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也是,光明神赐者都不在,这地方空了。
围拢的敌人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芙蕾雅扫了一圈敌人的数量和位置,熄灭光团,丢下斗篷跳下马车,与敌人周旋。
鲜血洒溅圣者衣袍,又被大雨冲刷干净,这四人都是光明神赐者,等级没她高。
她一面躲避技能,一面熟悉着新的武器,烛台太小,和一把匕首差不多,她需要贴近敌人才能出手。
但只要她有机会靠近,圣器不愧是圣器,对光明神赐者一击毙命。
她解决了四个敌人,不算轻松。
收起烛台,从小包里取出治疗药剂洒在胳膊的伤口上,又从地上拾起防雨斗篷披好。
她戴上兜帽,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她刚一转身,只觉腹间猛然一痛,锋利的黑金光芒如长刀的利刃击中了她。
她看清了袭击者的脸,在倒下去以前,条件反射地给自己下了禁言术。
她做了个梦。
梦到十五岁还是十六岁的时候,敌人好不容易得逞,把她抓走了,还没离开终末之地,便急不可耐地给她灌了吐真药水。
绑架者问了她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真正的陵墓在哪里,怎么进去,她还有没有除了劳里十四以外的弟弟妹妹。
那时候帕斯卡还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她一遍遍反复说着不知道,直到得救。
她纠缠着帕斯卡问那些问题,帕斯卡不说。到她十七岁成年礼的时候,帕斯卡给了她答案,同时也给了她一个秘法——对自己使用的禁言术,外力无法破解。
芙蕾雅再次被清凉的护符弄醒了,坐起来倚靠着冰冷的墙,胃里翻搅,吐了一大口混合着胃液的吐真药水,这个苦涩的味道真是想忘也忘不掉。
手脚上没有绳子,换成了另外的,黑色的符文像枷锁一样锁住了她的法力。没有法力,连信使也无法召唤。
透过铁栅栏,能看到外面的火堆,她依稀记得身上的一溜装备被粗暴地拆下来,就丢进了前面的火堆里,包括装着烛台的小包。
她盯着燃烧的木柴看,一动不动,一直盯着,直到一根根木柴化成灰烬,终于,她映着火光的眼睛眨了眨,圣器果然在。
火焰在她胸中燃烧起来,敌人的那张脸她不会记错,从帕斯卡离开她的那一天起,就牢牢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没有法力,她还有别的。
不过是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