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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宫无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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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得有些为难。

我听闻外域有一著名人士——绫O丽这么说过“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我不确定地思考‘这真的有效吗?’,一边朝对方浅浅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倏尔,房间内传来一阵短促而沉闷的笑声,身前之人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眼睛。

我:?

冰凉干燥的手指隔着纱布轻轻触着我的眼皮,在他袖中传来与房内熏香如出一辙的香味,他似是靠近了一瞬,又悄然远离。

他声线毫无起伏,平静地问:“若这双眼永不复明,你也不在意吗?”

“公子,朱寒回来了。”

不等我回复,门外传来幼童的脚步声。

宫无后骤然收回手,仿佛他方才并未询问过什么,转而掀开旁边的茶具,持壶倒茶。

眼上似乎还留了那道冰凉的触觉,我不自觉去抚了抚,触到一道眼纱。

从眼纱滑下的痕迹,冰凉的像一滴泪水。

“没什么不好。”我笑起来,伸出手摸索着,触到了那人衣袍,顺着往上,小心触着他的脸:“有时候,看不见也很好。”

“你、没礼貌!放开公子!”那道童声似乎着急了,上前几步,又缓了下来,似是被谁喝止了脚步。

我并不在乎,只是细细的摸索着他的模样。

狭长的眼形,眼下似乎有痣,微微凸起的痕迹绽放在我指尖之下。

生在武林,权计纷争。

该明白的事情我自然都明白,自是知道对方很介意我的那一箭之诺。

大宗师大抵会想办法恢复我的视觉,而宫无后不想。

这不需要双眼去看,我能感觉出来,他不希望我为大宗师所用。

我缓缓收回手,感到对方还在看我,便朝他笑了笑,解释了我方才的举动:“礼尚往来,你不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碰都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茶水放在我手上。

是个脾气很好的孩子。

我小心地喝了一口茶。

唔……是正常的茶水,带着一点苦涩和茶香。

“我还能来寻你吗?”

*

那句话没有回答,可就大宗师特地来找我聊天的举动来看,他大抵是不想我继续接触宫无后的。

但他没有办法。

早就说了,我是个很麻烦的瞎子。

“快去寻!那位弓手又失踪了!”

瞎子的行踪就是那么鬼神莫测,我叹了口气。

3.

其实和鬼神莫测没有关系,纯粹只是我作为一个失明人士,走的路相较他人更不同寻常罢了。

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朝什么方向化光。

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单纯的诠释我又迷路的事实。

这么走下去说不定能走到佛剑大师的不解岩呢。

我的头发勾在什么枝芽上,解半天没解下来,干脆坐在原地抱膝休息,等人来救。

夜风散入静谧丛林,暗香轻浮,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落花撒了我一身。我听着远处如歌似曲的虫鸣,一边摸索着旁边的石头解闷,石面上有坑坑洼洼的痕迹和湿润的青苔,再远一点是细嫩的枝芽,安静地开着不知何色的花朵。

来人的脚步没停,他只是上前帮我解开缠在枝芽上的头发。

“夜安。”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我已经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帮助。

他未说什么,下手折断几支枯芽,又将其拽出发丝,干脆利落地丢到地上,接着拉起我就要走。

我没动。

他拉我的动作顿住了,因为我往他手中塞了一把落花。

那花大概是不怎么好看的,我方才摸了半天的石头,手上沾了不少泥土。

现在那些泥土也蹭到他手上了。

宫无后呼吸停了一秒,不难判断出他是个爱干净甚至有点小洁癖的孩子。

“谢礼。”我相当没礼貌地笑了起来,“本想将它编成花环。”

可惜我太高估自己能力,忙活许久,还是只有这捧落花。

宫无后手上的落花又坠在我衣袍上,像是星辰落入河水,惊起几道细碎声响。

我松开手,最后一朵落花蹭着我的尾指,落在地上。

宫无后随之离开。

他没走远,似乎只是去了附近的河流,很快又折返回来。

我在捡地上的落花,用衣摆拢起。

他蹲下身,解开我的眼纱,用湿润的手帕擦了擦被枯枝划伤的地方,又握住我的手腕仔细清理。

一寸一寸,从掌心到指甲,擦得干干净净。最后,他将我衣摆上的落花拢起,放在手帕上收好。

“你的眼纱破了。”他说。

“无碍,现在是夜时。”我将垫在身下的披风扯了扯,示意他坐在上面,解释道:“我时常忘记闭眼,戴着此物是防止烈光伤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我特地张眼给他看看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就是了。

他没说什么,过了片刻,才在我身边坐下。

夜凉清风,暗香徐徐,想来今日月色一定很美。

我又开始捡被风吹至我衣袖间的落花,用指尖摸了摸,问旁边的人:“这花是什么颜色?”

“白色。”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温度,听起来竟然有些柔和。

“是何种花?”

“不知。”

我又开始问他旁边的石头是何种模样?旁边的花是否只有一朵?月色在上方是否如文中说的细腻如素绡?水上是否有花随风轻摆?风吹散河水时,留存其上的星影是否冉冉如碎金散落?

