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下子没压制住自己的抽噎声。
女人立刻坐了起来,将她的脸摆向自己,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轻柔地替她擦干眼泪。
莫宁浅浅地皱了眉,她捧着少女的脸,墨蓝色的眼瞳中有些不解,“就算看不到外面也还是会害怕吗?”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含泪的琥珀眼眸和女人对视,她哭得仿若梨花带雨,晶莹的泪颤巍巍地被纸巾吸收,晕湿一片。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咬着下唇,看上去很惹人怜爱。
少女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将头埋进女人怀里,她强忍着恶心和痛苦,拇指轻轻蹭了蹭缠着无名指的触手。
她极力克制住哭泣,轻声道歉道:“对不起,打扰了您的休息。刚刚我做了一个噩梦……”
她婉转悦耳的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柔弱又无助。
女人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哄道:“不必害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自信。
少女压抑的抽噎声停止了一瞬,而后她伸手搂住女人的脖子,她颤抖的声线轻轻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您会保护我吗?”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却很笃定,“当然,我的小鹿。你是我的小鹿,我当然会保护好你。”
芮司绮的名字在少女舌尖停留了片刻,而后她咽下不合时宜的挑衅。
她伏在女人胸前,腰带因为她的动作扯得有些松,领口滑落,露出半个纤瘦白皙的肩头。她感受到女人如有实质的目光正落在那里。
元姐姐。她合上眼,抽噎其实早就能止住了,她却仍借着未尽的泪意不时小声地抽泣着。
当她再睁开眼时,细碎的泪含在眼中,琥珀色湖光荡漾醉人。
“莫女士,我梦到……如果元姐姐没将我带回来,那些人好可怕……”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呜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她注意到莫宁在听到“元姐姐”这三个字时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唇角下撇。
她感受到一种尘埃落定的恐慌。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起单祈元未向她伸出援手前的困境,虎视眈眈的贵族管事和农庄主人们。
奶奶葬礼上仍无法摆脱的敲打和言语胁迫,她提起当时自己在群狼环伺下孤立无援的无助和迷茫。
最后她含泪的眼眸期期艾艾地看向女人。
她似乎是被熟悉的乡下景象勾起从前的梦魇,又被恐高击溃了最后的心理防线。
此刻她看上去对女人充满依赖。
少女粉唇轻启,早已想好的说辞就在舌尖,却迟迟无法落下,她含泪的琥珀眼眸深处只余漠然,语气听起来却无助又迟疑,“您也会……像元姐姐那样护着我吗?”
戏终于演罢,她等待女人的回复,卷翘的长睫轻颤着,在苍白的脸上落下阴影,她移开视线,仿佛害怕得到否定的回答。
她看起来不安又脆弱。
女人高高挑起眉,墨蓝色的眼瞳有些惊喜,她一向傲慢的语调听起来格外柔和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她轻哄着承诺道:“当然。我的小鹿,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我能给你比她给你的更多。
权力、地位、财富,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和我共享。有我在,你不必担心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你应该感到安心。”
她顿了顿,有些不爽地补充道:“即便是那几个家伙,”她指的是同是老贵族出身的廖意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敢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实质行为。”
莫宁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继续道:“尽管我不愿意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不过有那个东西在——”她的目光落在少女被遮盖住的胯部,那里安装了贞操带,“她们迟早会放弃的。”
少女抬眸看她,琥珀色的眼眸水光闪烁,她犹疑不安又认真地观察女人的表情,她的目光在女人脸上一寸寸地搜寻,她似乎在确认女人承诺的可靠性。
她好像真的相信了。半是期盼半是犹豫地偷眼瞧女人的眼睛。
莫宁轻轻按住少女搂着自己的手臂。
少女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似乎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搭在女人肩上,她害羞地收回了手,垂下头,纤长的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女人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耳垂通红。
女人轻轻吸了口气,她的声音暗沉低哑,“我的小鹿,你不应该低估自己对别人的诱惑。”
莫宁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解开少女的腰带,甚至特意停了一下等待她的反应,似乎只要她露出一点抗拒就会停止继续。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长睫轻颤着,苍白的脸此刻布满红晕,抿着唇羞怯地看向一旁的鹅黄色床幔,没有拒绝。
腰带解开后,睡袍半敞,少女怯怯地扯了扯莫宁的袖子,她垂着头,两颊酡红,声音低不可闻道:“莫……莫女士,我们把床、床幔放下来,好不好?”
女人深深吸了口气,她的目光流连在少女即便害羞也皎皎如月的美丽容颜上,下一刻她放话道:“你乖乖等着。”
话落她就立刻起身将鹅黄色的薄纱床幔放下,光线瞬时一暗,自薄纱后朦朦胧胧透出些光亮来。
浅淡如雏鹅羽毛般的淡雅暖光落在少女身上,让她像极了羊皮纸上极尽人类想象力绘制而成的美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低眉垂首,风景无限。
女人看到少女半倚着床,向自己投来一眼又迅速收回。她难耐地扑倒少女,吻向柔软粉嫩的唇,手在亲吻时意乱情迷地在少女身上游走。
少女柔顺地接受着,她低垂着眼眸,眼尾被晕成浅绯色,于缠绵的深吻中轻颤眼睫,鼻息紊乱,偶有低低的喘息声随着津液溢出唇畔。她看起来很可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稍稍别过脸,主动伸手轻轻扯了扯女人的腰带,试图结束这个吻,女人明白了她的暗示。
她为少女今天的主动感到高兴。
她随手将自己的腰带抛到一边,她伸向少女贞操带下的手感受到一层牢不可破的阻碍,是贞操带上附加的防护法阵,她有些恼意,又很快抛却。
触手自她指尖生长延展,女人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少女的唇,而后指尖轻柔快速地滑下。
女人在她耳边暧昧低语道:“我的小鹿,或许你该用另外的方式来满足它们。”
少女怯生生地抬眸,琥珀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碎光,叫人看不清她眼神中藏匿的情绪,她主动在触手试探着落在她唇上时微微张开口。
口腔中奇异的,让人眩晕的香气占据了她大半的感知,另一半被丰盈上包围搅缠的触手牢牢锁定。
她坐在女人的大腿上,透明的液体自她腿间滑落,将女人睡袍的下摆浸湿。
女人没有完全拉下少女的睡袍,而是任由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女身上,她似乎很满意这样半遮半掩的风情。
少女合上眼,掩藏住眼中倦怠反感的情绪,她甚至对胃部传来的,熟悉的痉挛和抽搐感到疲乏。
元姐姐。她在心中轻轻呢喃着。
如意这样做,会是对的吗?
没人能给她答案。她也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