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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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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袅袅,树影婆娑的湖畔边,可见两道相叠的身影隐于密林花丛处。

舌根被吮吸得发麻发疼的宋韫枝察觉到男人的气息越发不稳,连他的手都开始在腰封处打转后,终是忍无可忍的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的一瞬间,连带着周遭静落如风止,柳枝凝滞不敲。

没有想到自己会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没有躲的宋韫枝心虚得都不敢看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心虚过后又将过错往他身上推,“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让你停下了,谁让你也不躲。”

眸色暗沉的陆淮抬手抚摸上被她打的左脸,不疼,可他的心脏却疼得千疮百孔如被刀子搅得鲜血淋漓,关在内里的野兽也开始疯狂的咆哮着要将眼前人关起来,最好关到一个除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见到她的地方。

从今往后让她的世界里,她的眼睛里都只能装进他一人。

“夫人不让我亲,是想要让谁亲。”薄唇轻扯的男人周身泛着野兽般的危险,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被亲得泛红的朱唇,喉结滚动带着哑意的附在她耳边,“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区区一个吻而已,枝枝又在怕什么。”

是不愿意让他亲,还是担心被谁给看见。

侧过脸避开他触碰的宋韫枝后背抵着树干,觉得他现在很不对劲的咽了下唾沫,“我没有不让你亲的意思,只是现在是在外面,要是被人给看见了不好看,还有你怎么能乱强词夺理啊。”

“只是这个原因?”

宋韫枝硬着头皮点头,“没错。”

即使她的眼里全写满不带一丝谎言的真诚,陆淮仍觉得不满意地抚摸上这张因染了绯色后越发光彩夺目照人的一张脸。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将人留在身边的。

他看着这个对他毫无戒备惊恐胆怯的一张脸,他对她应该要温柔的,包装成她最爱的温润君子皮囊,可是为什么,她哪怕在失去记忆后都想着要离开自己!

是自己对她不好?她才总会想着要离开自己吗?

失魂落魄的陆闻舟离开小落竹轩回到府上,本应该是去往母亲所在的荣春堂,可他的两条腿不受控地再次走向了问竹轩所在。

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天所见不过是他的臆想作祟,他仍是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就连东厂那边找到的尸首也肯定不是属于枝枝的,只是他们不想为自己找人随手寻的一具尸首罢了。

“二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神思不属的陆闻舟的手正欲放在衔环上,身后冷不丁传来大哥冰冷至极的声音,也让他满是懊悔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忙又羞又愧的抿着唇收回手。

转过身的来陆闻舟见大哥怀里正抱着个用外衫遮住身形,却意外给他一种熟悉之感的女人,正想要开口时对上大哥毫无温度的一双眸子,心下一颤地迅速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我有事想来找大哥,听府里下人说大哥在府上。”

“有事找我应该是去闻风院,而不是守在问竹轩外。”

意识到大哥是什么意思的陆闻舟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连忙作揖辩解,“大哥,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听管家说大哥正在问竹轩,适才过来的。”

男人面色一沉泛着阴鹫,“以后有事直接派人过来告知一声即可,否则二弟多来几次,是想要陷你嫂嫂名声于何地。二弟饱读圣贤书多年,岂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陆闻舟被大哥那句话说得又羞又愧,只恨不得寻条地缝往里钻进去才好,“此次是小弟一时情急竟忘了那么重要的事,还望大哥见谅。”

就在陆淮抱着怀里人进去时,远处恰好吹来一阵清风,掀开了遮住宋韫枝脸上的一片衣角,也让正好抬起头来的陆闻舟整个人如遭雷劈的僵在原地,刹那间连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那是枝枝!

