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地铁出来又进了地铁，还是无座，洛川被陆青北推开无数次还是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他是一点都没力气站直了。
找前台拿了房卡四个人就上楼了，两间房还是一模一样，都是铺地毯的大床房。
“谢了兄弟。”洛川走到陆青北跟前悄悄跟人说着小话，“还有麻烦你把你女朋友看好，我和姜雯我俩结婚旅行呢，她可不能跟我抢人啊。”
“你去跟姜雯说去。”
“我说要是有用的话我还麻烦你个球啊，你赶紧的啊，把她守住了。”
“知道了。”
走到门口，姜雯又拉着仲清南：“清南，我们俩睡吧。”
陆青北和洛川异口同声：“不行！”
两人莫名其妙看过去，然后他们开始对视着补。
“那个，你和我睡啊，咱俩结婚旅行呢，你跟别人睡算怎么个事儿啊。再说了我们要是不来，人家俩本来就是要睡一块儿的。”洛川用胳膊肘怼陆青北，“是不是啊？”
“对，是。”陆青北看着仲清南，“我也想跟清南，不是...那...”
“不是什么啊，你想跟人睡就直说呗。”洛川拉着他走到仲清南跟前，伸手把仲清南的手抓过来扣在陆青北手心里，然后拉过姜雯跟两人隔开距离，“就你俩睡吧，好好培养感情，我俩结完你俩就结。”
“啧，说什么呢。”姜雯推开他，看向仲清南，“清南，你觉得呢？你想跟我睡还是跟他啊？”
仲清南把两人都各自看了一眼，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手心被陆青北用力握了一下，然后她张嘴道：“我跟他吧。”
“好，就这么定了，姜姜咱走，快去休息，都累死我了。”洛川推着姜雯，往后对陆青北说，“你给我把行李拿过来啊。”
看见两人打开房门进去，陆青北回过头来，眼神温柔着：“谢谢你。”
仲清南搞不懂：“谢什么？”
陆青北把她手抓紧了一些，脸凑近道：“谢谢你选了我。”
这有什么可谢谢的，仲清南正想着，陆青北就松开她给人送行李去了。
洛川这次拿的东西真的很多，行李箱里也是压缩的一点空余地儿都没有了。刚来酒店的路上都是陆青北一个人拉着两个大号行李箱，洛川一个人拉着姜雯那个小一点的，安检什么的都是仲清南给他帮忙抬上去的，所以他进去把箱子往里面一甩连谢谢都不听就关门出来了。
“躺下休息会儿吧，他们说太累了，等晚上再去吃夜宵。”
陆青北一边跟坐在沙发一角的仲清南说着话，一边挪动脚步往那边走去。
“清南？”
“嗯？”
仲清南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已经发了好几次呆了。
“你怎么了？心里有事儿吗？”
“没有啊。”
仲清南笑了笑把人拉过来坐下然后靠了上去，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姜雯结婚的事儿，她和洛川谈了四年多了，家里也都同意。那自己呢？她现在和陆青北在一起才不到半年，还离得那么远，要是他们也谈四年，到时候会怎么样呢？是结婚吗？还是...
她想不通，还把自己搞得很烦，于是抱着陆青北直往人怀里蹭。
“在外面让你靠你不靠，现在又扒着我，仲清南，你还挺会撩拨人的。”
仲清南把抬头看着他，“我没有啊。”
“没有就没有吧，你怎样都是好的。”陆青北把她往紧的抱了抱，然后向后摊在沙发背上，“靠我身上休息会儿吧，这儿没有人，不用觉得难为情。”
“陆青北。”
“嗯？”
仲清南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张了张嘴只说了个“我喜欢你”出来。
陆青北没察觉出她的心思，但听到她说这话很开心，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也喜欢你。”
或许真是累了，四个人破天荒的都睡着了，陆青北是被外面不知道哪家店在庆祝什么放的烟花给吵醒的。
他看着怀里睡着的人，眼里的温柔又多了好几分，“清南？”
“嗯？”仲清南应了一声觉得有点冷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好累。”
“我也有点，饿了吗？下去吃点东西。”
“嗯，他们起了吗？”
“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洛川两人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说好的只睡一个小时就没多赖床，闹铃一响就立即骂骂咧咧起来了。
“嗯，起来了，姜雯正洗脸呢。”
“好，那收拾一下就下去吧，餐厅订好了，直接去就行。”
“知道了。”
陆青北收了电话，转回头发现仲清南正懒洋洋地看着他。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怎么了？”
“没什么，跟你待在一起高兴。”
“我也高兴。”
“陆青北，我爸说你好。”
“嗯，我妈也说你好。”
“我也觉得你好。”
陆青北把人拉过来用下巴搭着她的头顶，“我觉得你更好。”
“烤苕皮，还有那个，烤猪蹄来四个，两份臭豆腐，清南咱俩分一份...”姜雯指着洛川手上的菜单一下念了好多东西出来，服务员拿着纸笔在一旁记着，只要是四个人出来，点菜都是他俩的事儿，四个人也都配合得好，没谁有意见。
“再要一屉蟹黄灌汤包。”
“我吃不下了。”仲清南看着陆青北把他那个灌汤包推到自己跟前为难道。
“咬一口吧，那次在张掖你就没吃。”
仲清南抿了抿嘴，看着他：“那带回去吧，我吃不下，咬一口放下浪费了。”
“我吃，不浪费。”
“好吧。”她拿着筷子想夹一点皮的，但这灌汤包还比较劲道，半天弄不下来，她又怕里面的汤汁流出来，所以并不敢使太大力气。
“直接咬吧，怕我嫌弃你？”
“啊没有。”她放下筷子慢慢把包子拿起来，可能是怕漏，包子下面还被垫了盒子。
她只用牙齿咬了很小一块皮下来，包子就被陆青北接过去了，看着他两口就把自己咬过的东西吃了她又难为情起来，可这一幕在洛川和姜雯那里已经上演了好多次了，他们从菜上桌后互相投喂几乎就没停过。
“饱了。”洛川摸着肚子，随即就被姜雯拍下来了。
“正经一点，在外面摸什么肚子。”
