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好耶!”陆淮之欢呼,“小纪老师跳远第一!”
“好耶!”楚宁钰跟着说,“跳起来超级轻盈!”
“好耶!”宋亭闻也欢呼,“阿昼最棒!”
“好耶。”宋煜时说,“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说什么,但我应该保持队形。”
纪之昼只是弯眉笑:“那我下午给你们跳高也拿块金牌回来。我去领奖咯。”
陆淮之看着他的背影:“可恶,一个移动速度很快的标准答案。”他指了指宋煜时,“一个无法移动的标准答案。”
宋煜时双手环胸:“陆淮之,又欠骂?”
“错了。”陆淮之当场认错,双手合十迅速滑跪,“不应该贫嘴,宋煜时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宋煜时:……
他翻了一个白眼。
江知遇这才走过来,神色中充满了质疑:“你们孤立我?”
“哪能啊。”宋亭闻笑嘻嘻说,“江大少爷可是顶流偶像,我们哪敢孤立你呀?”
江知遇半眯眼:“你是哪里看不惯我么?说话这么呛,吃了个枪/眼儿?”
他向来不是个内耗的主,有事直接上,人称“江刚”。
楚宁钰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亭亭看不惯你,毕竟同人文里都写你被剜眼什么的……”
“上一个剜眼的还是素锦。”江知遇嘴角抽了抽,“宋亭闻,你不会心理变态吧?”
宋亭闻冷笑:“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人omega楼下把人叫下去。”
“哇。”陆淮之眼睛一亮,“大瓜啊江知遇,你还搞这一套。”
江知遇面无表情:“那次是招呼阿昼下来问他去不去宋煜时的继承人宴会。”
宋煜时忽然被提到,他茫然地抬头。
陆淮之也一懵。江知遇怎么叫那么亲密……?什么玩意,吃瓜吃到自己家的了?
江知遇看着宋亭闻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和纪之昼也没见过几面吧。
他仔细想了想,他应该也没有哪里得罪过宋亭闻,所以——
所以是纪之昼很可能搜过他的舞台或者综艺,且刚好被宋亭闻看到让他有了危机感?
这不完全是杞人忧天吗?
江知遇只是扬眉:“放心,我还不至于对高二的同学下手。”
他摆了摆手:“既然不玩了,我就回去了。SEE YOU AGAIN。”
***
纪之昼抱着水杯往教学楼走去。而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枚纯金的奖牌,连带着他也面带喜色。
圣伊的金牌做得确实精细。跳远的金牌就刻着一个正在跳远的人,以此类推。
但是,他的脚步却驻足于假山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其中传来。
“别动。乖啊宝。”少年人的声音传出,纪之昼忽地回想起了校园论坛上假山早恋新闻。纪之昼陷入了沉默,随即头也不回地准备转身离开。
虽然说这声音其实也蛮耳熟的——
等等。纪之昼离开的脚步一顿,这不是江知遇的声音吗?
前·当红偶像在假山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这像话吗?——这肯定不像话啊。纪之昼好奇地张望了一眼,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江知遇也看到了纪之昼,朝他挥手:“呦,这不是我们跳高跳远双第一吗?”
“……你在干嘛呢?”
“你看!”江知遇眉眼一弯,“你不是说过有位大能在学校后山圆寂么?于是,我逮到了重生之后化为萨摩耶试图混入人类打听情报的修勾大能!”
——一只纯白的萨摩耶!
另外,一些和江知遇初遇的串烧笑话不可避免地出现在纪之昼脑海里。
他沉默:“可是你说那圆寂的大能是你的兄弟。”
纪之昼指了指萨摩耶:“这是你哥还是你弟?”
江知遇抬头,目露悲怆:“昼,你有所不知。虽说他夺我妻子,浇死我的星星……等等,按照我们第一次见面来说,我的星星是谁?”
“……应该是我,因为我说我前世是被浇死的,用了红楼梦的典故。”纪之昼半蹲在萨摩耶身边,用手摸了摸柔顺的毛,“那你妻子是谁?”
“……这不重要。”江知遇说,“反正夺走我妻子的是知知,就是这条可恶的小狗。既然它对我这么坏,重生以后就要被我蹂/躏,以补偿我。”
“喔。”纪之昼眼睛亮晶晶的,“那它既然上辈子把我浇死了,那我摸摸它的毛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你已经在摸了。”江知遇颔首,“知知,知知,你更喜欢我呢,还是阿昼哥哥呢?”
知知像是通了人性一般。它知道自己的铲屎官是谁,于是它坚定地走向了——纪之昼!
江知遇一懵,批判道:“知知!是谁给你带好吃的和好喝的?你就这么背叛我?”
“它弃暗投明,值得表彰。”纪之昼弯眉,“毕竟你说你是蓬莱的一块石头嘛,知知肯定更喜欢我呀。”
江知遇闷闷不乐:“喔。对了,你中午有空吗?”
“怎么?”纪之昼歪头。
“我是在学校里发现的知知,后腿部分很明显受过伤害。我准备中午带它去看看医生。”江知遇说,“虽然它对我很不好,在你我之中还选择你不选我,但大度的我决定以德报怨。”
纪之昼鼓掌:“太令人感动了!运动会中午能有什么事,当然去。”
“嗯。”江知遇起身,“那走吧。”
“……现在?”
“对啊。”江知遇笑嘻嘻,“不然等到猴年马月去?知知的伤本来就不能等。邀请你主要还是知知喜欢你。”
“去。”纪之昼抱起了知知,“我也喜欢知知。”
“……你抱的动作很熟练。”
纪之昼点头:“以前照顾过一只流浪小狗。”
“嗯?”江知遇跟在纪之昼身侧,“我帮你拿水杯,你继续说。”
“也不用继续说,没有继续。它后来被车撞死了。”纪之昼低头,“我还挺庆幸没给它取名字。”
因为取名字就意味着注入感情。
纪之昼对离别的容忍度很低,所以他不喜欢给留不住的物取名。
就像那只无名的小土狗。
“节哀。”江知遇说,“人要往前看。事物发展的趋势是前进的、上升的,但是道路是曲折的。”
“嗯。”纪之昼的笑意淡了些,“没事,我现在都养赛博宠物。”
江知遇:?
“我之前在学校里捡了块特别好看的石头,然后把它洗洗干净,命名为我的儿子。”纪之昼说得认真,“你别笑啊,我说得很认真。”
“好好好——”江知遇说,“我的儿子那你还见过呢。”
“嗯?”
“白温宴!”江知遇肯定地说,“我那优秀的,在我出生后第十四天就出生的我的完美儿子白温宴。”
他神情真挚,不像是假的。
“太牛了。”纪之昼鼓掌,由衷地说,“生物学奇迹。”
已知白温宴没有否认过是江知遇的儿子,江知遇信誓旦旦地承认白温宴是自己的儿子,可见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