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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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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沈落沉也确实懵了,几秒后立马反应过来是越文文恶人先告状。

对方避重就轻地把棉花的死全部怪罪在沈落沉身上,认为是沈落沉医治不彻底就赶她们出院,甚至添油加醋给沈落沉盖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比如接诊态度恶劣,只顾接诊速度,增开无用检查和药品。

这帖子写得激情昂扬,甚至附上了报警回执,试图佐证她真的是受害者。

此类避雷帖最容易引发讨论,不一会儿就上百条回复,多得是不知情便跟风的正义网友。

沈落沉皱着眉头看完,她的心情其实没有太多波动。

似乎刚才的哭泣已经卸掉了她大部分的委屈。

评论区里倒也有很多人持中立态度,更有人似乎联想起了沈落沉的身份。

其中一个网友回复到:【这个沈医生,是不是思亚那个落尘医生?】

另一人十分笃定地确认了:【是的,同一个人。】

楼中楼就这么盖了起来。

沈落沉在思亚还是积攒了不少口碑,但越是如此,纷争越是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这种网红医生翻车的可太多了,靠漂亮出名的,能有多专业。】

【前面的怎么说话呢,有本事你去当宠物医生啊。】

【你以为我不行吗,宠物医生又不要什么技能,又不是给人看病,我隔壁村兽医都比这些宠物医院的医生强】

【不要侮辱我们落尘医生!】

【美乖的医生向来不行的,就知道收费,我的狗上次一个小毛病看了我三千块!三千块啊!】

沈落沉平日里很少参与这种网络讨论,一来觉得麻烦,二来觉得人类总是不如小猫小狗纯粹,孰是孰非不是谁嗓门大、发帖多能决定的。

只是向来旁观不语,如今落入舆论中心,她也免不得开始有点慌乱。

而且美乖作为连锁宠物医院,在业界算是规模较大的龙头,一下子更是吸引了火力。

往下翻看着评论区,她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说思亚养了一堆禁养犬,政府已经让安乐死了。】

【我怎么听说思亚拒不执行呢,之前那个流浪狗咬死小女孩的事情,还没引起重视吗!】

上次那个獒犬确实咬伤了小女孩,但绝对没有咬死啊,怎么这种谣言都出现了。

【所谓救助流浪动物,我看就是靠着这个噱头圈钱,这个沈医生跟他们走这么近,我看也是一丘之貉!】

【赶紧查封吧,这些吃狗血馒头的机构!】

美乖、思亚、网红、宠物、救助……各个关键词拿出来,心怀叵测的人都有机会大做文章。

而且针对沈落沉本人,颇有网暴的趋势。

沈落沉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钟琴打来了电话,让她不要出声,因为已经报了警,涉及民事纠纷,医院正在整理材料准备公关。临了还安慰了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她自己其实没有太大所谓,但是牵涉到了医院和思亚,她便没法安心坐着了。

立马给傅焉予发了消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担心思亚被连累,连忙建议他们也做些公关澄清。

可思亚有禁养犬是事实,还没采取行动也是事实,她又觉得自己的建议毫无意义。

差不多发了得有几十条消息过去,傅焉予才回了一条:【不慌】。

而后傅焉予的语音弹了出来。

她接通,闷声闷气地一声“喂”。

那头传来温柔的声线,还带着调笑:“怎么,闯大祸了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我打吗?”

-

沈落沉是不敢打电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在电话里又哭出声来。因为她刚自己哭完,心里憋屈,还看到那么多的攻击,再波澜不惊的人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并且之后看来,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她刚接电话就哽咽了,傅焉予一开口,她的眼泪立刻又流了下来。

大约是傅焉予的团队本就是混互联网的,也不是没遇到过网暴抹黑,面对这种情况,到底比沈落沉沉着得多。

傅焉予只让她早些睡觉,不要操心。

沈落沉嘴上答应着了,但心里还是慌慌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到深夜,一点困意都没有。

甚至亚亚都已经睡着了,几次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强忍着困意坐了起来,像个三角饭团一般,眯着眼看她。

她确信,她看到了亚亚在皱眉。

“对不起哦,吵醒你了。”她伸出手,捞过小饭团,搂进怀里。

不到一分钟,亚亚又四脚朝天睡着了。

小猫咪暖烘烘毛茸茸的,沈落沉贴着亚亚,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然而心事如深夜猛兽,每每她快睡着,总会被那黑暗里的骇人低吼吓醒。

她索性起了床,把卧室留给亚亚,自己走去客厅,倒了杯水,窝进了沙发里。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南伶的冬夜寂静漫长,窗外寒风吹过,漆黑的树影晃动。

硕大的房子只沈落沉一个人,她不觉有些冷清。

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会冷清。

破天荒地打开了朋友圈,翻看起来。

确实错过了许多朋友们的精彩记录,于是补上点赞。

一直翻到了圣诞节那天,傅焉予发的朋友圈,那颗流光溢彩的圣诞树。

嘴角不自觉扬起。

点进傅焉予的头像,手一抖,连击了,一个拍一拍发送了过去。

啊,希望他开了睡眠模式,没被她吵醒……

正打算退出来,对方竟然开始输入。

烟雨:【没睡?】

沈落沉只得老实交代:【睡不着……你怎么还没睡】

烟雨:【失眠了】

落尘:【你也失眠?】

烟雨:【我说你】

落尘:【哦……】

沈落沉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失眠了,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这个老毛病,现在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烟雨:【既然没睡,那我现在过来吧】

过来?现在?

