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洒进船舱，景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顾承言圈在怀里。男人的手臂横在他腰间，呼吸均匀，下巴抵在他发顶，睡得正沉。
景天轻轻动了动，想翻身，却被搂得更紧。
“醒了？”顾承言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景天耳根一热：“嗯。”
顾承言低笑，在他后颈落下一个轻吻：“早安，配偶。”
景天：“………”
——这称呼怎么还叫上瘾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顾承言，发现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脸，带着温柔的笑意。
“戒指呢？”顾承言突然问。
景天举起左手，铂金戒指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戴着呢。”
顾承言满意地点头，也举起自己的手，两枚戒指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今天有什么安排？”景天转移话题。
“潜水，”顾承言说，“顾琛念叨一早上了。”
景天挑眉：“你会潜水？”
“考过证，”顾承言语气平淡，“二十岁那年。”
景天嗤笑：“顾总还有这种技能？”
顾承言捏了捏他的腰：“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技能。”
景天：“………”
——大清早的，能不能别撩？
他推开顾承言，翻身下床：“我去做早餐。”
顾承言靠在床头，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勾。
厨房里，景天熟练地煎着培根和鸡蛋，香气很快弥漫整个船舱。
顾琛揉着眼睛走进来，鼻子动了动：“爸，好香啊！”
景天头也不回：“洗手。”
顾琛乖乖去洗手，回来时发现景天左手上的戒指，眼睛一亮：“爸！你和我爸……？”
景天把煎蛋铲进盘子：“吃饭。”
顾琛才不会被这么轻易打发，凑过来小声问：“是不是求婚成功了？”
景天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嘿嘿，”顾琛得意地笑，“我爸昨晚偷偷问我戒指款式来着。”
景天手一顿：“……他问你了？”
“对啊！”顾琛兴奋地说，“我说你喜欢简约的，不要太花哨，对吧？”
景天看着手上的戒指——确实是他喜欢的风格，简约大气，内侧还刻了他们名字的缩写。
“嗯，”他轻声说，“很合适。”
顾琛咧嘴一笑，正要再说什么，顾承言走了进来。
“说什么呢？”他问。
顾琛立刻立正：“报告老爸！我在夸景天爸爸做饭好吃！”
顾承言挑眉：“是吗？”
“千真万确！”顾琛信誓旦旦，“我去叫王小川他们起床！”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景天失笑：“这臭小子。”
顾承言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铲子：“我来。”
景天警惕地看着他：“你会？”
“煎蛋还是可以的，”顾承言面不改色，“毕竟要照顾配偶。”
景天：“………”
——这人怎么求完婚更肉麻了？
他退到一旁，抱着手臂看顾承言操作。出乎意料，顾总这次竟然没把蛋煎糊，虽然形状不太美观，但至少熟了。
“进步不小，”景天评价道，“再接再厉。”
顾承言把煎蛋装盘，突然凑近他耳边：“今晚给你做别的。”
景天：“………”
他一把推开顾承言：“吃饭！”
上午十点，潜水教练准时登船。
“各位好，我是今天的潜水教练阿Ken，”一个皮肤黝黑的健壮男人自我介绍，“接下来我会为大家讲解潜水注意事项。”
顾琛和王小川兴奋地坐在前排，眼睛亮晶晶的。
“爸！”顾琛回头喊，“你们快过来听啊！”
景天和顾承言走过去坐下。阿Ken开始讲解装备使用和水下手势，顾琛听得认真，时不时举手提问。
“好，现在谁来第一个尝试？”讲解结束后，阿Ken问。
顾琛立刻举手：“我！”
景天皱眉：“等等，我先来。”
顾承言按住他的肩：“我去。”
阿Ken笑了：“别担心，我们有专业保护措施，孩子们会很安全的。”
最终决定由顾琛第一个尝试，在浅水区进行适应性训练。
景天站在甲板上，紧盯着海面。顾承言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放松，他不会有事的。”
景天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我知道。”
顾承言捏了捏他的手指：“担心孩子是父母的天性。”
景天瞥了他一眼：“顾总越来越有当爸的觉悟了。”
顾承言轻笑：“近朱者赤。”
两人来到夹板处观察水底顾琛的情况。
十分钟后，顾琛浮出水面，兴奋地挥手：“爸！下面太酷了！我看到珊瑚礁了！”
景天＆顾承言同时把顾琛拉上来。
景天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接下来是王小川和其他两个男孩，最后才轮到景天和顾承言。
“你们一起？”阿Ken问。
顾承言点头：“嗯。”
景天穿上潜水服，检查装备。顾承言的动作也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潜水。
“准备好了？”阿Ken问。
两人同时比了个OK的手势。
“Enjoy！”阿Ken笑道。
