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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终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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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诬陷造谣的原主固然委屈难受,但上官医有家回不去则更是痛上加痛。

她按照小说里的套路,把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就差九星连珠跟自杀了。

回不去家成了上官医面临的最大困难,比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随时毙命还让她揪心。病痛的折磨固然可怕,但回不去家的心痛又有谁知呢?

行香不懂为什么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姐却还是忧心忡忡。

上官雄也不明白,如今相府在外的名声不似从前那般“臭名昭著”,但上官医却总愁眉苦脸。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上官医,是不是因为小侯爷,上官医摇了摇头,摆摆手便不再回他的话。

这几日沉默寡言愁眉苦展的上官医可把上官雄吓坏了,以为是被不好的东西缠上了,立马请了几位大师来家中做法。

道教、佛教、巫师都做了一遍,可还不见上官医有所好转,上官雄就认为他们“神力不够,不通上天。”于是,又叫了些“法力”高强的。

上官医这几日睡不好,每天大清早就被各种诵经、摇铃、唱喊声吵醒,一开始以为是附近邻居办喜事或者丧事,经行香提醒才知道,相府独立而建,四周无街坊。

知道是上官雄搞的鬼后,她也没法恼。毕竟这身体是原主的,她占了身体不仅要好好对待,还要爱屋及乌。

在得知上官雄做这一切是为了她时,上官医二话不说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前院。只见那平日空旷的大院中,站满了道士。

他们个个衣衫素雅,不修边幅。身上那股清淡雅趣,不苟与世的气质,到让她觉得很洒脱。

“你怎么出来了?病还没好就先别下床。行香!带小姐回去养病!”

上官雄焦急担忧的模样让上官医暂时消磨了一丝怒焰。

“我没病,我好得很。我这几日只是嗜睡而已,我好的很!”

她最后几个字念的很重,像是在提醒上官雄,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打扰到她。

上官雄心领神会,当即叫停了正在摇铃施法的道士们,呼着管家领走了。

院内空旷且安静,上官医这会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但精气神又被升起的太阳凝聚,周围栽种的牡丹,隐隐有丝丝香气细细扑入上官医鼻中。浅浅嗅了一个呼吸,只觉芳香沁人心脾,勾神入魂。

如今是夏暑时段,看着园中开的正旺的牡丹月季,倒让上官医生出点闲情雅致。

回到后院中快速洗漱换好衣裳,上了妆后,她便带着行香去往小花园。

那处的花开的要比前院更甚,颜色艳丽不说,清幽幽的香气勾的人心向神往。

上官医故作诗人的念了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行香见她如此有兴致欣赏园中的花,以为她那愁眉苦展的“病”终于好了,殊不知,心病易藏,心病难医。

上官医只摆弄了一会儿花草,便坐回秋千上。行香本想推她,她却出言制止,只安静地靠在秋千上也不言语,倒让行香那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多时,行香向前一步来到上官医跟前,没忍住地开口:“小姐,您心中到底在烦闷什么?行香可以帮您吗?”

上官医抽出一丝本能地在心底谢过行香的善良,抬起手挥了挥道:“去吧去吧,你走吧,我自己静静。”

刚才摆弄着满园春色,她也以为她的“病”好了,可见到那高挂的烈阳,心中不知为何又觉得十分烦闷。

这让她联想到儿时回老家过年,父母待了几天便走了,只留她跟爷爷奶奶守着大院子。爷爷奶奶爱去串门,她爱跟周边的小朋友一起玩泥巴。有一次她从早上玩到晚上,亲眼见过太阳从热烈到消沉。在看到落日的一瞬间,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好像什么东西流逝了,她抓不住也够不到。就跟她父母一年中只能陪她几天一样,她抓不住也够不到。

现在的她跟儿时的她相比,也没多大区别。都有看得见,却抓不住够不到的东西。儿时是太阳是父母,现在是回家的希望。

行香见她如此憔悴模样,哪敢随意离开?便第一次忤逆了上官医的话,退回到刚刚的位置,不再言语。

上官医心烦意乱又忧虑难解,不一会那头痛之症便又找上门来。她顿时怒气愤懑,觉得这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行香见她迷迷糊糊的皱着眉,颇似之前患病那般,附身上去听了上官医的呼吸,不流畅的呼吸声顿时让行香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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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已为上官小姐诊了三次脉,却查不出是何病症。”

白发老者背起桌上的医药箱,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暗自慨叹一声。

“只怕不是外邪之症……”

一旁的上官雄即刻皱起眉头,一副担忧模样:“那是什么?”

“心病罢了。”

上官雄紧皱的眉毛暂且舒缓许多,不似刚才那般担忧。斑白老者看了看床榻上昏睡的上人,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

“自古道:‘心病难医’,老朽恐怕治不好了。”

上官雄表情不再似刚刚那般严肃,便说:“老先生辛苦了。敢问这‘心病’如何治得了?”

“舒心,便可治。”

“如何舒心?”

“那便要问令爱了。”

说完,老者便背着医箱离开。上官雄看了眼行香,她立马心领神会地送老者出门。

在去往相府大门的路上,行香偷偷给老者塞了点银子,求老者告诉她如何治病。

老者摸摸胡子,扯起慈祥的笑容:“解铃还须系铃人。”

行香一回去便把刚刚那话说与上官雄听,上官雄自然知道此句何意。只是上官医的“心病”不知是积累而来,还是是这两日突然来的,一时也不知这“铃”是如何系上的。

上官雄离开房间后,便叫了几个看管后院的小厮到跟前,似有什么话要说。

小厮们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上官雄下发的命令。

“小姐这几日可见过什么人,闹心过什么事吗?”