“奥。”
四个人在外面吹了吹风又慢慢走路回了酒店，天气又阴了下来。
“你先洗吧，我再弄点事儿。”
陆青北拿着手机坐在床尾，明明说好了他先洗澡的。
“怎么了？”
“没什么，公司催我回去呢，我再请几天假。”
“不是一次性请的吗？”
“嗯，前几天的假是我之前的一个项目换的，现在时间到了，得重新再请了。”
仲清南坐过去，这几天光顾着玩儿了，都没往这方面想过，陆青北是没有暑假的。
“我们随便玩玩儿就回去吧，老这么请假也不好。”
“你不管，我到时候用周末补也行。”
“那多累啊，不间断的工作会心烦的。”
请假申请编辑好给老板发过去，陆青北放下手机又把仲清南捞进了怀里。
“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不为难，请个假为难什么？我们公司老板还算好说话。”
“那也得低声下气。”仲清南想到自己跟学校领导请假的时候，明明知道对方会答应，但心里还是落空着。
“你心疼我吗？”
“嗯。”
这声“嗯”挺让人意外的，陆青北在她侧脸吻了吻，闭着眼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不去了，秦铮的公司上个月也上市了，一直喊我呢，我跟洛川去投奔他也行。”
仲清南紧闭着嘴巴没说话。
“清南，今天在街上看见那个赛车的广告，突然就想起你的摩托了，下次去民勤你再带我骑一次好不好？”
“我技术很差，跟那些赛车的比不了。”
“没说让你跟他们比啊，我觉得你骑得也很好，很稳很酷。下次我抱着你，你可以开快点儿。”
“我自己都不敢开太快的，路上有沙子，会摔倒。”
“嗯，就在你的安全范围内开快点就行了，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
“你现在抱着还不行吗？”
陆青北又去蹭她，“行，只是那时候没抱着你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那时候我们又没在一起。”
“唉，你这么一说我的肩膀又开始疼了。”
“啊，为什么？不是已经好了吗？”仲清南说着就着急去扒人衣服，那块伤口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疤痕也很淡，离得远了几乎看不出什么，只像一个小蚊子包似的。
“清南，”他喊着仲清南的名字，把人抱着推倒在了床上，他们又跟前天一样的姿势一个压着一个抱着，“真的不能跟我留在扬州吗？”
身下的人没说话，心跳也没有上次快。
“这个要求就算我再可怜也不顶用是不是？”
“陆青...”
“我都知道，可我，我离不了你了。”陆青北侧头在她颈窝嘬了嘬，又把脸埋下去，“我会回去跟我妈商量的，她能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就也能答应我去民勤。”
不知道是不是屋顶的灯照的，仲清南的眼里瞬间就噙满了泪从两边眼角流了出来，原来她一直没做好的决定，这人已经做好了。
她伸手推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主动吻了上去。这几天他们接过好多次吻了，每次都很激烈，几乎到了要做下一步的程度，但每到那个时候就都被陆青北拦住了，他说他们还没结婚，做到那样已经算很放肆了，不能再更进一步了，要不然他心里过不去。
现在他们紧紧地贴着躺在床上，平常拘谨惯了的人这次却主动地带着他摸上了自己。
软软的，陆青北的手虚虚扣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只抬起头来跟人分开些距离让自己把身下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清南？”
“你摸摸我。”仲清南说着眼睫毛又濡湿了，她用力把陆青北的手往下压，完完全全扣在自己的心跳上。
他们抱在一起又吻了好久，仲清南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了好些地方，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
“手累吗？”陆青北问，他正抓着仲清南绷的硬邦邦的右手往她手上挤着洗手液。
“你别问。”
仲清南偏过头，言语嗔怪，好像刚才大着胆子把自己往陆青北身上凑的人不是她一样。
浴室还是比较狭窄的，两个人又贴得近，这会儿身上的温度都传达到对方身上，刚才那点旖旎气氛这会儿又升了上来。仲清南不敢往那人身上看，也不敢往镜子里面看，只能把脸用力地往别处偏，然后...
“清南，再摸一下行吗？”陆青北给她擦完手问。
“啊？”她抬起头来，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陆青北的眼神直白地往自己胸口瞅了一眼，她才真的后悔起自己刚才那股豁出去的劲儿了。
“行吗？”
更热了，仲清南觉得她已经出汗了。
“为什么？”
陆青北张了张嘴，脑子转了一下，冷不丁道：“因为...因为我没有？”
仲清南没忍住笑了：“这算什么理由？”
“那，我们，在谈恋爱？”
“谈恋爱就可以摸吗？”仲清南低着头，其实她的胸不大的，低头看下去也没被挡住什么。
“也不是。”陆青北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来一个什么理由了，突然往镜子里瞥了一眼，脑子一灵光，“那我也让你摸我的。”
“你不是说你没有。”
陆青北的眉头渐渐有些蹙起，“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呢？我喜欢你行吗？”后面这话是他随口说的，没想到...
“行。”
“！”陆青北翘起嘴角笑了，“谢谢。”
仲清南又被他逗笑了，“陆青北，你能不能不要老在这种时候跟我说‘谢谢’啊，真的很违和。”
“我知道了。”陆青北答应着，眼神却已经如狼似虎了起来，刚才在床上那触感他现在还清楚，真是的太渴望了。
“我把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