景天和顾承言相视一笑，同时后仰入水。
水下世界静谧而绚丽。
阳光透过海面，在珊瑚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五彩斑斓的鱼群从身边游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景天和顾承言并肩游着，时不时指给对方看一些有趣的海洋生物。
在一片珊瑚丛前，顾承言突然拉住景天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戒指，又指了指景天的。
景天会意，两人十指相扣，戒指在水下闪闪发光。
一条小丑鱼从他们交握的手边游过，似乎在见证这一刻的浪漫。
景天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待在水下也不错——安静，美好，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氧气终究有限，半小时后，他们不得不浮出水面。
“怎么样？”阿Ken帮他们卸下装备。
“完美。”景天抹了把脸上的海水。
顾承言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发亮的眼睛，突然说：“我们买艘潜水艇吧。”
景天：“？？？”
阿Ken：“………”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景天扶额：“顾总，冷静。”
顾承言面不改色：“可以随时看珊瑚礁。”
景天：“………”
——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他拽着顾承言往船舱走：“先去冲澡，一身海水味。”
顾承言任由他拉着，唇角微勾。
午餐是船长准备的海鲜大餐，新鲜的生蚝、龙虾和烤鱼，配上冰镇白葡萄酒，让人食欲大开。
顾琛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跟王小川吹嘘自己潜水时的英勇表现。
景天慢条斯理地剥着虾，突然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几只剥好的虾仁。
他抬头，顾承言正专注地处理着一只螃蟹，动作优雅得像在拆解什么精密仪器。
景天把虾仁塞进嘴里，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饭后，少年们跑去甲板上晒太阳，景天和顾承言则坐在遮阳伞下，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顾琛的暑假作业是什么？”景天突然问。
顾承言想了想：“社会实践报告，还有几本名著阅读。”
景天挑眉：“你连这个都知道？”
“家长群，”顾承言晃了晃手机，“张姨每天都会转发。”
景天失笑：“所以顾总每天在会议室里看家长群？”
顾承言不置可否：“配偶义务。”
景天：“………”
——这词是万能的吗？？
他喝了口冰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回去后得补办结婚证。”
顾承言点头：“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一。”
景天一愣：“这么快？”
“嗯，”顾承言看着他，“免得夜长梦多。”
景天心头一热，故意逗他：“怎么，怕我反悔？”
顾承言握住他的手：“你不会。”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坚定，让景天一时语塞。
是啊，他不会反悔。
——他已经决定留下来了。
夜幕降临，游艇停泊在一处僻静的海湾。
满天繁星倒映在海面上，仿佛整个宇宙都铺展在眼前。
顾琛和朋友们在船舱里打游戏，景天和顾承言则躺在甲板的躺椅上，享受着夏夜的微风。
“在想什么？”顾承言问。
景天望着星空：“以前在山里，也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顾承言侧头看他：“想回去了？”
“不，”景天摇头，“这里很好。”
他顿了顿，轻声道：“比任何地方都好。”
顾承言伸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景天。”
“嗯？”
“谢谢你留下来。”
景天一愣：“我还没……”
“你的眼睛告诉我了，”顾承言低声道，“你不会走。”
景天心脏狂跳——顾承言怎么会知道？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承言却已经俯身吻住他，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像是无声的誓言。
一吻结束，景天气息有些不稳：“顾承言，你到底是……”
“嘘，”顾承言抵着他的额头，“不用现在说。”
他轻轻抚摸着景天的戒指：“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景天眼眶发热，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留下，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头看向星空，最亮的那颗星星似乎在对他眨眼。
——系统，我的答案已经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