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荡过车流上空，罗宾在风中问女猎手。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
“不远，在上东区。”女猎手回答，“那是个俱乐部，在巴里斯特大道，齐默尔曼的储藏室上。”
罗宾挑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你腹部受伤回去之后，我又来了一趟，那家店的老板接到他女儿之后去了另一个店，他和人谈了点事情，是关于俄罗斯，”她顿了一下，“他们谈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中他们反复提到了这个地名，似乎对这家俱乐部中的人很不屑但又很痛心的样子。”
“哦。”提姆猜的出来，那个老爷子是个俄罗斯人，他在这远在他乡的地方必定会加入一个属于他民族的地方，俱乐部就是个不违法的好去处。
“以前我还去过那打台球呢，现在……我已经不去了。”
“听起来那个俱乐部现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没错，那家俱乐部现在是个赌|场，而且还卖毒|品。”女猎手瘪嘴，“我早该在听到那老头说俄语的时候就反应过来。”
罗宾吃惊的看着她，“你好了解上东区啊。”
“当然了，”女猎手翻上楼顶，跑了一段路后接着荡，“我就住在上东区。”
“你住那？”
“我的家族在那。”
“你居然有家族？”
“现在没有了。”
提姆愣了，“那意味着……”
“没错，”女猎手心平气和的说，“他们都死了。”
“哦。”提姆不再说话了。
女猎手，笑了，“其实他们在我小的时候就全都死了，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人，说实话，如果当时现在的我在，估计会想把他们都塞进黑门监狱里服刑三百年。”
提姆神色古怪，“等一下……你的家族不会是□□家族吧？”
“其实更糟，是杀手家族。”女猎手好笑道，“为上帝工作的那种。”
“啊……你是说，你的家族是类似死亡天使那种家族？”
“我以前的代号叫圣徒，”海伦娜说，“在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杀过人的。”
罗宾愣住了，接着他说，“但是你现在没有。”
“没错，但蝙蝠侠一直都不承认我。”
“因为你杀过人。”罗宾沉默片刻，说，“好吧，如果是这样，难怪我在之前从未听说过你。”
女猎手笑了笑。
他们再次沉默了，等快到目的地之时，罗宾开口问，“你觉得委屈吗？我是说……”
“委屈啊，”女猎手笑着说，“我可太委屈了，明明我都不杀人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是这样，连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要不是我和你在之前交流过，我现在肯定得气死了。不过我理解他，如果我也认识一个自称不在杀人的杀手我也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警惕。到了。”
他们停在一处居民楼上停了下来，他们向下看去，他看到了那栋写着齐默尔曼的店铺。
这家店比罗宾想象中的还要大，这栋黄褐色砂石建筑，矗立在转角处，穿着与如今皮夹克流行的美丽卡不同的长风衣的人们来来往往，这群人正边聊着天边抽着烟排着队，口中说的都是俄语。
“这就是齐默尔曼的店，”女猎手居高临下的手，“在前头的这些人可不是正在等着促销或者排好的。”
“我们怎么办？”提姆取出长棍转了转，“大闹一场怎么样？”
女猎手妩媚的笑了，“这主意不赖。”
他们从天而降，将正在抽烟吹牛逼的男人踹翻在地。
如提姆说的那样，他们将这里闹了个人仰马翻，他们痛击人们的下巴，双腿，手腕，接着闯入店内，撑过台球桌把拿枪奔来的酒保踹翻在地，接着又从桌下铲倒了拿着猎|枪的经理。
就在提姆死死按住地上的人，打算把他打晕的时候，一道劲风传来，那种在几天前出现的预感再次浮现让他躲开了冲着太阳穴的一击，反手将那人手中的棍子击飞，接着将他绊倒，然后在下巴上给了他一脚。
干完这些，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太阳穴，心想，还好还好，如果脸被打到，等上学我就要倒霉了。
“这里就没一个人能表现的友好点吗！”女猎手边揍边大喊，接着她一个高抬腿把举着枪半天不敢开枪的青年压到了地上，“哦呦艾利？还有枪？你姐知道你会上这种地方来吗？”她说着一把将他的胳膊扯脱臼了。
艾利惨叫一声，看向女猎手，“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现今在哥谭大学当英语老师的海伦娜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眯起眼，“我是女猎手，好了，你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进局子之后要怎么跟你姐交代。”
青年看着女猎手，最终疼晕了过去。
罗宾用长棍夹住一个人，把他勒晕，接着他看到了今天下午在打印店的那个人。
他给了另一个人一闷棍，对女猎手说，“我看到了认识的人，我去追他。”
“等会你后面——”女猎手随手抄起台球掷了出去，颗绿色的球咚的一声和被击中的人落到了地上。
“没事了，你快去吧。”
罗宾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加快脚步追着那人离开了这里。
他很快就追上了那人，他一棍戳向那人的腿窝，接着按着他的头将他的脸磕在一旁的邮箱上。
“呃啊！”那人惨叫一声，捂住歪掉的鼻子和正在掉落牙齿的嘴。
罗宾没有放过他，他揪起那人的衣领，在秋日寒冷的夜里逼问起他。
“你们为什么要纠缠那家店的店主？”
“咳咳，什么！”
“打印店！”罗宾咬牙切齿，“别装傻，你肯定知道！”
那人可能是从没挨过揍，他很快就招了，“我们……咳，我们需要他，咳咳……我们需要他帮我们制币。”
“你们的据点在哪？”
“我，我不能……”
提姆二话不说，揍了他一拳，“说！”
他终于屈服了，他嘴角流血，口齿不清的说，“我说，我说……我们……”
没等这人说完，一道子弹就打了过来，贯穿了他的头。
那颗子弹本来会将罗宾的头也一同贯穿，但在子弹发射的瞬间罗宾就顺应着自打那晚之后就分外敏感的直觉闪到了一边。
他看向子弹射击来的方向，克格勃野兽就在那。
