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景天睁开眼睛，发现顾承言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文件。
“几点了？”景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承言放下文件，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八点半。”
景天眯着眼睛摸到手机，确认时间后猛地坐起来：“民政局几点开门？”
“九点。”顾承言语气平静，“来得及。”
景天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下床：“那也得快点，听说今天日子好，排队的人多。”
顾承言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唇角微勾：“紧张？”
景天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谁紧张了？”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顾承言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今天所有会议取消。」
助理秒回：「好的顾总，祝您和景先生新婚快乐！」
顾承言挑眉——消息传得倒快。
楼下餐厅，顾琛正叼着面包片刷手机，见两人下楼，眼睛一亮：“爸！你们今天真去领证啊？”
景天拉开椅子坐下：“不然呢？”
顾琛兴奋地翻出手机相册：“那得穿得正式点！我查了攻略，民政局拍照有讲究，白衬衫最出片！”
景天接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是一对同性伴侣的结婚照，两人穿着简约的白衬衫，笑容灿烂。
“怎么样？”顾琛凑过来，“要不要我帮你们搭衣服？”
顾承言喝了口咖啡：“不用，已经准备好了。”
顾琛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周。”顾承言语气平淡，“让设计师送来的。”
景天挑眉：“你连这个都提前准备了？”
顾承言看他一眼：“配偶义务。”
景天：“……”
——这词是过不去了是吧？
顾琛在一旁偷笑，被景天敲了下脑袋：“笑什么？吃你的早饭。”
顾琛撇撇嘴，低头猛喝牛奶，眼睛却一直偷瞄两人，心里美滋滋的。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有双亲户口本的人了！
衣帽间里，景天看着顾承言拿出的两套衣服——一模一样的定制白衬衫，剪裁利落，面料挺括，袖口还绣了他们名字的缩写。
“什么时候量的尺寸？”景天拎起衬衫看了看。
顾承言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腰线：“你睡着的时候。”
景天耳根一热：“……变态。”
顾承言低笑，帮他穿上衬衫，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系上纽扣，动作慢条斯理，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景天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布，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抬头。”顾承言轻声道。
景天抬眼，正对上顾承言深邃的目光。
“景天。”顾承言捧住他的脸，“最后问一次，确定吗？”
景天看着他，突然笑了：“顾总，你该不会临阵退缩吧？”
顾承言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他。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吻结束，景天气息有些不稳：“……这就是你的回答？”
顾承言替他整理好衣领：“走吧，配偶大人。”
景天：“……”
——行吧，这称呼他认了。
民政局门口果然排起了长队，大多是年轻情侣，有说有笑地等着领证。
顾承言的车刚停稳，就引来不少目光——限量版迈巴赫实在太扎眼。
“爸，”顾琛趴在车窗上，“要不要我帮你们排队？”
景天推门下车：“不用，你老实待着。”
顾琛不死心：“那我能跟进去拍照吗？”
顾承言瞥了他一眼：“不行。”
顾琛蔫了，缩回后座：“好吧……那我在车上等你们。”
景天和顾承言并肩走向民政局，两人的白衬衫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一路上不断有人回头看他们。
“那两个人好帅啊……”
“是明星吗？”
“肯定是！你看那气质！”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景天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被顾承言一把扣住手腕。
“紧张？”顾承言低声问。
景天摇头：“就是有点不习惯被围观。”
顾承言捏了捏他的手指：“习惯一下，以后会经常这样。”
景天：“……”
——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排队时，前面的一对情侣突然回头，女生眼睛亮晶晶的：“请问……你们是来结婚的吗？”
景天点头：“嗯。”
“太好了！”女生激动地拉住男友的手，“你看！这么帅的人都敢光明正大地来领证，你还在担心什么？”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没担心……就是怕爸妈不同意。”
顾承言突然开口：“真心相爱的人，总会得到祝福。”
他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
女生感动得眼眶发红：“谢谢你们！祝你们幸福！”
景天看着顾承言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顾总，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灌鸡汤。”
顾承言面不改色：“配偶义务。”
景天：“……”
——这人没救了。
领证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填表、签字、按手印，工作人员是个和蔼的中年阿姨，看到他们时笑得格外亲切。
“小伙子们真般配，”阿姨递过表格，“来，在这里签字。”
景天接过笔，在申请人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景天”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笔尖在纸上微微颤抖。
顾承言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在桌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来，看镜头。”摄影师招呼他们。
两人站在红幕布前，肩并肩，手牵手。
“笑一笑！”摄影师调整相机，“对，就这样！”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景天不自觉地看向顾承言，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坚定。
“完美！”摄影师检查照片，“祝二位百年好合！”
走出民政局时，景天手里多了一个红本本。
他翻开看了看，照片上的自己嘴角微扬，顾承言也难得露出浅笑，两人看起来……
——真的很像一对新婚夫夫。
顾承言收起自己的那本，牵起他的手：“回家？”
景天点头：“嗯。”
阳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闪闪发光。
顾家老宅灯火通明，顾父顾母早就准备好了家宴，连王总都带着儿子王小川前来祝贺。
“恭喜啊！”王总热情地握住景天的手，“顾总好福气！”
景天礼貌地笑笑：“谢谢。”
王小川躲在父亲身后，小声对顾琛说：“你爸今天真帅……”
顾琛得意地昂头：“那当然！我老爸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餐厅里，顾母亲自端上一盘红烧鱼：“来，尝尝妈I的手艺！”
景天受宠若惊：“阿姨，您别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还叫阿姨？”顾母嗔怪道，“该改口了！”
景天耳根一热，张了张嘴，却没好意思叫出口。
顾承言在一旁解围：“妈，别为难他。”
顾母笑眯眯地摆手：“行行行，慢慢来。”
顾父举起酒杯：“来，祝你们白头偕老！”
众人举杯相碰，气氛温馨热闹。
饭后，顾琛神秘兮兮地拉着景天和顾承言到后院：“爸，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个精致的袖扣，上面刻着“G&J”的字样。
“我自己设计的！”顾琛骄傲地说，“用我的零花钱做的！”
景天接过袖扣，心头一暖：“谢谢儿子。”
顾承言揉了揉顾琛的脑袋：“做得很好。”
顾琛眼眶有点红，突然扑上去抱住两人：“爸，景天爸爸，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景天鼻子一酸，用力回抱住他。
顾承言将两人搂进怀里，声音低沉：“我们是一家人。”
月光下，三个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