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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七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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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一抹亮色。

南宫政仁在柔软的被子里醒来时,首先感觉到的是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几乎没了知觉。

他脑子迷蒙,像是魂被抽走还没回来,气海里的内力从未如此空虚。

身上都是昨夜残留的艳丽红痕,眼角也还挂着泪痕。

手摸向一旁,却什么也没摸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一种落空的感觉传来,他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从床上支起来,一看整个房间都没有祝寒的身影。

“姐姐……”他开始慌了,感受到生理性的心悸。

吱呀的声响打破他的慌乱。

晨光顺着木门敞开倾洒进来,祝寒一袭月白素缎长袍,青丝以一根素银簪束起,修长白皙的脖颈下,衣襟银丝云纹清冷沉敛,束腰勾勒出挺拔身姿,暗纹在衣袂间流淌。与以往随性的素衣感觉不同,这一身少了几分温柔,端庄而冷淡,如雪山月辉不可亵渎。

南宫政仁不知如何形容,似乎这才是她该有的姿态。

这样的人,昨天……

祝寒见南宫政仁醒了:“阿政,收拾好了来吃早餐。”

南宫政仁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酸辣粉,汤上漂浮着辣椒油。

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他呆滞了半晌,当意识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在她面前时,某种羞耻感冲向头顶,手下意识抓着被子往身上遮。

祝寒眉梢有些意外地扬了扬。

还好,出乎意料的,她没什么类似于“睡了比自己小三百岁的孩子”这样的负担和愧疚感。

他那方面可不像孩子。

她转过身去,南宫政仁这才好意思穿衣服,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在她面前坐下。

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被推到他面前,盒盖是打开的,绸缎中躺着一株莹白仙草。

南宫政仁认得这是何物,生于万丈冰崖之上的天材地宝,百年方生一寸,眼前这株少说也有三百年,这东西的价值可比他损耗的真元昂贵多了。

“拿去补补。”祝寒随口说道。

南宫政仁也没推辞,羞赧地收下。

心想这都是为了能更好地服务她。

与他的疲惫截然相反,祝寒今天脸色如白裹珠,红中透润,如同质地清透的白玉,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光中。

祝寒被他呆愣看着自己的样子逗笑了:“看着我就能吃饱了吗?”

笑意明媚,如沐春风。

南宫政仁却因为这句话联想到某些画面,脸红心跳,低下头,手早已不自觉捏紧,抑制着某处异样。

祝寒见他这样,想着多给他时间缓缓,便也没主动挑起话题。

“姐姐,”他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轻声问道,“这一次在逐月岛待多久?”

祝寒:“会比你想的要久。”

南宫政仁一愣。

她就像在他面前拆开包装礼物的丝带,慢条斯理地说道:“准确说,或许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秦老回去当掌门了,我来替他给你们上琴乐课。”

南宫政仁的眼中的情绪从呆愣到惊讶,再到难以掩饰的惊喜。

冲昏头的喜悦消退一点后,他问道:“是林玄夜拜托的吗?”

“他哪好意思主动开口,是我提的。”祝寒看到他眼底的期待,体贴地顺着他的心意说道,“我想和你多待一段时间,阿政。”

看着他俊美的脸蛋变得如艳丽的苹果,视线下滑,停住。

哎呀。

她哪里忍心大早上就让他挨饿呢,于是她单手解开腰间的系带。南宫政仁只觉脑子短暂失去意识,回过神来时,自己就已跪在她腿间。

祝寒唇角噙着笑,耐心抚摸着毛茸茸的头顶,心里盘算着时间,离早课还有大半个时辰。

应该足够洗个澡换身衣服了。

……

祝寒要留在逐月岛这件事,祝祈琰昨晚偶遇林玄夜时就从他口中得知。

琴乐课正好是今早第一节。

于是今天他起了个大早,晨光熹微,整个逐月岛都还没开始运作之时就来到讲堂,自信满满地开门。

讲堂里,南宫政仁正擦拭着堂上那张七弦琴,淡淡瞥他一眼,便又重新埋下头:“早啊。”

