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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聚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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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摆件了。”

他惊愕地看向面前举止优雅神色如常的人,一时间顿觉无语:“好好,你真是每说一句话都在颠覆我的认知,用沉香做包装是吧?”后者不以为意地轻点了下头,随后浅浅呷了口果汁,何乐安对物品的价值一项不怎么关心,于他而言,自己一切事物的存在都只为迎合自己的心意,除此以外的金钱价值皆可以忽略不计。见他这般漫不经心的高傲模样,周逸柯还有什么能说的呢?他只能默默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何乐安没有理会他略带戏谑恭维的手势,反而将目光落在窗外灯光下就着雨景进食的两只狗身上:“外面那只狗的耳朵是怎么弄得?”他抵着下巴询问,剔透玲珑的满绿翡翠玉镯坠在右手的腕间。

彼时,淅沥的雨声与热络的喧闹交织相融。

“啊?”他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打了个措手不及,“哦,那个啊,是它在救那只白狗的时候被其他狗咬掉的。”他给自己泡了杯茶,靠在墙上娓娓道来两只狗的身世——杂毛断耳狗本身就是流浪狗,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了这附近的狗王,白狗则原本是宠物犬,因为被主家遗弃才成了流浪狗,两只狗算是一见钟情,历经种种才终成眷属。故事的最后,两只狗被白狗的原主家寻回,成为了名义上的家犬,实际上的自由犬,自此,两只狗过上了幸福自在的生活。

何乐安望着窗外相互依偎的两只狗,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于眼底投下一片碎阴,他抿了口果汁,唇角轻扬,难得赞扬:“有趣的故事。”他说着,漫不经心地覆在腰侧的手背上,四指轻轻摩挲他的指缝,纤长的手指在粗壮的指间显得格外娇弱,白皙的皮肤也在他的衬托下愈发透亮。他顺着指缝将两手相扣,交叠在一处的金色婚戒熠熠生辉。

他的左手共有两枚戒指,一枚是婚戒,另一枚则是食指上与苏煜卓脖间项圈同款的皮质指环。

“宝宝我回来了。”正此时,与两人讨论完的苏煜卓恰好将身子贴回何乐安身侧,揽着他的手也从腰侧延伸到了腹部中央,只见他先是喜滋滋地用头蹭蹭他的脖子,之后将下巴抵上他的肩头痴痴地看他,锋利的眉眼在此刻柔情万分,“你们在讲什么故事?”他的语气柔情似水却又略带些许撒娇意味。

他笑着侧回身,伸出戴着玉镯的手揉揉他嘴角的疤痕并吻在了上面:“一对与我们有些相似的流浪小狗的故事。”话罢,他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揉捏着他的耳朵宠溺地继续道,“你们推荐的怎么样,有没有让小星星动心?”

苏煜卓骄傲地点点头,告诉他下次要带着李南星一起去钓鱼后,便搂着他的腰黏糊糊地亲蹭他的脖子,那架势活像一只外出玩耍完的大狗回到主人身边撒娇求抱抱似的。何乐安对此习以为常,伸出右手细细揉捏他的后颈与项圈,此刻,蛇纹皮在灯光下折射出细腻的光,悬挂的铭牌微微晃动,露出两人镌刻的姓名。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地恩爱着,如胶似漆的肉麻行为引得周逸柯十分无语,只听他重重干咳了声,引起两人注意后,语气讥讽道:“我说,要不要给你俩搬张床过来啊?我看这一亩三分地好像不够你俩发挥的啊。”

何乐安闻言只轻瞥了他一眼,随即凑进苏煜卓的怀里,捏起他的下巴偏头吻上他的唇,只待两唇轻触几下,他餍足地舔舔嘴,眉眼含笑地挑衅:“确实不够。”

周逸柯见状顿觉浑身发麻,他紧紧抱住无助弱小的自己,交叉双手疯狂摩擦双臂,试图将身上鸡皮疙瘩拍下来:“你俩不这么肉麻会死啊。”

“嗯,会啊~”何乐安笑得明媚肆意,身旁的苏煜卓也适时握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掌心。

“好怀念,我都一年没见到你们秀恩爱了。”肖容时笑着看向两人,幸灾乐祸的余光却恰到好处地投向了周逸柯。

“咦,你是什么时候染上爱吃狗粮的癖好的?”

“归国的游子即使是国内狗粮也会甘之如饴。”

“呕,你能别跟乐儿似的如此做作吗?”

