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相册，她的眼神在照片上流连，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相册里，一张张照片记录着秦晓雯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每一张都承载着母亲的深情和期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合上了相册，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秦晓雯父。

"老秦，你说咱们女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秦晓雯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她的目光落在秦晓雯的身上，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女儿。

秦父放下手中的报纸，他看着妻子，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他知道妻子心里的担忧，但他也了解女儿的个性，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节奏。

"晓雯啊，你妈说得也有道理，相亲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嘛。"秦父的声音温和而稳重，他试图缓解气氛，让女儿能够接受这个提议。

秦晓雯坐在一旁，手中抚摸着小九的毛发，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妈，小九最近瘦了很多，你是不是没好好喂它？"秦晓雯转移话题。

秦晓雯母皱了皱眉，她对女儿的回避感到有些不满。"你这个孩子，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小九有我照顾，你就别操心了。"

秦晓雯站起身，拉着小九的项圈。"我也说正经事啊，我带小九去买牛肉。小九，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秦晓雯母:一只狗狗天天吃牛肉，这是狗吗？我看像祖宗了。秦晓雯:妈，你想吃啥，我也给你买，还有爸，到时候发我微信。母: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二姑你给介绍一个青年才俊，后天.....

但秦晓雯已经拉着小九走出了家门。秦晓雯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孩子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小雯也不是小孩了。"秦晓雯父安慰着妻子。

秦母的手指在相册塑料封皮上划出沙沙的响，停在秦晓雯初中毕业照上 —— 小姑娘穿着不合身的校服，袖口还沾着画丙烯时的钴蓝颜料，旁边站着傻笑的单浩，手里举着她送的素描本。

阳光从阳台防盗网的菱形格子漏进来，在照片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钻。

“老秦你看，” 她突然把相册推到丈夫面前，指着照片里秦晓雯手腕内侧的胎记，“小时候爬树摔破这儿，哭着回家要宋宇给她贴创可贴 —— 现在倒好，为条狗跟我甩脸子。”

秦父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报纸上 “汽车自燃事故” 的标题被他的指腹压出折痕：“宋宇走了快一年了，小雯总得往前看。”

他的茶杯里飘着半片杭白菊，是女儿上周带来的，“再说了，小九这狗通人性，说不定能替宋宇看着她。”

“通人性？” 秦母 snorted，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狗粮袋，“天天吃进口牛肉，比你女婿当年吃得还好。”

她突然想起宋宇第一次来家里，拘谨地把皮鞋尖对齐沙发缝，临走时偷偷把秦晓雯乱扔的素描本按大小码放整齐，“你记不记得，小宇总说‘阿姨，晓雯的颜料该按色系收纳’，现在倒好，颜料盒在画室堆成山，也没人管了。”

冰箱突然发出 “嘀” 的提示音，提醒冷藏室门未关严。

秦父起身去关，发现里面躺着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是女儿昨天带来的，保鲜膜上还留着小九的爪印。

“当年你催她考美院，” 他隔着厨房门喊，“现在又催她改嫁，老太太你到底要怎样？”

“我这是怕她钻牛角尖！” 秦母把相册摔在藤编茶几上，惊得趴在沙发上的橘猫尾巴猛地绷直，

“你看看她现在，除了画画就是遛狗，连亲妈都不愿多待半小时 ——”

话没说完就被防盗门的电子锁 “嘀” 声打断，女儿走得急，玄关处还晃着宋宇的旧围巾，藏青色布料上沾着片新鲜的银杏叶。

她望着相册里女儿大学毕业的照片，学士帽歪戴在头上，嘴角沾着奶油 —— 那是单浩恶作剧抹的。

秦母的喉咙突然发紧，想起去年除夕，女儿抱着宋宇的骨灰盒说 “妈，以后我们仨过年”，吓得老伴把饺子馅撒了一地。

“要不，” 秦父递来温好的蜂蜜水，镜片上蒙着厨房的热气，

“明天去花鸟市场买盆她喜欢的蓝曼龙？”

他看见妻子悄悄抹眼角，突然想起女儿小时候把流浪猫藏在衣柜，被发现时小猫正趴在宋宇的实验报告上打盹，“小雯随你，认准的事八头牛拉不回，当年非要考南大美术系，不也成了？”

秦母接过水杯，杯壁上的水珠滴在裤脚，洇出个歪斜的圆。

她望着玄关处女儿落下的帆布包，上面绣着片银杏叶，针脚歪得像鸡爪 —— 分明是宋宇的手艺。

“老秦你记不记得，” 她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盛着阳光，

“小宇第一次来家里，把咱们家的调料瓶按元素周期表排了一遍，你气得三天没进厨房？”

“怎么不记得，” 秦父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后来他走了，你偷偷按他的法子排了半年，现在盐和糖还分左右柜呢。”

他看见妻子低头翻相册，指尖停在女儿婚礼那页，新郎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闪着光，和小九项圈上的 “9” 字，恰好形成某种隐秘的呼应。

阳台上的风掀起晾着的蓝布窗帘，露出外面的梧桐树。

秦母突然指着相册里单浩的照片：“你说这小子，打小就喜欢跟着小雯，现在三十好几了还不结婚，该不会 ——”

话没说完就被丈夫瞪了一眼，后者正专注地研究报纸上的 “犬类行为学讲座” 广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那里还留着女儿小时候咬出的牙印。

屋外，微风轻拂，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秦晓雯拉着小九走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小九欢快地迈着小步，心情似乎格外好，全然不似在家里那般沉闷。

人群来来往往，小九紧紧走在晓雯的身边，仿佛在努力替她隔开人流。

秦晓雯低头看着小九，喃喃自语：“小九啊，小九，你可真懂事，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宋宇那么像呢？”

小九欢快地叫了两声：“汪汪。”

秦晓雯笑着说：“乖乖，今天给你买最好的牛嫩脊给你。”

随后，晓雯带着小九买好了牛肉，来到了宠物用品商店。

小九一溜烟跑到日常用品区，冲着秦晓雯低声叫了两声。

秦晓雯走上前，好奇地问：“小九，你是想用这个？”说着，她嗅了嗅味道，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微微一怔。

店老板热情地迎上来：“你家的宝贝是牧羊犬吧，一看就特别懂事。”

秦晓雯点点头，目光温柔：“嗯，是很乖。”

小九又欢快地叫了几声。

秦晓雯拿起一瓶毛发清洗剂，问道：“老板，这个毛发清洗剂多少钱？”

店老板笑着回答：“这个现在搞活动呢，150 元一瓶，你家宝贝真会挑，是木炫公司新出的产品，味道和它们品牌的男士洗发水味道是一样的。”

秦晓雯的眼神瞬间变得哀伤而迷惘，她呆呆地看向小九。

店老板继续说道：“姑娘，还要点别的吗？”

秦晓雯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啊，不用了。”

店老板热心地说：“对了，这里有份宠物犬大赛的宣传单，你家宝贝这么懂事，你要不要考虑去参赛啊，奖金可不少呢，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说着，便把宣传单放到了晓雯购物的袋子里。

秦晓雯微笑着道谢：“嗯，好的，谢谢。”

离开商店，秦晓雯拉着小九缓缓往回走。她不时看向小九，心中满是疑惑：这真的是她的妄想吗？宋宇生前最爱的洗发水品牌就是木炫，难道又是巧合吗？

秦晓雯蹲下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小九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宋宇？”

小九摇着尾巴，欢快地叫了一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