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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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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当啷的声响过后,一摞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掉落出来,堆了一地。凌云渚蹲下身,挑剔地扫视一圈,目光逐渐演变成嫌弃。

……这都什么。

糖丸样式的迷药,还算有用,收了。半袋碎银,被装在一个干瘪的钱袋里,看来是他的全部身家了。半个冷掉的酥油饼,硬度堪比石头,泛着馊味。

还有三颗小石子,江滩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一把糯米,也不知是不是带着来防僵尸。一支开了叉的笔,上边的毛都掉了几根。

当年合租时就喜欢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口袋塞,现在也没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是真把他当垃圾桶了。

凌云渚在心里骂了一通,认命地开始整理,除却迷药和那袋碎银,剩下的他全打包扔了。

戌时过半,玉霄阙明灯燃起,红亮亮地烧过去,将整条路烧得如同白昼。玉苍不在,看来是有其他事,凌云渚循着记忆往寝宫去,路过前殿却听见了说话声。

是昭寒,还有……段驰龙。

他脚步一顿,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望进去,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听墙角。

半空闪着明晃晃的紫光,隐约显出扇形轮廓,璀璨耀眼,正是被夺走的阴玉。胸前的三生珞受到刺激,又发起烫来,凌云渚摸了两下以示安抚,聚精会神地观察里面情况。

段驰龙支着额,盯着窗户百无聊赖。昭寒伏在他脚下,背对此处,口中祈求着什么,作出卑微讨好的姿势。

“本座说了,不插手魔域私事。”段驰龙不耐打断,“你拿阴玉阳玉都没用。”

“属下听闻,集齐三枚太白玉,便可打开云墟境,得到先祖遗留的珍宝,里头还有融合圣骨的秘法。”昭寒露出谄媚的笑,“城主血统高贵,出生便兼具神魔两髓,若借此融合圣骨,岂不能称霸中岳?”

“无相域唯鬼城马首是瞻,还请城主收下此物。”他将头深深磕下去,“阳玉在小妹手中,属下过两日便为城主取来。”

段驰龙冷笑一声,一字字重复:“血统高贵。”

落魄时是杂种,发达时便是高贵血统。

段驰龙很快地蹙了下眉,变得有些烦躁。他只看了半空一眼,阴玉便散去紫光,自觉落下。

“东西我收下了。”他抛了几下,“你走吧。”

昭寒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凌云渚猛然直起身,匆忙环顾一圈,矮身藏于柱后。

身形易藏,影子却暴露在外。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柱前。

凌云渚将自己缩成一个小点,屏住呼吸。他不敢抬头,心脏在胸腔发震,脸颊突然一凉,有人把手贴了上去。

凌云渚微微一颤,浑身僵硬,却又听得上方传来囫囵一道笑。

“还不起来?以为躲这儿就看不见你?”

伴着熟悉的嗓音,他后颈一疼。段驰龙捏着那块软肉,提溜猫似的将他拎了起来。

“嘶……”凌云渚蹙眉,“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说完他才发觉这话不对,毕竟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被豢养的面首,而非高高在上的忘情峰峰主。

又拎不清身份了。

凌云渚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好在段驰龙并未介意,只拍拍他后背:“先进来。”

“哦。”凌云渚回头看了一圈,“他人呢?”

“把门带上。”段驰龙头也不回,片刻后才道,“你说谁?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呃……”凌云渚顿了顿,心道这人真不好伺候,人家上赶着送东西还得挨骂,“你一直都这么嚣张吗?”

段驰龙笑了:“我这么听话,哪里嚣张?”

“无相域域主说杀就杀,这还不嚣张?”

“我可没杀他。”段驰龙把玩着阴玉,“云烬尘如果这么容易死,早被下面的人咬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戏谑道:“那是个傀儡,你没看出来?”

掩盖的真相就这么被轻描淡写摊开,凌云渚瞪大眼睛:“傀儡?”

“那……真正的云烬尘去哪儿——”

余下的话被他自己截断,答案已昭然若揭。傀儡的制作过程极为繁琐,一不小心便容易暴露,是下下选。相较而言,操纵者更愿意直接在原主身上动手。

只有一个情况,背后之人会启用傀儡术。

原主已彻底死亡。

先是攻打往生乡调虎离山,接着和长风门的暗桩里应外合,活捉谢旧时,连夺两块太白玉。整场戏演下来,自己从头到尾隐于幕后,连张脸都没露。若不是段驰龙杀了云烬尘,为棋局破开一个口,恐怕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凌云渚溢出冷汗:“你知不知道傀儡背后的人是谁?”

