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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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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亮。

温孤仲卿长袖拦出,“棠溪。”

“我已向公子说过要取消婚约,公子放手。”

“我并未同意。”

娇弱之躯随着一股力道轻轻转动,她被拉了回来。

同不同意岂由他说了算,夏语心站稳,“公子不同意是公子的事,我既然说了要解除婚约,便一定不会再与公子有关系,更不会同公子成婚。”

“这天下人皆知你是我夫人,哪有不成婚的道理。”

真的假的?

夏语心怔了怔,随即一想,若真是人人皆知自己是他夫人,那些士兵为何还会那般对原主,而且当时原主已报出名号,那士兵还是举起红缨枪凶悍地对付了她。

一定是诓人,想用悠悠众口难住她,她岂会吃这套,夏语心轻笑,“是吗?除了公子自己知晓,恐怕外人无从知晓——不对,曾几何时,估计连公子自己都忘了吧,不然……”

现在早是你夫人了。

可这话不妥,夏语心及时顿住,“不然、怎会一直不见公子?”

貌似此话也不妥,搞得她很想见他一样,原主确实是很想见他,但她不想,夏语心话峰急转,“不是不见公子,是公子自己约定好,待及笄之年便要……”

将她娶进府。

话到嘴边及时打住,细一寻思,此话更不妥。

这是原主的心声吗?

夏语心猛然地惊觉,原主至死那一刻都念着他、记着他,遗憾未能见着他,更遗憾没有做成他的夫人……这是要将心事宣之于口?

“我的意思、其实我不怨公子,也不责怪公子,但也想好了,不嫁公子。”

虽然这有违原主意愿,但如今的她,又怎会再嫁作他人为妇。

“棠溪姑娘,你就不要再跟公子置气了。”富九方实在忍不住,又劝说起来。

夏语心:“我这哪是置气?我分明说了不怨他、不怪他,我是真不想嫁。”

“为何?”

她鬓角头发垂落眼角,温孤仲卿抬手伸过来,夏语心瞬间吓得往富九方身后躲。

“你躲我做什么?”温孤仲卿怏怏然收回,她以为他又要不讲武德点穴道。

可即使要躲,她也应该往他身后躲。

富九方赶紧跨开一步,尽量不要挡在两人中间。

夏语心拨开鬓角发丝,欲言欲止,是懒得再这样和他你一言我一语说下去,原主没有功夫,她自然也没有,若再这样掰扯下去,话不投机,他要真再动手点她穴道,一样轻而易举,还是想想办法,先走为妙。

夏语心灵机一动,看了眼四周,温孤仲卿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做出保证,“下不为例。”

夏语心摆动着手,“不必、不必。”

因为他没有下次机会。

她暗暗观察山洞,出口应该就在夏长光离去那一方,只有那一方有日光洒进来,她刚迈出脚步,温孤仲卿随即绕上前,挡住她的视线,“为何、你独独关问夏庄主?”

“关问他什么?”

她问过夏长光你也姓夏。

夏语心恍然,错开一步,借着洞外微弱的光,看了看温孤仲卿,“公子、一直在这里?有没有从哪里来,然后去哪里?”

“?”

温孤仲卿不知所云。

夏语心不由一笑,怎么怀疑他是穿越者,他与前世那些熟悉的人没有一个相似,而且他那一身武艺行云流水,无半点生疏不适,开口说话便是满嘴地道腔调,即使像她这样能做到毫无破绽,相处下来也会觉察出一些异常,她并未发觉。

“……没什么,是我不该那样问。”她悻悻然落坐在方凳上。

温孤仲卿也过来坐下,“我一直在这里,只是夏兄他是从高国而来。不日前,我下了趟望峰山,便是去见了夏兄,回来稍晚片刻,险些……棠溪,婚事在我这里一直作数,我并未一刻忘记。”

他眼神依旧炙热得发光,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后怕,又充满着失而复得的欢喜。

夏语心不敢正视,担心谎话一出口便被识破,起身避开,“我问那样的话……是以前、随我一起乞讨要饭的有一个姓夏的伙伴,她走丢了,找不到原来的路……刚才,我忽然听见夏庄主姓夏,便想问一问——其实我知道,这世间,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因为,大家会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只是,我很想他们。”

背过身的那一刻,夏语心眼泪瞬间滚落出来。

洞外日光温煦地洒落在石台上,眼泪滴答落进尘屑里,温孤仲卿上前轻轻替她拭去,“凡你所想念之人,他日我必定会将他们为你一一寻回来。”

可他们已经不在了人世,天地茫茫,去哪里找?

想着捧起果果骨灰那一刻,夏语心的心猛地一抽,很痛,她捂住脸忍不住哭了,“……你找不回来的。”

从果果离去到此刻,她心中充满悲愤,一直想着要手撕了李予安,她没有哭过,可此时此刻……

“相信我。”

抖动的肩头被温孤仲卿手掌抚住,好像他真能将他们寻回。

但是找不回来。

夏语心捂头嘤嘤坠泣,“我无法找回来的,你又如何找得回来?”