大家都一齐回到:“没有。”

“这几日好好看着行香那丫头,若她见过什么人,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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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医醒来的时候只感觉那股子病劲又回来了,一时想到曾经那般病弱模样,脸色顿时煞白。

这才穿过来多久啊,就病倒了三次。这要是待的再久点儿,恐怕直接命葬于此了。

一时间,恐惧与孤寂铺满心腔,若有似无的无力感让上官医红了眼眶。

“回家”成了她的希望源泉,也同样成了将她困在这里的牢笼。越想,就越难受,不想,也难受。

行香端着药进来时看到的是正小声抽泣的上官医,一时吓得不敢说话,只将手中的汤药放下后来到她身边,近似哽咽的安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若有什么事便跟奴婢讲,奴婢愿意替您分忧……”

上官医看到行香,便像浮萍抓住了岸边一般,抓着行香的手,泪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行香手背上湿润了一片,却顾不得擦拭。

“我……我……”

上官医抽泣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这可怜模样让行香更为心疼。寻着一丝奴婢该有模样,从怀中掏出手帕,为上官医擦拭泪水。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我想回家……我想……”

上官医越说泪水越多,手帕湿了一角,内里蓄满泪水,行香将手帕收回,又为上官医顺了顺背。

“小姐是想家乡了吗?那明日便让老爷带着小姐回去看看家乡。”

上官医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行香与原主只是主仆关系,没道理同她讲这些。与她纵使再熟悉也不过是形势所迫下的人身依附关系,更何况她是穿越者这个事儿,根本没办法让别人相信。

生着病,此刻又哭了许久,上官医的脑子越发沉重。本来直起的身子又重重栽下去,行香被吓得不清,立马冲着屋外大喊:“来人来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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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医知道梦是虚拟的,可她愿意沉溺其中,不想醒来。

梦里的她回了家,在见到亲朋好友的一瞬间眼泪便奔涌而出,任她如何胡乱抹拭都擦不干。

鼻腔中嗅到一丝药草香,耳边不时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玉器碰撞的叮铃声如潺潺流水,一同汇入梦里。

睁开眼时,眼前的帷幔刺痛着上官医的神经,仿佛告诉她刚才的画面全是梦境,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泪水大概是哭干了,她只觉胸闷气短,不再看房顶,将头侧到一边。

忽见薄纱般的帷幔外有个清冷形俊的身影,似曾相识。

“你是……”

虚弱的气音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不曾想竟病到如此地步。

帷幔外的人听到动静便站起身来,上官医见一只纤纤瓷手撩开帷幔,一张瓷玉般的脸出现在眼前。

赵世清颇有礼貌地笑了笑:“醒了?”

半个多月未见加上如今病症未解,上官医在脑海中翻滚一遍才想起眼前貌美少年的名字。

“赵医官……你怎么在这?”

赵世清慢慢掀起衣袍坐在床沿边,上官医躺在床上抬起头看他,偶然注意到他左手手腕处那枚玉镯。

镯子泛着灰又夹杂着墨绿,里面还存着些蓝色的晶质,远远地还嗅到了药草的芳香,给人以神秘又清透安心之感。

“看什么?”赵世清早已注意到上官医那直勾勾的眼神挂在他身上,有些疑惑且多心的一问。

“你的镯子,好看。”

随着上官医话音的落下,赵世清顺势抬起左手看了眼那镯子,心中那多虑才消散开。

“我师父的,这是他遗物。”

若换做以为,听到赵世清这般的失落语气,她定会好好安慰一番,然后顺便套他的话。可现在她没有那精力了。

房内陷入一片寂静,片刻后上官医才试探般开口。

“我是不是快死了……”

赵世清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漠然,却未被上官医察觉。

“这不是大病,我会医好你。”

说这话时,赵世清眼中的坦然似乎刺透着上官医那颗即将皱烂的心,把她的灵魂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如果我死了,让我爹把我葬在最东方,越东越好……”

她虽然相信赵世清的医术,但还是不免设想另一种结果。

“为何一定要葬在东方?”

上官医似乎有些哽咽,却又故作无事地开口:“家在东方,我想回家……”

赵世清不明所以,也没追着刨根问底。可上官医那泛红的眼眶还是让他有些顿然。上官医这副病弱残风似柳絮的模样他总共见过三回,但不知为何,这一回的心境却与前两次略有不同。

此时正巧行香端来了汤药,打断了赵世清心中那一刹那的出神。他站起身腾出位置给行香,自己坐到圆桌旁。

“小姐,药喝了就好了。”

上官医被行香慢慢扶起身子,躺在怀中。苦味在口腔蔓延,上官医只能强忍着将药全喝完。

她喝完药便睡下,行香也端着空碗出了房间。赵世清离开时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的上官医,想起她刚才那些自怨自艾的话,不明所以然后转身离开。

行香见他出来后,特意小跑到他面前恭敬身行礼:“赵公子,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

原来自上午上官医晕厥后,上官雄喊来的一众医官都称她是心病,无药可医,只能开些无用的安神汤。上官雄见上官医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焦急的来回踱步,却束手无策。

行香在一旁也跟着着急,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赵世清,便同上官雄说请他来诊治。

上官雄即刻答应,立马派了两拨人去请。一拨前往太医院,一拨前往赵府,耗时半个时辰,最终将在太医院摘练草药的赵世清请来了。

摸过脉后,赵世清淡然开口:“非外邪之症,怕是心病。”

与上午那些医官一样,都称心病。上官雄立马询问治病之法,得到的回答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搞的上官雄毫无办法,何来解铃一说,又何寻系铃人?

上官雄:“难不成是小侯爷?”

行香这时却开口道:“小姐心中挂念的断不会是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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