祝祈琰今天穿了一身锦缎白衫,明红色内衬由金线绣着火纹。单手叉腰,身姿修长挺拔,腰间佩剑,高马尾利落张扬,一缕发丝编成小辫从耳后垂落肩头。身上的软甲护具都由特质材料打造,不似凡品,动辄流光溢彩。

骚包。

平心而论,当年看小说时他是很喜欢祝祈琰这个角色的,典型的退婚流龙傲天,忍辱负重,狠辣果决,一路征伐三洲五国,重振宗门。只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二世祖姑宝男祝祈琰与当年看的那本龙傲天修真文主角已经没什么关系。

原书里没有祝寒这个角色,有的仅是开头一笔带过的“一百年前,离火宫掌门平定凶神浩劫,不幸身陨。昔日第一大宗门道统倾颓,基业崩析,八方势力如豺狼分胙。”

因为祝寒的存在,世界线发生了全然不同于原书的变化,离火宫没有衰败,依旧是天下第一宗门,祝祈琰没有成为退婚流龙傲天,反倒是轮到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去南疆国退婚。

从冷厉龙傲天到拽哥二世祖,只需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姑姑。

话又说回来,何尝不是一件幸运得不能再幸运的事?

祝祈琰冷哼一声,声音凉薄:“你这家伙也有来上副课的一天。”

南宫政仁擦完琴起身,纤长的五指随意抚过琴弦,拨出一番悦耳的音节:“我只来上姐姐的课。”

祝祈琰剑眉一蹙,冷笑道:“谁是你姐姐?你再说一遍?”

祝祈琰忍了他很久。

这家伙天天对着他姑姑叫姐姐,都不说是不是故意踩低他辈分,关键是姐姐这个称呼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尤其是从他嘴里叫出来。

从小姑姑就是他的榜样,是他毕生目标心之所向,他不容许有人在言语上轻薄她。

然后他立马想到昨天听说南宫政仁中了致幻符当众对着姑姑发癫,神色顿时冷下来。

“南宫政仁。”

南宫政仁抬头,用一双幽静无波的眼睛看着祝祈琰。

祝祈琰一拳对着他面门砸来。

“老子忍你很久了。”

他没躲,结结实实地被打中了,头歪向一侧,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显然一拳还不算结束,另一边的拳头接踵而至,许是因为第一拳南宫政仁没什么反应,这一拳包含的力度要更大。

直接将他打翻在地上。

南宫政仁上半身坐起来,随手擦去鼻血,眼里挑起几分漫不经心的意趣:“破防了。”

姑宝男。

祝祈琰:什么破房?

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还手?

现在这种单方面的发泄,有何意义?

他更气了。

南宫政仁坐在地上,嘴角的血如同艳丽的墨彩,本就漂亮的长相平添几分靡丽。

祝祈琰注意到他今天的气息分外虚弱,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整个人恹恹的,却有一种说不说来的媚意。

视线往下,脖颈间还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祝祈琰双手抱胸:“南宫。”

南宫政仁:“嗯?”

“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祝祈琰心中的奇怪盖过了愤怒,“你去灵媒系看看呗。”

“鬼上身?”南宫政仁饶有兴趣地嚼着这个词。

女鬼吗?

心甘情愿沦陷进她的温柔乡,为她献上自己的身体、灵魂以及一切的那种。

“干嘛呢,打架了?”

陆续有同窗们进来。

南宫政仁拍拍灰站起来:“没事,摔了一跤。”

上课时间将近,众人都在案牍前落座。

“箜竹派掌门仙逝,秦老回去主持大局,箜竹派如今只剩秦老一个道轮境,想必他是抽不开身了,哎。”

“秦老走了,也不知琴乐课会是谁来上?你们谁知道吗?”

