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然就一直躲藏在她这位胞兄的房中!”
申屠高都见我不答,却仍然兴致不减。
他用一种欣喜的语气向我宣布了他的答案,然后详细地为我解释道:
“当这位胞兄将晴容姑娘交送给我的时候,他很是悔恨不能帮我更快地找到晴容。他就和吾分享了这个找东西的经验。原来在找东西的时候,我们最不应该舍近求远,不要舍弃了那近在咫尺地方而偏偏跑去了天涯海角。我们一定要先仔仔细细地把眼前都找遍了,确定找不到了再去找那些远的地方……”
说到这里,申屠高都已经离我只有一臂远了。他好奇地打量着我。
“所以,让吾和你都先好好找找这些眼前的地方,不要白费了这位胞兄辛苦习得的真知。”
然而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就好像审阅着一件件死物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早已知晓长生殿素来草菅人命,却仍无法想象其行事竟然能如此病态无端,忍无可忍道:
“申屠高都,你真是疯了。”
他却食指按唇朝我做噤声状,然后绕过了我,走向那些面色战战兢兢的人群前。
“故事说完了,所以吾想大家现在能理解吾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点了点那只套着青戒指的手指。那枚青色的戒指摇动的就像死亡的旗帜。
果不其然,下一刻,申屠高都就毫不犹豫地对那些站在他身后的手下们指示道:“把他们都绑起来烧了。我的宝贝烧不坏。”
“有我在,我看谁敢!”
我当即喝道。
话刚说完,人群已响起哀哀的哭声。
说罢我便冲上去,与申屠高都缠斗在一起。
同时间,洪笑川也加入进来。这时洪笑川已悄悄将颖妹和胡余生安顿好。这大大增强了我的信心。
我虽然不擅长近战,但有洪笑川这个一等一的拳师帮忙,我们的势头很快就压过了申屠高都。
他的手下们见我与申屠高都被打的屡屡被折退,也不敢再往人群靠去,而是一哄前来帮忙。
随即便是一场混战。
那些龟背山的百姓们得了机会,终于可以纷纷而逃。我和洪笑川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缓缓落下。我和洪笑川也越发的能放开手脚,出招时自然也是越发的流畅不受约束。
申屠高都显然没有预料自己会遇到我,带的人手较少,随身也并没有带太多的武器,唯能用他那只漆风掌与我们相对,很快就落了下风。洪笑川的响天钟更是时刻压制着申屠高都的漆风掌。这简直是一个绝佳的可以击杀申屠高都的机会。
时不可失,失不再来。申屠高都此人劣迹斑斑,思想极端。我总想对付他却奈何没有机会。谁曾想,今日倒让我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
绛河冰鉴也随着我的心微微而动。我不再等待,朝洪笑川递去一个眼神,随之手部动作放缓,而半身退出战斗中。
洪笑川很快领悟到了我的用意,默契地朝我微微点头。我就与申屠高都拉开身段,随后朝远处而去。原地只留下洪笑川一个人与申屠高都对招。
我的绛河冰鉴有一个这样的特点,在越远的行程外射击会造成越大的杀伤力。在近处射击,我能给像申屠高都这样功力深厚的人带来的伤害最多犹如猫抓。但只要我站的够远,我就可以做到一击毙命。
申屠高都也知道这样的道理,见我离开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妙。
虽然战势由一开始极占优势的二对一变成了一对一,洪笑川在面对申屠高都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将落下风的趋势。只因洪笑川的响天钟是申屠高都漆风掌的祖师爷!洪笑川乃是为掌派武功开宗立派的大师。可想而知,申屠高都的漆风掌对上洪笑川便有如班门弄斧一般,不值一提。
申屠高都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察觉到我和洪笑川二人此时有了置他于死地的心思。只可惜他一时又难胜洪笑川。再等到我拉开足够大的距离,他便是必死无疑了。
申屠高都越想越害怕。
事关生死存亡,他再也顾不得体面,招式越来越下流起来。可称得上是一时间,将各种能派的上用场的阴招毒招都用了出来。
洪笑川满胸正义,又离开武林多年,对申屠高都的阴招缺乏了解,便被他那变戏法般的招式哄得晕头转向,于是心中起了提防,出招变保守了。
洪笑川想到,若是自己不小心中了招,不仅要叫那申屠高都白捡了命走,或许还要搭上自己一条性命。这实在是划不来的买卖。经此一念,战势便缓缓发生了变化,竟叫那申屠高都和洪笑川打得了一个平起平坐!
这不能怪洪笑川输人一招。只因为那申屠高都本就以阴险狠辣著称。
在申屠高都带领长生殿兴起的几十年里,用命为长生殿铺就霸主之路的武林人士没有万万也有千千。
而长生殿也毫不客气,将这些武林中人的所有价值都统统榨干为己所用,做了许多卑鄙龌龊的事情。
如此不义。但令人乍舌的是,这确实有用。
在所有人的辱骂下,长生殿竟然只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组织摇身一跃,变成了武林的头号话事人之一,乃至于近乎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而其中功劳最大的,一定是那个被长生殿掌握的,一种名叫作精狗泅河的毒门暗器。民间也常有人将其称作狗怪粉或瘟狗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