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天假装不懂晋安浅行为,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右手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目不转睛望着晋安浅粉粉的小耳垂。
“公主今日来,所谓何事?”
“本宫,本宫觉得不适。”晋安浅不敢转头看这登徒子。
叶洛天一听心下一紧,不敢再逗公主,赶忙站起身蹲到晋安浅面前,用手背摸了摸额头,不发烧,都是好的呀,狐疑地想要撩开衣服检查。
“叶洛天,停。”
晋安浅被这人动作吓到。
“公主哪里不适?”叶洛天急地皱起眉。
“叶洛天,你先起来。”
晋安浅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扶起叶洛天,这人倒是在自己面前没了对旁人的那般傲气,说跪就跪。
“洛天,订亲礼快准备好了。”
叶洛天沉默,想起公主当初说的话,无声点了点头。
“本宫可否见一见令堂?”
晋安浅不知叶洛天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起来,拉起她的手轻轻揉了揉。
叶洛天这下更不敢动了。令堂?我爸妈?那估计要去问一问孟婆姑姑可否见过了。瞧着公主殷切的眼神,叹了口气。
“我本孑然一身。”
晋安浅明显一怔,道歉道:“我本无意。”
叶洛天反转手掌改主动抓握,看这样子公主身体应该是无碍的,于是放心坐回椅子上。
“公主无需歉疚,你我一样不是吗?”
叶洛天也学着晋安浅的模样揉了揉她的手:“公主心情可有好些?”
“嗯,忙碌这些放松下来,发现最想来的却是这鬼医堂。”晋安浅没有瞒着叶洛天,她想与她说心事。
“公主想来,无需找理由。”
叶洛天瞧着公主越来越红的耳垂不忍再逗她,转到卧房里倒了两杯水来,晋安浅接过,喝了两口,了。
公主气质动人,一眼便觉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举手投足间尽是温婉,清丽如水的容颜让叶洛天心甘情愿沉沦。
管她是因为贪恋容颜还是其他呢。
放下杯子,晋安浅替叶洛天整理自己从未见过的衣衫领子。
“想来,我确实未曾了解过你,你很神秘。”
晋安浅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脖子,寒毛如待战士兵般迅速挺立站起,温柔,轻盈的话语落入心间,荡起层层涟漪。
晋安浅继续:“我只知晓,你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你有一间种满彼岸花的药铺,以及,你的名字唤叶洛天。”
“鬼医堂为何取名鬼医堂?”
“你为何种彼岸花?”
“你身上的刺青有何意义?”
“你的穿着为何我从未见过?”
“你有时候说的话语为何我未曾听过?”
“你为何愿意与我成婚?”
“你为何要,靠近我?”
“从前的我并不会随意与人交心,对你,我却毫无防备。”
这是叶洛天遇到晋安浅以来,听到她最多话的一次,她的每个问题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能回答。
叶洛天捏紧裤缝,瞧着公主期盼她解答的眼神,暗自咬了咬牙根,迟迟未曾开口。
公主等了很久,等到叶洛天生硬的挪开了自己的眼睛转而望向别处。
她自嘲地笑了笑,松开刚刚搭载叶洛天肩膀上的手:“我等你想说了再同我说吧。”
望着公主离开的背影,叶洛天现在尤其痛恨自己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同性这个问题,都得往后排。
自那之后的一月有余,她未曾再见过公主,见到的只有两天后公主府送来的大大小小上百箱聘礼,叶洛天没有打开,她还沉溺于当初公主走时那失落的眼神和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