“他不该背叛我们，”野兽说着，看着罗宾把男人的尸体慢慢放到地上，“我本来只想射你一个来着。”
罗宾抿起嘴，拿起回去之后换成振金材料的长棍，严阵以待。
“第二回合哈？”克格勃野兽狞笑，“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也没指望你能。”提姆说完先发制人冲上前去。
他首先指下诱敌，接着反挑棍上击。
这一击对付普通人，当然会被一招制敌，再不济也会被迫后退失去优势。
但克格勃野兽仗着自己的身体优势直接用手上的金属枪筒架住了提姆的长棍，打算打回去。
提姆见状附身向下，戳向下方。
这回他把克格勃逼退了，提姆趁机追击，这家伙手臂上带着死射同款臂枪，一旦拉开过远的距离，他一定会趁机把自己射成筛子。
他斜侧步迎上前，挥舞长棍，试图击中他的肩侧，腹部或者下肋。
野兽一一挡下，他们缠斗片刻，一直都是提姆在出招。
很快提姆的势头减弱了，野兽看准时机挑开提姆的棍子，手臂上的枪蓄势待发。
提姆矮身闪到一旁，伸长手臂就要击中野兽手臂关节，这要是打中了，他的这条手臂得麻上一阵子。
但经历丰富的野兽终究不是提姆能打败的对手，他用另一只手抓住长棍，顺势后撤，这次他撤的足够远，且抓住了提姆的棍子将他向前带了一段。
在提姆反应过来之前再次将枪筒对准提姆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提姆此时还伸着手臂，被棍子的势牵着向前，见状立刻低头，向前扑，艰难躲开了子弹，但这也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破绽。
克格勃野兽二话没说，照着昨晚他踹中的方向向上踢飞了提姆。
然而克格勃没想到提姆的伤早就被伊本留下的结界治好了，这一下只是让提姆疼了一下，没有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倒下。
提姆忍住疼痛，趁着克格勃愣神之际抄起长棍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棍。
克格勃惨叫一声，捂了一下下巴，提姆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他双手握住长棍，反复突刺，棍子上下纵横来回舞动，变化多端，克格勃狼狈后退，想要再次找到节奏进行反击。
如果一对一，他迟早会再次压制提姆，但提姆不是一个人来的。
女猎手在他身后扔出台球，接着又补了一脚。
克格勃无法，只能继续后撤。
最终，双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站位，只不过罗宾身边多了一个女猎手。
女猎手拿出十字弓，站到气喘吁吁的罗宾身边，“你还行吗？”
罗宾最后长叹出浊气，点了点头，举起长棍，“没问题。”
“一对二？”克格勃说，“这可不是很公平。”
罗宾笑了，“大人殴打小孩就公平了？”
“你证明了自己是个战士，”克格勃笑了，“你很强。”
罗宾歪头，“谢谢夸奖。”
“要不要到我麾下干活？跟着蝙蝠侠太屈才了。”
提姆挑眉，“我可不这么觉得。”
“如果你跟着我，你能得到更多的训练。”
“谢谢，蝙蝠侠给我的折磨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给我自己找罪受。”
女猎手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废话了，开打吧！”
话音刚落，双方再次战成一团。
与此同时，在新泽西州，迪克把所有事物全部处理好，与布莱恩商定了葬礼时间，通知了所有在哈利通讯簿上的过去现在的团员，旧友。
现在，他穿上了带来的夜翼制服，来到了家庭货仓，站在仓库正中央，等待着。
迪克抬头，盯着走进来的人，“我就知道你会再来。”
赛高向他走去，“所以你确实是迪克的守护骑士哈？夜翼，我想你能告诉我格雷森有没有从那个老头口中知道什么。”他在夜翼之前站定，笑着说，“我真的等不及要看他的反应了。”
“他死了。”
赛高顿住，“什么？”
“哈利团长死于自杀，他用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被自己的血呛死了。”
“哈！”赛高咬牙切齿，“我还想再折磨这个老混蛋一次呢，这么简单就死掉真是便宜他了。”
迪克想要询问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上前一步说，“迪克在提到他的时候一副很厌恶，非常不乐意提起他的样子，我问他他也不说是为什么，也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这个样子。”
赛高眯起眼，“你真的很关心那家伙是吧？”
夜翼摊手，“事实上我关心所有人，”他再次上前一步，“这次对他特殊关注只是想确保他不会因为这事再遭到像你这种杀手的袭击。”
赛高发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后退，“你不该问我。”
“那我应该去问谁？”夜翼问，“虽然我可以自己去查，但你就在这里，你看上去可比起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们好说话多了，赛高。”
他友善的笑了笑，“来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告诉我怎么样？”
赛高嗤了一声，“你不是自己能查吗？那就自己查去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夜翼追了上去，结果被赛高用臂刀指了，他稍稍后退，说，“抱歉，但是，没有线索我要怎么查呢？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总得告诉我点什么东西。”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你会怎么做？”
“呃，”夜翼挠了挠头，“也做不了什么。”
赛高收起刀，恶声恶气的说，“那就让开，想要什么线索的话去问格雷森那个混蛋吧，骑士。”
“好吧。”夜翼摊手，“我会查出来的。”
看着赛高离开，夜翼看了一眼手里夹着的跟踪器，把它放回到卡里棍中。
他看向显形的瑟波洛斯，“其实他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