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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场大火将她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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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寒假正式结束,阮奚昭也到了要去新学校开始新学期的时候。

新学校的生活与宜阳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除了同桌是个新面孔,班上也会有看向她的好奇打量目光,其余一切如常。

按道理来说,毕业班的生活应该是紧张的,枯味,焦虑的。但阮奚昭是感觉不到一丁点儿,日子依旧如常的过着。有时候无聊了她就让赵津凉过来陪她玩儿。

这天赵津凉愁眉不展的坐在吧台前,时不时的给自己灌口闷酒。

阮奚昭今天一出门就看出他情绪不佳,起先她并不怎么在意,不过这个人一直这么拉着一张脸,也影响了她一整天的心情。

这会儿子烦躁和好奇心一齐涌上心头,指尖轻轻晃动酒杯,鲜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起伏,她还是没忍住问道,“瞧你这一晚上都兴致不高的样子了,真倒我胃口。”

赵津凉举杯跟她碰了一下,“影响你心情了?那我给你笑一个。”

阮奚昭一巴掌捂上他的脸,“笑的还没人家卖笑的好看呢。”

赵津凉转了半圈椅子,背过身去,“嫌我笑的难看,那我背过来不让你瞧见。”

阮奚昭看着这人身上穿的白衬衫,谁家好男人大晚上还穿个正装出门儿啊,穿正装就算了,还来酒吧这种地方,就跟来上班似的。

阮奚昭趁人不备,猛然间倒了一杯酒过去,鲜红色的液体尽数撒在赵津凉都后背,白色的衬衫霎时间穿了一件渲染着色彩的艺术品。

冰凉的液体触感当时就惊了赵津凉一跳,“你做什么?怎么还把酒泼我身上了?你不喝了,放在那儿就行了,也别把我的衣服当你的泔水桶了。”

赵津凉蹙眉,显然对阮奚昭这样无理的举动有些不满,说话的声音都不那么和气了。

阮奚昭没有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单手搭在吧台的桌面上,指节轻敲,“你这个人可真是的,怎么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呢?我是看你印堂发黑,帮你添点儿喜气。你瞧这红色一上身,面部表情都丰富了许多哈。”

赵津凉有点儿恼火,但又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她发脾气,“我的大小姐,任谁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撒了一身酒,也没办法做到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

阮奚昭:“哦!”

赵津凉只当她是年纪小才这么无理骄纵的,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计较,“你泼我就算了,以后可别泼别人。哪天让人打了都不知道。”

阮奚昭只听见了他话里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那一部分,“你说你以后还要打我?”

赵津凉:“我哪敢打您呢,大小姐。”

酒吧的空调大开着,再配上湿哒哒的衬衫贴在身上,简直是既黏糊又凉飕飕的。

赵津凉拿起搭在椅靠上的西装外套,起身说道:“行了,天气也这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阮奚昭不起来,“拜托,大哥。我刚出来的,好不好?再说了,谁来酒吧不晚上来还白天来呀。天色不是越晚越好吗!要回去你先回去,我不回。”

“那可由不得你了。”赵津凉伸手拉她,“谁让你未成年呢?要不是我带着你,你都进不来,现在我要回去了,你也得跟着我一起回去。”

阮奚昭装哑巴不搭理他,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赵津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可是摸透了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美好品质了。

眼见着他半天没有声响,索性半拉半抱的将人带出酒吧。

到了外面,阮奚昭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似乎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才能引得她如此愤怒。

赵津凉突然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的力道并不大,“好啦,被你泼了一身酒,我还没生气呢,你还生气上了。”

阮奚昭反应过来,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呵斥道:“你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行”,赵津凉打开车门,好声好气的把人请上车,“先上车,行不行?”

阮奚昭一如既往的坐上副驾驶,等赵津凉开车的时候,她忽然间反应过来,“你喝酒了,喝酒了怎么能开车呢?酒驾要被交警抓的。”

赵津凉低头瞥了一眼手机,无所谓的说:“这么晚了,交警早下班了。”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半点儿不把交通法放在眼里。

阮奚昭可不要跟着他丢脸的半路被交警教育。

阮奚昭:“你下车,咱俩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赵津凉怀疑的盯着她,“你怕不是自己忘了,你还没满十八岁吧?驾照到手了?”