众人纷纷摇头。

“只是,不得不说一句,恐怕换谁来都不如秦老。”

“我也是冲着秦老才选琴乐课的,秦老走了,明年我也不报了。”

钟声敲响,讲堂中安静下来。

门帘掀开,日光斜照进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门口。

坐在前排的少年朝旁桌同伴手臂上狠狠揪了一把。

“痛吗?”

被揪的少年也不恼,傻傻看着走进来的身影:“痛。不是做梦是真的。”

祝寒在讲堂前坐下,依旧是一身洁白的素缎长袍,清丽端庄,素洁中带着些冷淡,只是并非一早穿的那件了。

激动、意外、崇拜、不可思议,越过这些澎湃的情绪,祝寒抬头看见讲堂后排角落的身影,眉眼便舒展开。

“太美了……”

“我去,她是不是对我笑了。”

“等等,什么情况,真是仙尊来上琴乐课?!”

“是哦。”祝寒回应座下发出的疑问,“从今天起由我暂代秦老为大家授课。”

讲堂里沸腾了。

她想了想,看这样子,应该不需要她再作自我介绍。

拿起名册,上面共有二十个名字,座下现在是十九人。

空缺的那张案牍前坐的本应该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叫徐元泰的孩子。

既如此,那就到齐了。

她低头看去,放在面前的七弦琴没有一粒尘埃,桐木油亮,琴弦光洁。

“开始上课吧。”她笑了笑,说道。

学生们还没缓过神来。

何等神仙人物,他们自家长辈都望尘莫及的存在,他们竟能这么近地听她讲课,即使不是主业,仅是一门闲趣课程,也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简直是做梦都没想到的天降惊喜。

好美。

声音好好听。

居然是这么温柔一个人,以往只听过她的传说,以为这样的人会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亲眼一见却是完全不同。

初见虽清冷如雪,但一颦一笑却柔和如春日花枝。

“琴之道,在乎心。心不静是学不好琴的。”

祝寒坐在讲台之上,娓娓而谈。说来也好笑,离火宫本是剑宗,不过,许久以前,在她尚未测出灵根之时,她那便宜父亲却不许她练剑,只准她学琴。

往死里学。

彼时昆天域世道还一片混乱,三宗之一青雪峰那位爱与美人抚琴的宗主发须皆白,已经上千岁,若一日地板上琴弦散落染血,有盖着白布的女子尸体从他房中抬出,那一日便有一个小宗门鸡犬升天。

指尖流血也得练琴,所以虽一度荒废了数年,如今依旧信手拈来。

座下这些学生听得聚精会神,就祝祈琰一人如坐针毡魂不守舍的模样。

祝寒:哟,亲姑在台上讲课都开小差。

这个状态,不正是个活生生的反例。

祝寒:“刚刚我讲的,诸位可有所感悟,有了感悟,就结合实际来提升。那么祈琰,来弹一曲吧。”

祝祈琰突然被点名,硬着头皮答道:“学生曲艺不精……”

他刚刚一直在想,为什么老是觉得姑姑在往南宫政仁那边看?定是昨天南宫政仁那番轻薄举动惹她不快……不对啊那眼神也不像是生气。

还没想出个什么名堂就被祝寒点了名。

祝寒对祝祈琰求饶的眼神熟视无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曲零碎不堪,声声乱耳,听得祝寒和学生们眉头皱起,恨不得不顾礼节马上用双手将耳朵堵住。

曲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把折扇,他轻扇扇子,摇头道:“有辱斯文啊。”

有人在偷笑,有人则在无可奈何地叹气。

祝寒:“知道为什么点你吗?”

祝祈琰:“学生走神了,在想与课堂无关的事。”

祝寒:“想的什么?”

祝祈琰:“想的……心中一些迷津。”

“我刚讲到要静心,你就走神。”祝寒淡淡道,“心中有惑,不分场合胡思乱想岂不更乱。”

祝祈琰答了声“是”。

“你刚才分神,就罚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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