“嗯?为什么要提到我。”

“因为你是做作的代名词。”

“我有吗,苏苏。”

“没有,宝宝最可爱了。”

“我时常觉得表嫂被下蛊了,你到底觉得他哪里可爱了??”

“安安哪里都可爱,笑起来可爱,生气也可爱,画画的时候可爱,挥鞭子的时候更可爱……”

“够了!不要说了,再说就少儿不宜了。”

“鞭子?安安经常骑马嘛?”

“嗯~算是吧。”

“那……”

“星儿我劝你别继续问下去。”

“有什么关系,我们星星是十九岁又不是九岁,□□方面的事情无需避讳了吧。”

“……问题你俩那是正常的吗!?谁家好人给伴侣戴项圈,做的时候还要用鞭子啊??!”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古板?小狗游戏很有趣的,说不定星星会喜欢呢。”

“我尊重爱好多元化,但拜托你不要再教给孩子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喂!!!”

“教什么,星星喜欢自然会来找我的。”

“……”

“肖老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哼哼~欢迎来到多元化的成人世界。请问我亲爱的小读者,这符合你对长大的认知吗?”

“嗯……好神奇。”

“哎啊,我的礼物还没拆完呢——那边两位别吵了,赶紧过来看我拆礼物。”肖容时的声音打断了意欲继续争论的表兄弟,两人相视,暂且化干戈于玉帛与另外两人一齐看向他。

见四人的目光重新汇聚一处,肖容时旋即兴致盎然地拆起最后一份礼物——手掌的大小的礼物由织有翠竹花纹的墨蓝色香缂丝方巾包裹,内里的白奇楠木盒触手温润,独有一股异香,盒盖更是与方巾呼应,镂空雕刻着精美的竹子花纹,整体看来雅致又大气——盒内盛着的是银金配色的万宝龙雨果Le83,笔身饰有巴黎圣母院哥的特式拱门与玫瑰花窗的镂空花纹,花纹下的珐琅彩是集聚大海深邃与天空透亮的渐变蓝,笔盖顶端镌刻有《沉思集》的法语摘录:‘Chaque homme dans sa nuit s’en va vers sa lumi è re(身处暗夜的人都会寻找光明)’,其文字中央属意镶嵌的羊脂白玉六芒星更是为整支笔增添了几分清雅。

肖容时翼翼小心地将钢笔捧于光下,目不转睛地观摩起上面的花纹,一旁的李南星双手握住桌边正襟危坐,只有目光追随着他手中那件华美如艺术品般的礼物,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致使肖容时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这副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模样,只见他嘴角微扬,趁其不备忽地用肩膀顶了下他,李南星身子一颤忙将手搭于膝盖,杜绝一切污损那支笔的可能。

“凑近看得清楚。”他捧着钢笔靠到李南星身边,见对方仍旧紧张到不为所动,他忍俊不禁地打趣道,“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小班朋友,快凑近点跟我一块研究。”他说着将手移到两人中间,拽拽他肩膀的衣服催促。

在肖容时连番诱惑下,李南星终是抵不住诱惑凑到了肖容时的掌心前,一黑一黄的脑袋也就这般凑到了一处,两人仔细地观察笔身的花纹,相继抚摸其间镂空的纹路。待外部研究结束,两人相视点头,肖容时随即屏息旋开笔盖。彼时,一束金色的光芒落于他的指尖,笔盖的玫瑰花窗在光下闪烁出无比清澈透亮的钴蓝色,他将笔杆置于光下,一只银色弓背尖耳兽赫然篆刻于笔尖之上。

“这简直就是艺术品。”肖容时握着笔长呼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李南星也瞠目结舌地盯着看,直到半晌后才缓过神来,冲着他捣蒜似地点起头。

“礼物可还满意吗?我们亲爱的作家先生。”观察两人许久的何乐安撑起侧脸饶有兴致地出声道。

“满意、满意!”他重重点头,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等回家我就找个框把它裱起来,用这么件艺术品来写字实在过于奢侈了。”

何乐安垂眸浅笑,抚上手中平平无奇的透明杯子意味深长道:“东西不用就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展柜中的珍宝再绚丽夺目,也终究只是没有灵魂滋养的俗物。”他的指腹有节奏地敲击杯口,“事物的光辉源自于其自身价值的实现,如果无法令其发挥作用,其本身便与朽木无异。不过你开心就好,毕竟物品不似人,人可以主观定义物品的价值,却无法被外物所定义。”

