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开播！"
周叙白的手指从镜头前划过，直播间的灯光骤然亮起。沈听野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感觉喉咙发紧。沈听野转头看向身旁的程垦，发现对方僵得像块木头，甚至连嘴角的微笑都有些凝固了。
"大家好，欢迎来到青山优品特别直播间！"沈听野强迫自己看向镜头，声音比预想的要稳，"今天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当季最新鲜的农产品......"
弹幕开始滚动，速度之快让沈听野眼花缭乱。沈听野瞥见几条"小哥哥好帅"、"旁边那个酷哥是谁"之类的留言，耳根悄悄发热。
"这位是我们的技术顾问程垦。"沈听野介绍道，"所有产品都经过他严格把关。"
镜头转向程垦，男人明显不适应这种场合，只是生硬地点点头："嗯，品质保证。"
这反差立刻引发了弹幕狂欢：
"高冷技术员x阳光主播我磕了！"
"程顾问多说句话啊！"
"两人同框好养眼~"
……
沈听野强装镇定，拿起一盒草莓开始介绍。这是他最熟悉的产品，从种植到采摘他都亲自参与过。说到专业领域，他的语速渐渐流畅，甚至开起了玩笑。
"大家可以看看这个色泽......"沈听野拿起一颗草莓对着镜头，"程顾问，你说是不是比上次试验的那批好？"
程垦接过草莓，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沈听野的手心。这个小小的互动让弹幕瞬间爆炸，满屏的"啊啊啊"和"磕到了"。
"嗯，甜度提高了15%。"程垦认真地回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成了焦点，"昼夜温差大，糖分积累好。"
沈听野看着程垦专注解释种植技术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反差很有趣。他故意把话题抛给程垦："这个品种是程顾问亲自挑选的，让他给大家讲讲吧。"
程垦愣了一下，随即接过话头。说起专业知识，程垦的语气立刻变得生动起来，甚至拿起笔在白板上画起了示意图。沈听野在一旁微笑倾听，时不时补充几句。两人的配合渐渐默契，就像在农技站工作时一样。
"现在上链接！"沈听野看着后台数据惊呼，"哇，已经有两千人在等了！"
商品链接一开，订单数疯狂上涨。程垦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眼睛微微睁大："这......比预计的多了三倍。"
"CP效应！"周叙白在镜头外得意地做口型。
直播进行到两小时，沈听野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甚至开始即兴发挥。他拿起两个番茄，开玩笑说要和程垦比谁吃得快。程垦无奈地摇头，却在沈听野被番茄汁呛到时，自然地递上纸巾，轻轻拍他的背。
"咳咳......谢谢。"沈听野抬头，发现程垦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一时忘了接下来的台词。
弹幕立刻捕捉到这个瞬间：
"眼神拉丝了！"
"程顾问好宠啊！"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最后半小时，沈听野提议带观众"云参观"种植基地。他举着手机，程垦走在前面介绍各种作物。两人走过菜畦时，程垦突然转身，伸手摘掉沈听野头发上的一片叶子。
"有东西。"他简短地解释，却没立即收回手，而是轻轻拂了拂沈听野的发梢。
这个即兴互动成了整场直播的高潮。弹幕疯狂刷屏，订单数直线上升。当周叙白比出"破纪录"的口型时，沈听野才意识到他们的直播间已经冲到了平台榜首。
"最后一分钟！"周叙白小声提醒，"感谢词！"
沈听野面向镜头，突然有些舍不得："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的直播就要结束了......"
"下周三同一时间。"程垦突然插话，惊得沈听野转头看他，"我们会带来新品种的葡萄。"
这个意外的预告让弹幕再次沸腾。沈听野惊讶地看着程垦，发现对方嘴角挂着罕见的、真心的笑容。
"对，下周三！"沈听野连忙接话，"记得关注我们青山优品官方账号！"
"三、二、一，下播！"
灯光熄灭的瞬间，沈听野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程垦递给他一瓶水，手指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腕。
"累坏了？"
沈听野摇摇头，仰头灌了半瓶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周叙白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举着平板电脑："你们猜销量多少？三千六百单！破了平台农产品类目的记录！"
程垦挑了挑眉："多少？"
"三千六！"周叙白兴奋地转了个圈，"而且粉丝涨了五万！评论区全是求你们俩再直播的！"
沈听野看向程垦，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种奇妙的成就感在心头荡漾。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尴尬都值得了。
"我就说你们有CP感吧！"周叙白得意地晃着数据报表，"下次直播我建议......"
"没有下次。"程垦斩钉截铁地说，却在周叙白失望的哀嚎后补充道，"至少不是这种形式。"
沈听野惊讶地看着程垦："你的意思是......"
"专业内容可以多做。"程垦整理着桌上的样品，"比如种植技术讲解，实地考察之类的。"
周叙白眼睛一亮："那就是农业CP日常咯？更好！更自然！"
沈听野没敢接话，低头收拾着直播设备。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程垦递水时触碰的温度，心跳快得不正常。这场直播像一面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一直逃避的感情——那些心动，那些期待，那些无法解释的雀跃，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走，庆功宴！"周叙白一手揽一个，"今天我请客！"
走出直播间时，程垦自然地接过沈听野手中的重物。两人的手臂轻轻相碰，谁都没有躲开。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在地平线上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