,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云颂的身体仿佛浸了水,变得又湿又黏稠,泥泞不堪。在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时,他的身体骤然腾空,怀川抱着他去了大殿后的寝殿。
柔软的金纱从云颂身上滑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床,云颂的小腹忍不住痉挛。
“不……弄了。”他一张嘴,声音沙哑。
“不弄。”怀川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他施了清洁咒后,将他放到干净的床铺上,盖上被子,“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睡会儿吧。”
竟然还没有天亮。
以前搞到这种程度至少要一天一夜,所以说,怀川以前对他还是太收敛了是吧。
云颂眸光幽幽地望向怀川,看到了怀川胳膊上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痕。视线不经意地往下一落,看到怀川依旧昂扬挺立,他的表情僵住。
云颂撇开眼,清了清嗓子:“衣服。”
怀川嘴上答应,但手已经掀开了被子。
躺进被窝后,怀川双手搂住云颂的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脸埋进温热的颈窝,眷恋地深吸了几口,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他用唇瓣蹭了蹭云颂颈侧细腻的皮肤,没多久白皙的皮肤就被摩擦出一片淡淡的红。
云颂被他这么蹭着嗅着,只能被迫仰起头,偏偏怀川的头发也跟着抚过他的肩膀,仿佛被羽毛扫过般带起一阵痒意,令他无法入睡。
“痒。”云颂表达不满。
他伸手勾住云颂的长发,在手指上缠绕了两圈后,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睡觉。”
怀川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先是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声音低低的,用那种渴求的语气问他可不可以……在里面睡。
云颂心脏重重一跳,倏地睁开眼。
对视了片刻,他沉默地翻身。
露在被子外的肩膀被人轻轻吻了几下,云颂感觉自己被怀川抱得更紧,密不透风。
“收起阴气。”云颂警告。
怀川老老实实地将阴气困在自己体内,不让一缕阴气外溢,同时,他调高自己的体温。
“这样可以吗?”怀川问。
“嗯。”云颂忍着略微的不适,闭上眼。身体和精神都过于疲惫酸涩,云颂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身体的肌肉逐渐放松,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柔软的云躺在怀川的怀里。
怀川安心地抱着他。
昏昏沉沉醒来时,云颂的大腿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突然惊觉怀川竟然还在里面,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但他被怀川牢牢地圈着,根本无法离开,甚至连稍微往前都不行:“怀川。”
睡过一觉,沙哑的声音恢复了许多。
怀川应了声,听起来完全没睡。
“你……”云颂欲言又止。
他本来以为怀川只是一时兴起,等他睡着后可能就出去了,所以纵容了他的行为,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早晨的缘故,满胀的不适感格外强烈。
云颂的脸颊爆红,吞吞吐吐地说:“万一……”他咬了咬牙说:“弄坏了怎么办。”
怀川亲了亲他通红的脸:“不会。”
云颂实在说不出口更羞耻的话,赶紧拍了拍怀川的胳膊,让他松开自己。
怀川抱着他不动:“陈老师发消息说上午十一点过来请我们吃饭,吃过午饭再出发,现在还不到九点,所以不用着急,再睡会儿。”
云颂说:“我要翻身。”
怀川没松开手,抱着他直接翻身,身体重新贴紧,然后将凌乱的被子搭在两人身上。
云颂:“……”
挣也挣不开,云颂不再乱动。
安静下来,他这才注意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店里二楼的卧室。好像昨天下午去酆都的事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除了呼吸声的一片宁静中,云颂又红着脸问了一遍:“真的……不会坏掉吗?”
怀川见他真的担心,于是,松开手臂。
云颂立即往前挪出一段距离。
类似于亲吻时的响声发出。
这道声响出乎意料,云颂的身体陡然僵住,有点不可置信,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回到自己身上。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怀川的存在,于是,在怀川离开后,他感到了更强烈的不适。
突然,云颂感觉了怀川的手指,然后一个像是药栓一样的东西被轻轻推了进去。
“嗯?”一阵冰冰凉凉的舒服感让云颂忍不住轻哼了声,“你放了什么?”
“药。”怀川说。
只不过是用他体内的阴气凝聚出来的药。
药剂的大小比不上怀川十分之一,除了舒服,云颂几乎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两个小时就能完全吸收掉。”怀川摸了摸他平坦的小腹,“这里还酸吗?”
云颂舒展了一下身体,摇摇头。
怀川放进来的药非常好用。
“不睡了,我去洗个澡。”云颂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前,不确定地问,“能洗澡吗?”
“可以,不影响。”怀川说。
云颂放心地洗了澡。
披着浴巾出来,云颂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他特意选了长袖衬衫,扣子也扣到了最顶上那一颗,将身上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从衣帽间出来时怀川也洗好了澡。
两人收拾了一下去彭城需要带的衣服,拎着行李箱下了楼,正好碰见孔随开门。
孔随看见他们两个出现在店里,惊讶了两秒:“你们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昨天睡了午觉起来看到空调开着,就喊了云颂和怀川,还去楼上看了眼,结果俩人都不在,他还以为是自己梦游开的空调。
云颂说:“中午回来了一趟有事又出去了。”
孔随没有任何怀疑,看了眼立在墙边的行李箱:“你们是不是要去彭城了?”
“嗯。”云颂点头,“我买了张折叠床,今天下午就能到,你就不用酒店和店里来回跑。”
孔随说:“我也正想跟你说,我把你给我订的酒店退了,然后租了冯姨她家闲置的三楼,冯姨知道咱们两个是朋友后,给了一个特别优惠的价格,只是家具啥的需要自己买。你那张折叠床到了,正好省得我买床。”
“行。”云颂笑了笑。
“你们赶快去吃饭吧。”孔随说。
“嗯。”云颂和怀川出门。
两人在外面吃过早饭没多久就接到了陈老师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环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