十方魔域对外称各自为政,实则环环相扣,盘根错节。能悄无声息地抹掉云烬尘还伪装这么长时间,能力绝不在他之下。

是谁?是无相域的人吗?

昭野?昭寒?云破惊?还是混沌域的赫冲,青灵域的木流芳,亦或者是其他域的人?

正想着,下巴突然被一只手托了起来,抬眼望去,对上一张不甚愉悦的脸。

“问完就走神,这是你的诚意?”

凌云渚摇摇头,看着还挺乖。

段驰龙两指用力,掐住他脸颊的软肉。那处皮肤很快泛红,留下凹陷。

凌云渚有点难受,皱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段驰龙又捏了两下,漫不经心:“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装什么!”凌云渚一把拍开他的手,“哪天位置被人顶替了都没处哭!”

谁知段驰龙笑盈盈地凑上来:“你是在关心我么?”

血瞳映在光里,泛着亮色,像两颗熠熠红钻。凌云渚被盯得词穷,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不太舒服,仿佛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揪了一下。

这人嘴上说着喜欢他,实则见一个爱一个。严谨来讲他们才认识三天不到,却能这般亲密地同床共枕。

“哟,不开心了?”段驰龙无奈松了眉眼。

“我刚回来没多久,的确不知幕后黑手是谁,无非是哪个嫌命长的家伙。”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我只知道,如果我想要,现在就能把阴阳两玉弄到手。”

凌云渚醍醐灌顶。

是了,差点本末倒置!他的目标是夺回两块太白玉,至于暗中操控的幕后之人,可回长风门后从长计议。

算起来,明日“扮猪吃虎糖丸”就会失效,届时身份暴露,想走就难了。光凭他把人逐出师门这一举动,段驰龙捅他个百八十刀都是轻的。

他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凌云渚死死盯着那扇状紫玉,头也跟着左摇又晃,像被逗宠棒吸引的猫,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段驰龙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喜欢?”

他将阴玉吊在凌云渚眼前:“想要吗?”

后者正想点头,临到阵前又怕引起对方怀疑,僵持片刻,还是不管不顾地应了:“想要。”

“哦,想要啊。”段驰龙手腕一翻,笑眯眯道,“想着吧。”

凌云渚气急:“你——”

“我什么?”段驰龙耍起无赖,“我要去沐浴,一起么?”

“不用。”凌云渚冷脸背对他,“你洗完我再洗。”

他这么说,段驰龙也不坚持,径直往后殿去,还不忘带上阴玉。凌云渚在原地静待半晌,确认人走远后,假装的愤怒散得无踪无影。

他伸手向袖口,摸出吴憾留的迷药糖丸,又倒了杯水,将药丸扔进里边。怪得很,这迷药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掉进去便没了反应,不沸腾不融化,慢慢沉入水底。

明显成这样,段驰龙中计就有鬼了。吴憾给的什么劣质玩意儿,真能有效吗?

凌云渚心急如焚,一边震一边摇,奈何那药丸就是稳如泰山,一点变小的趋势都没有。更糟糕的是,药还没溶解,后殿的人却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凌云渚手一抖,玉杯哐当敲在桌上,他弹起身挡住:“你洗完了?”

第一次给人下药就惨遭滑铁卢,凌云渚强装镇定,表情却很僵硬,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段驰龙穿了件黑金浴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胸肌大咧咧敞在空中,结识饱满,练得很是漂亮。三千青丝湿漉漉地披在肩头,与白日的狂拽强横相比,又是另一番风情。

凌云渚神游一瞬。

这人怎么穿得跟孔雀开屏似的?

那双血瞳往这儿瞟了眼:“藏的什么?”

“呃……”凌云渚心虚道,“渴了吧,给你倒了杯水。”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这语气,这举动,这直白突兀的程度,简直就差把“下药”两个字刻在脸上。

段驰龙擦干头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摊开手。

阴玉被他绑在了腕上。

凌云渚硬着头皮将玉杯往前递,压根不敢看碗底,心里将吴憾骂了百八十个来回。

“真难得啊,主动给我倒水喝。”段驰龙将玉杯送到唇边,“这是第一次吧?”

凌云渚紧张得不会说话,只会“嗯嗯”应声。

段驰龙被他的反应逗笑。

“怎么连药都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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