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的神情。
从前的主子傲慢,但傲里是带着娇的,没有这副厉言厉语的神态。
珍儿呆呆地望着她。
流冰海说:“我这一走,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带着你诸多不便,你就在这里好生呆着,别叫我在外面还要为你操心。”
大娘子这是为她着想,珍儿眼睛又红了。
流冰海又问:“叫你准备的东西去准备了吗?”
珍儿点点头,又朝外喊了一声:“小喜,主子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叫小喜的男孩子巴巴的推过来一辆四轮的轮椅车,车上还有一个包袱。
她看了看那四轮车,嘱咐珍儿,“我走了,你和小喜两个人互相照顾,别叫别人欺负了。”
珍儿眼睛又红了,“大娘子,你自己能行?”
“能行。”
珍儿红着眼睛,流冰海从贴身的衣袋中拿出几锭银子,交到珍儿手里,这是原主这些年在庄里攒下的一部分存续,她留了大部分在自己身上,给珍儿和小喜留下一小部分。
次日,流冰海就离开了张氏茶庄。
她必须快马加鞭的离开。
自她穿过来,她便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系统,又给她增加了新的难度。
第一世,它没有给她记忆。
第二世,它给了她一张大方脸。
这一世,在她第一眼抬头看到庄主的时候,她便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发现,她还爱着他。
是的,她还爱着他。
这一世,系统给她保留了原主对庄主的感情。
是来自原主这具身体的这颗心,最原始的感情。
掺杂着浓烈的爱意、委屈、不甘、心碎交织在一起的感情。
有道是,若我不是我,若你不是你,管我什么我,管你什么你。
不爱你,大可以一脚把你踢开,可是,如果还爱着,该怎么阻断对你的牵挂和期待。
所以她必须马上离开。
拿上包袱,流冰海被珍儿架着,将断掉的腿塞进轮椅上。
这一世,她怕是要有日子与它为伴了。
加油吧兄弟……她坐上四轮车,拍了拍这把木制的轮椅。
众人不禁哑然。
昔日的大娘子,坐在四轮车上,跟驾着风火轮儿似的,朝着茶庄的门口冲了出去。
速度太快,头顶恨不得卷起了一股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