沈落沉懵了,他不是在诒城吗。

不到一刻钟,他人就出现在了家门口。

裹挟着冬夜的凉气,他利索地进了门,脱下了厚重的大衣,拖鞋都顾不及穿,就张开了双臂朝她走过来。

直到被他整个人抱住,沈落沉都是呆住的状态。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担心你嘛……”他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夜路好开,没车,不堵。”

所以,他是挂了电话,就立刻从诒城出发了,一个人先赶了回来。

沈落沉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落在腰间的手臂很有力,结实的胸膛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她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鼻头突然一酸。

视线瞬间又模糊了。

还是没能忍住。

委屈仿若决堤的洪水,在亲近的人面前,完全无法控制。饶是沈落沉从来不爱抱怨,也忍不住对越文文的无理野蛮进行了许久的讨伐。

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傅焉予静静地陪着她。

直到她说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困了,眼皮打架,而后沉沉睡去。

-

傅焉予看着趴在他怀里睡着的沈落沉,一动不敢动。哪怕是睡着了,她都微微蹙着眉,仿佛有无尽地烦恼在梦里追赶她。

前几日,他一直在诒城,为基地考察合适的场所。

诒城是个三线城市,场地租金及用人成本都比南伶低得多,且一直以宠物友好著称,相关制度及基础设施十分完善,对于公益机构的入驻甚至还有政策优惠。

傅焉予最终选出了三个地点,本来决定再多留两天考察一下,没想到沈落沉那边出了事。

把人哄去休息了,他马不停蹄地开车赶回来。当然,出发前,在思亚群里交代了一番。

思亚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争议,大家都默契地行动开来。

等他到了南伶,已是半夜三点多,到家顾不上睡觉,光是群里的消息他都看了好久。大家搜集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提供了不少解决方案。

这个帖子的传播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几乎整个宠业都知道了。连宋维嘉也发来了关心,以及一点“资料”。

傅焉予看到好兄弟冒着职业风险发来的“资料”,知道这把稳了。

但他要先确定,沈落沉和越文文到底有什么恩怨。

直觉上来说,肯定和高一那年的小狸花有关,但从沈落沉的反应上来看,似乎没有像仇恨她奶奶那般反感越文文。

本打算赶紧补个觉睡一会儿,沈落沉竟然从微信里拍了拍他,而后就一声不吭了。

以为是试探他睡了没,没想到是失眠手滑,他自然立马赶了过去。

沈落沉一失眠眼下就乌青严重,眼眶还红肿着,头发胡乱地扎着,见到他的一瞬间,明明是抿嘴笑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下撇去,委屈几乎就写在了脸上。

二话不说他便把人搂在了怀里。

电话里她的哭腔已经让他心疼不已,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他更是后悔没有提前回来,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沈落沉终于告诉了他,当年和越文文的一些恩怨。的确如她之前所说的,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学生时代的小摩擦。

越文文住她隔壁寝室,也是实验班的。虽不如国际班的同学家大业大,家底却也十分厚实,她的性格自然也很强势。

国际班去香港游学那段时间,也就是傅焉予不在南外的那几天,越文文不知道怎么就抓住了沈落沉一直喂养的小狸花,带回了宿舍,引来整层楼的围观。

沈落沉正着急找不到小狸花,回到宿舍就发现大家都围在一起,逗弄小狸花。

小狸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逃不掉,也不敢反抗,浑身炸毛,飞机耳都出来了,还像小狗一样张着嘴不停喘气。

这样应激的模样,在人群眼里竟然是“好可爱”的表现。

日常沉默寡言的沈落沉突然就爆发了,推开了人群要求她们把小狸花放出去。

越文文几人玩得正开心,丝毫不顾及沈落沉的心情,甚至还挑衅,又不是她的猫她急什么。

沈落沉喊着小狸花,无奈它此刻也紧张无比,对待沈落沉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这下更引起了越文文她们的嘲笑。

越文文伸手逗弄小狸花,一不小心弄疼了它,小狸花开始在屋内疯狂逃窜。

众人接连散开躲避。

沈落沉当年也不太懂如何处理这种情形,只是下意识想保护它。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她喂了它那么久,肯定可以安抚住它。

结果小狸花扑进她怀里只几秒钟,又惊恐地狂踢四肢,把她胸口的毛衣深深划开。

下一秒,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后来的事情,傅焉予也都知道了。但之前的种种细节,沈落沉不曾和他讲过。

天边已有些微光,他躺在沙发上,沈落沉趴在他怀里。似是姿势有些不舒服,沈落沉挪动了身子,侧了过去,锁骨的疤痕露了出来,醒目地吸引了傅焉予的视线。

那道疤痕,他不是没见过。每每问及,都只说是“猫抓的”,这个说辞十分符合她的职业身份,他也就不曾深究。

他的视线逐渐脱离了那道疤痕,不受控制地游走起来。

沈落沉的睡衣很薄,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他,甚至在睡梦中抬了腿,把他当成了被子,压了上来。她还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无意识地蹭了蹭鼻尖。

这“上下其手”造成的必然触碰,让傅焉予瞬间头皮发麻。

屋内暖气太足,他开始燥热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次,然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紧紧闭上了眼睛。

但颅内那不可言说的欲望形成了具象的画面,让他可耻地,无法自持。

“嘶……”

随后他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猩红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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