他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去看,一声声回,不厌其烦。

我问着问着,笑了起来。

宫无后声音停下,夜色又恢复方才的安静。

“你好像变成了我的眼睛。”

从河水处吹来的风有些冰凉,我细细抓住被吹在空中的长发,其中似乎有我的,也有他的。

我睁着毫无光亮的双眼,想要端详,只是什么都看不见。

一片黑暗,却不会觉得不安。

“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我问。

“红中带黑。”

远处的野草树枝来回交错,簌簌而响,我又抓到了一束发,同样分不清是谁的。

“与茶金色的发色混在一起,想必很明显。”我弯起眼,大致的想象了一下,觉得有些有趣。

他没回应我的话,只是站了起身。

属于他的发丝从我指缝间滑开,散落在风中的发丝重新回到不同的人身上。

“你该回去了。”

“好。”我应的很自然,顺着他握在我手肘的力道起身,重新垂下眼帘,遮住双眼:“多谢你陪我赏月。”

他依旧不应我,只是握着我的手腕,走在我前面。

那一夜,离开月色的脚步很慢。

月色的清冷落在我发上、衣上、交握的手上,一层层,像是上天织就的素绡,一圈圈将人缠绕其中,最终消散在风中。

4.

古陵逝烟找来了一位医者,为我治疗双眼。

身上带着浓烈香味的女性轻佻地抚着我的脸颊,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般,从眼睛摸到脖子,又从脖子摸到眼睛,细细地瞧着。

感觉不像什么正经人。

等她的手顺着我脖子开始往下摸的时候,我才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大宗师。

“这眼非治不可吗?”

我感觉她想占我便宜。

“步香尘。”

“不解风情的女人。”带着香味的女人笑了出声,柔软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占足了便宜才开口:“这非毒,是巫蛊之术。”

我叹气。

果然,她刚才摸了半天就是在占便宜。

解开巫蛊之术的办法很简单,只要血脉相同之人的一滴心血。

言下之意是她也解决不了。

压力给到我这里,我双手放在膝盖上淡然解释:“我自小由师父抚养长大。”

古陵逝烟:……

现场大概没我什么事,我和古陵逝烟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回房休息。

大宗师有种不信邪的执念在,坚持唤人带我回去。

*

一炷香后。

我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一脸莫名。

好奇怪,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消失的那么干净,一点声息都没有。

不知在莫名的位置绕了多久,最终还是被寻来的宫无后带回了软红十丈。

5.

在这遍地石头蹦出的武林世界里找父母,难度不亚于让周郎不开菜刀铺或者我不迷路。

方才一脚踩空掉到泥地,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沾了一身泥,不得不沐浴更衣。

名唤朱寒的侍童帮我梳理头发,大抵是从未照顾过宫无后之外的人,他不情愿的情绪直接表现在梳头发的力道上。

我轻咳一声,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的头发,按住了他的手道:“可否给我一方手帕和一盆水?”

朱寒闻言立马撒了手,很快就将我要的东西带来。

大宗师将宫无后唤走了,此地只有我和朱寒。

我手中执着沾了泥土的‘沃焦’,用湿润的布巾轻轻清理弓身。

朱寒坐在我身前,告诉我哪里有泥土,应该擦哪里,最后忍不了我的慢手脚,动手要帮我擦。

“不可。”我按住了他的手,轻声解释:“沃焦认主,非同一血脉的人不可碰。”

朱寒的动作止住了,他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再伸手,“若碰了会如何?”

“轻者受内功反噬,重者爆体而亡。”我摸索着慢慢擦,连一丝缝隙都没放过。

朱寒立马后退了一步,躲在我身旁。

“难道除了血脉相同,没有其他办法使用这把弓吗?”到底是忍不住好奇,他又问道:“传闻混沌之弓可以通过不同血脉的传承,如月神之名。”

“混沌之弓……”我一愣,未想会听到这个名字。

“朱寒。”

宫无后不知何时回来,踏入的一瞬骤然打断朱寒问话。

我收起弓,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

“嗯。”宫无后走了过来,朱寒的心跳声骤然加重。

空气一瞬间凝滞。

我斟酌词汇,打断了这奇怪的气氛:“同为救世而生的弓,沃焦与混沌之弓不同,它不能被血脉以外的人传承,持弓者自无须断情绝爱。”

烛火在空气中噼啪一声跳跃,我伸手安抚摸般摸了摸朱寒的头,放缓声音继续说。

“用此弓者需心怀苍生,济爱天下。私欲沉重者,会为此弓所伤。”

等我说完,宫无后才出声逐客,“你该回去休息了。”

“好。”我站起身,又轻轻抚了抚朱寒的发顶,若有所指道:“没关系,若还有其他想问的,下次可直接问我无妨。”

说完,我握着宫无后伸过来的手,与他一道离开软红十丈。

到了他住所外,闻着风中传来陌生的气息,我才开口解释:“我说的实话,大宗主若信不过朱寒,想将沃焦取走也无妨。”

“他不会。”风将宫无后身上的香味吹入我披散的发间,他语气清淡道:“除非他能完全掌握,否则他都不会放过利用你的可能。”

“也许。”我拉住他的手,将他定在原地,我将无焦距的目光望着前方呼吸声传来的地方,轻声道:“也许我骗了他,其实只要同出一血脉就可以使用沃焦。”

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瞬,宫无后却没说信或者不信,而是放低了声线:“那你,终会与我一般下场。”

我闻言笑了起来,像第一次认识了他藏在冰冷下的偏妥,转而握了他的手,走在他的前面。

没有再说起古陵逝烟的试探,也没有再谈沃焦。

有太多事情压在他心底,要将他压的喘不过气。而我能做的不过是如同对待一个普通人一般,忽视他时不时对我展现的扭曲且矛盾的杀意。

“你想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吗?”

我迎着风来的方向走,衣袍擦过野草,偶尔听到远处传来一两声雀鸟的振翅声。风中带着微弱的湿气,暗香轻柔而薄雾浅浅,白色雾气将月色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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