阮奚昭顿时呆在原地,是啊,她忘了,驾照还没拿到手呢,平时她也只敢在乡下这种没有交警的地方才敢开车。

车厢内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

赵津凉手一摊,“这样看来咱俩只能喊个代驾了呀。”

阮奚昭指挥着他去干活儿,“你出去随便找一个过来,酒吧门口多的是代驾。”

赵津凉没有立马接她的话,反而倾身过去,凑在她眼前,两人呼吸纠缠。

阮奚昭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没钱喊代驾?”

阮奚昭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砸了过去,红色的钞票顺着他的胸膛划到他的腿间,“拿去不用找了。”

赵津凉轻笑一声,捡起钱,“阮小姐真大方。”

代驾小哥先将车开到了阮奚昭家门口,阮奚昭下车之后又给了代驾小哥另一个地址,看着酒后已经躺在后座不省人事的赵津凉,“到目的地后按他家门铃,会有人出来把他搬回去的,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阮奚昭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了点儿让人兴奋的酒水饮料的原因,后半夜的时候,阮奚昭躺在床上有点儿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怎样都产生不了困意。

到了凌晨天要亮的时候,才渐渐睡去。

梦里,阮奚昭看到了好大的一场火,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焰将她团团包围,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殆尽。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被火烧是这样的感受,好疼,好疼啊。

她的皮肤被灼烧的疼的要命,刺鼻的烟雾纷纷钻入鼻腔,嗓子一时间火辣辣的疼,她只能不断的咳嗽。

她想向外呼救,一张口烟雾呛的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隔着重重火海,她恍然间好像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哥哥?那是哥哥在外面吗?是哥哥来救她了吗?

阮奚昭在心里不断的期冀着他们能有人发现她的动向,她甚至不顾灼烧的痛感,抓起一旁已经燃烧着的木棍不断的拍打敲击地面,只是希望能引来火海之外人的注意。

不过,也许是火焰燃烧时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她发出的这点声响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动静中显得那么不可察觉。

从头至尾都没有人来救她。

最后,火舌吞噬她的身躯,燃烧尽她的意识。

“不要,不要,救我!”

阮奚昭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额间溢出一丝薄汗,后背微微濡湿。她的眼神是慌张的,是不安的,是涣散的。

她就那么独自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打量着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卧室。

没有大火,没有痛苦。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啊,幸好那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睡得太晚,她这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平日在家的时候,她的作息也是这样,不太规律的,钱妈通常不会打扰她。

这会儿眼见着她终于从房间出来了,精神却是萎靡不振的,有些心疼的迎上去,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怎么瞧着这样没有精神?不会是生病了吧?这大冬日里的最容易着凉了。”

阮奚昭取下钱妈的手,摇摇头,“我没生病,就是睡得不太好。”

钱妈心疼的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肯定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钱妈从宜阳带了点土过来,就是担心你会水土不服,等会儿我给你弄点儿土,冲点儿水,你把它喝了咱们就好了。”

“啊?”阮奚昭震惊,这是哪朝哪代传来的土方子呀?她才不要吃土呢。

为了避免钱妈真的让自己去吃土,阮奚昭连忙转移话题,“钱妈,我饿了,有吃的没啊?”

她这么可怜兮兮的一说,钱妈的注意力果然不在偏方子上了,“有,有吃的,就等着你起床呢,我给你加热一下再吃。”

吃过早餐,阮奚昭本以为钱妈已经忘记了土房子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是在饭后给她端来了一杯泥水,阮奚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在钱妈一再的劝说下,她还是喝不下去这个破玩意儿,即使是捏着鼻子那都灌不下去。

阮奚昭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阮奚昭漫无目的的在这附近晃悠,她也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该去哪里了。

后来,她晃着晃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回到了那个年前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镇上。

街上还是熟悉的路况,不同的是家家门口往年旧的春联被撕下,换上了崭新的春联。

街上还有很多闹腾的小孩儿,你追我赶的,好不快活。

阮奚昭看着那些小孩儿笑的那样开心,心里觉得他们可真讨厌,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凭什么还这么高兴?真想把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弄哭了。

一行穿着工地服带着施工帽的工人从旁边经过,阮奚昭听着他们讨论的话,凭着他们的打扮,猜测出这应该是度假山庄正式施工了,他们应当都是工地施工的工人。

阮奚昭忽然间想到,工地既然都已经开始施工了,那么江家的简易新房子应该也搭建好了吧。江家建新房子的钱还是用的他们阮家给的赔偿款呢,那自己这个小老板过去视察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车子摇摇晃晃,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顺利找到了她的目的地。

阮奚昭停在大马路边上,不用下车,她都能瞧见那间简单的砖房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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