可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在极力否认着,大哥知道枝枝是自己的未婚妻,又怎么会做出抢夺弟媳的丑事来,何况依大哥的身份地位,他即便是娶公主也娶得。

正当他想要上前确认大哥怀里抱着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枝枝的时候,骤然关上的院门也令被拒之门外的陆闻舟陡然惊出一身粘稠冷汗。

抬手就给自己甩了一巴掌,他刚才是犯了癔症不成,竟将刘姨娘错认成枝枝。

喉咙发紧的陆闻舟竭力压下内心的怀疑,可有时候有些念头越往下压,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陆淮抱着怀里睡着的人回到屋内,小心得珍而重之的将人放在床上,为她盖好锦衾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呼吸连绵均匀的娇憨睡颜,过了许久,才用捂暖了的指腹一寸寸地临摹抚摸着她秀致雅丽的眉眼。

动作温柔得仿佛要将她永远镌刻在灵魂里。

但是这不够,远远满足不了心中那头野兽的贪念。

前面被冷水泼醒后的星月正牙齿齐打颤地跪在院里,得知她被夫人打晕,夫人趁机跑出去后,她觉得自己只有以死谢罪才对得起爷交给她的任务。

直到她跪得滴水的衣服都逐渐风干后,那扇紧闭着的门槅方终于推开,她也不为自己辩解的以额触地,“婢子有罪,婢子请罚。”

额头往地上重重磕上三个头的星月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脚踹心窝的巨疼,也没有等来一剑封喉,也让她生出了三分胆子抬起眼皮,而后只看见一抹玄青银纹团云衣角从视线中划过。

直到院门重新阖上,她仍保持着以额触地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偏移,因为她拿不准爷是什么意思。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一只干燥的大手将她扶了起来,“爷说了,此次夫人出逃同你无关,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星月姐姐还是自个下去领二十大板子。”

松青笑眯眯的话锋一转,“爷说了,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小惩大诫那么简单的事。”

离开问竹轩的陆淮转身前往议事的书房,今日邀请他们前来主要是为着东厂连日来发疯到处咬人一事。

东厂最早创立于太祖时期,当时太祖打下天下为和当时的世家豪族分庭抗礼特创立东厂,一为强化皇权,二为打压世家。只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时权势大得能直接影响帝王决策的世家逐渐没落,开始变成东厂一家独大,后幼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独揽大权,东厂也从皇帝手中转为太后手中。

即使幼帝已干政,失去的皇权又岂会重新回归手上。以至于那么多年来东厂一直都是太后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刀,也是悬在承元帝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这一次他们端了东厂引以为傲的盐引入项,只怕那群疯狗正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相爷,下官曾听闻府上二爷和东厂的人见过面,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眼皮半掠划过桌上茶水的陆淮也不否认,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见陆淮应下,在场之人的脸色都有着微妙的变化,要知道现在的东厂和保皇党一派可谓是都恨不得拼尽全力咬死对方的不死不休之地,而身为保皇党的陆相的胞弟竟同阉党走狗有所接触,难免令人多思多想。

端着那碗茶水并不急着喝,而是指腹摩挲着茶盖边缘的陆淮不以为然,“如今我们的暗桩早已被清扫得差不多了,现想要得到他们新的动向委实是很难安插进去新的暗桩,暗处不进暗桩,为何不明面上安排一个,既不会让他们怀疑,又能最先观望他们的动向。”

是了,陆相是坚定的保皇党之首,陆相的弟弟怎会蠢钝得去投奔自家兄长的仇敌,他们愿意帮陆二爷打的肯定是从陆二爷口中撬出他们保皇党的动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过了许久,有人恍然大悟的扶须赞道:“陆二爷以身入局,委实高明!委实大义啊!”

“若不是陆相提点,下官都想不出还有如此高明的法子,下官为先前怀疑陆相致歉。”

高明吗?陆淮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深明大义,卧薪尝胆,只觉得好笑。

抬眸眺望着窗外光影,只见日头渐往西边斜,想来她应当要醒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诚如他所想的那般,此刻的宋韫枝已醒了过来,正气恼羞赧得直捶床。不是,为什么她每一次出去都会遇到他啊,他是狗不成,还是在自己身上放了追踪小人。

越想越觉得满肚子都装了火气的宋韫枝生了一会儿闷气后,觉得有些饿了,正准备起身下床拿些糕点吃的时候,左脚像是系了什么东西,随着她一动就叮当作响。

一开始只以为是缠上了什么东西,解开就好了。

可是等她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脚踝上系了一条细细的,由黄金所打造而成的链子,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令她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

不是,她的脚上什么时候多了这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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