他闻言爽朗一笑:“哈哈,那我以后就改用手写稿,物尽其用——就是可怜了我的编辑,以后可是有的忙喽。”他边说边把笔递向正专心致志观察的李南星,后者几经推脱终受宠若惊地接过笔,视若珍宝般捧在手上,只瞧他低下头仔细观察笔尖上的图案,灰暗的影子如阴霾般落在上面。

“肖老师,这个是什么动物啊?”他将笔递还给他发问道,后者接过笔在灯下观察片刻,旋即转身询问何乐安。

“Chimère,巴黎圣母院南钟塔的一尊鬣狗嵌合体石像。”

“嗯……”他面露难色,“我果然完全不懂艺术,为什么要在教堂上建这种有点像怪物的雕塑呢?”

何乐安莞尔一笑,耐心解答道:“在中世纪的时候,大多欧洲人都是文盲,那时的神职人员为了鼓励平民信神会通过视觉艺术表现地狱的可怖,在教堂雕刻这类石兽则可以强化‘邪恶在外,神明在内’的意象。而有些异教徒不一定信仰神明,他们崇拜的对象可能是一些的动物,因此教会将这些形似动物的雕塑放在教堂外,也可以让信仰移交的人们感到亲切。”

他连连点头,眼中溢满了崇拜的小星星:“安安懂得好多!”

没等何乐安谦虚,周逸柯倒率先吹捧了起来:“那是,咱乐儿可是在佛罗伦萨美院研习的绘画和雕塑,水平杠杠的!”李南星若有所思地捏捏指尖,倘若一切遵循寻常的轨迹,或许他也能去更高的学府进修自己热爱的专业吧。

何乐安浅笑出声,余光落在静默不语的李南星,他左手不经意地晃动杯子,剔透的水晶杯中满载甘甜的橙汁,犹如朝阳般明媚的汁液就着雨声于杯中翻涌。他看看杯子,又看看李南星——人虽不会被物品所定义,但却可以被他人所定性。

人类社会能发展至今,不外乎仰靠所制定的规则。规则定义了正义与邪恶,正确与错误,各国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全球制定有利于人类发展的规则,无形的规章制度约束人类的行为,将人类文明推至康庄大道。但规则却不一定完全正确,当其间出现纰漏时,便会出现某类群体被迫害的现象——人类定义人类,人类残害人类——‘人类’在规则的庇护里收割利益,‘人类’在救赎的旗帜下施展欲望。

他抿了口果汁,意味深长道:“不过,这样的设计又何尝不失为一种隐喻呢——神明大多隐于高台圣殿之上,而魔鬼却肆意穿行于疮痍的穹顶之下。”他侧身朝向四人,停顿两秒,蓦地勾起一抹笑,语气转而轻快且戏谑,“不觉得有趣吗,这般解读似乎更符合世界的基调。”

话落,周逸柯罕见地没有搭腔反驳,反倒是靠在墙上安静地饮茶,余光流转于鲜亮的相片上;李南星双手握紧桌上的杯子,若有所思地咬着杯口;在他身旁的肖容时则撑着下巴望向天花板似有所想。

至于苏煜卓,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继续揽着何乐安的腰,轻轻摩挲着何乐安伸来的右手——他已经越过了那些询问‘为什么’的年华,也走过了执着控诉世界善恶的过往。如今,拥有挚爱与财富的他也只想过好与何乐安相伴的每一分每一秒,世界的善恶与他无关——又或许,他已深知这一切无从更改。

三十六岁的苏煜卓并没有很老,但他的过往却令他早早明了这世界的善恶黑白从未错位,它们只是彼此融合难舍难分,黑与白交织,善与恶纠缠,天使与恶魔共舞。

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兆头,屋内落针可闻。如果世界是一篇巨大的伤痛文学,那在座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曾参与其中,也都曾在一个名为过去的舞台上与魔鬼共舞,亟待舞步悬停,他们会亲自手刃向他们伸出手的魔鬼,但当舞台打下刺眼的白光,他们才会发现,手上的并非魔鬼滚烫的鲜血,而是同伴粘稠的血液。

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魔鬼,所谓恶魔的低语,终究不过是人们那无可救药的愚蠢欲望。

沉默并未持续很久,恍如一缕炊烟只停留了短暂的瞬间便被一阵名为‘肖容时’的风吹散了。

“照这么说,那我们可是相当厉害了。”

肖容时的话很快将众人从自己的思绪中拎出,何乐安饶有兴致地看向他,笑意不减:“此话怎讲,我们亲爱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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