不是不相他,是这世间生死无法。

她拾起地上石子,在石壁前的大石板上落下笔,不一会儿成了一幅简画,画中有扇门,门在前方,人在后方,是两个世界,无法跨越。

温孤仲卿拿起石子,抹去那扇门,以青石铺路,平地相连,再无法有东西阻隔,伸手去牵她起身。

虚拟之门被打通,一个世界来去如一,夏语心静静望着画,过了片刻,她抬眼,把手里的小石子放进温孤仲卿手里,起身拍拍屁股,还是要走人。

“眼下我身体已恢复,不日公子亦要外出办事,趁现在有空,公子立下字据为证,将婚约取消,然后放心去做你的事。日后我的事也不必再劳烦公子记挂,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闷哼一声咳嗽,温孤仲卿紧住手中石子,嘴角瞬间溢出淤血,身体一歪,半只膝盖垂落跪在了地上。

夏语心大吓一跳,“干什么?刚才你那么扛打,我、我……我有言在先,不许使诈,我可不会同情人。”

“扶我起来。”温孤仲卿虚弱得不能起身。

富九方欲上前扶一把,瞬间被某种气势劝住,那虚弱的手臂伸向了她。

夏语心愣住,示意富九方:扶啊!

富九方转身退到一边,全当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夏语心直接傻眼了,温孤仲卿平定气息,他只能自己撑起来,拭去嘴角的血,“棠溪,我说过我不愿意。”

“强扭的瓜不甜,按你说的,我也不愿意……”

“我嘴角可还有血?”

话锋陡转。

夏语心眼神直愣,不情愿地看了眼,“没有。”

温孤仲卿坐回藤案前,端茶饮盏,慢慢品着茶水,“棠溪,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缔结一生,是经你同意的。”

“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你身为、未婚夫,把人送进军营就不管了,且军中有瘟疫,这样想来,你也不算在回报。再说,此前我救你是出于善意,本就没有企望图你回报,是你要以身相许。如今我长大了,更不会再因从前的懵懂随便答应与人成婚,即便要答应,我也得先听听自己的心意,再者看自己配不配,不能像从前那般,只图一时温饱便将自己嫁了,到头来、差点折掉,多不划算。人嘛,活着最重要,只有活着才能……”

让那些令你不痛快的人不痛快。

可是,回不到了前世。

夏语心暗自悲叹。

温孤仲卿放了茶盏,专心凝眸着她,“才能怎样?”

“才能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去走自己想走的路。”

“那你想走怎样的路,想做怎样的事,想爱怎样的人?”

“我想走、我想走的路,想做我想做的事。”

“还有呢?”面前的盏茶盛满了茶水,温孤仲卿递给她,“说了这么多话,该饮一口茶解渴。”

确实是有些口渴,夏语心坐下,“还有——我喝了这盏茶,你我和平断交。”

温孤仲卿抬手示意:请。

一口茶水喝进嘴里,夏语心又全部吐了出来,“什么鬼东西,这么苦?”

简直苦得要人命。

原主未品过茶,不识得茶的味道,但她不同,青茶、绿茶、红茶、黑茶、白茶、黄茶、再加工茶……皆品得出味道。

可这茶,饮一口满嘴苦味,比那六月里的苦丁茶还苦,她将杯子置回藤案上,不喝了。

温孤仲卿又重新续上一杯,推过来。

“公子见谅,我没有吃茶的工夫,不习惯。”

这么苦的茶,即使夏天清热解暑也喝不下去。

温孤仲卿缓缓端起茶盏,一口一口浅饮。

夏语心看了眼,学着点,反正喝了这杯茶告辞,再难喝也忍一忍。她重新端起茶盏,也慢慢入口,相比第一杯却更苦,“你是不是……”

她怀疑,他是不是对这茶水动了手脚。

可他也在喝。

夏语心心一横,反正一杯茶的事,她一口喝下去,苦得直打哆嗦,比黄莲还苦,实在咽不下,她又一口吐出。

“茶虽苦,亦能回甜。”温孤仲卿端过她剩下的半盏茶,慢慢饮下。

证明他没有对这茶水动手脚。

夏语心看着他咽下去,怀疑是真的不苦,还是装不苦?

温孤仲卿欲续上第二杯,她急忙伸手盖住盏口。富九方端来热乎乎的鹿血,放置她身前,“棠溪姑娘,你还是喝这个吧。”

她不由一笑,恐怕喝茶是其次,主要是让她喝这鹿血吧。她盯住温孤仲卿,将鹿血推开。

富九方劝道:“棠溪姑娘,这是公子昨夜特意下山为你采的。你方才说,公子将你送进军营便不管了,公子哪是对姑娘不管,姑娘你看这山洞,从你进军营,公子便常住这里,看护着姑娘。”

她又细细看眼山洞,借机找准出口溜开。

温孤仲卿端起鹿血沿碗边轻轻搅动至微凉,递过来。

是非喝不可?她推开,“谢公子,我饱的。”

主要是不想喝。

小勺里盛了半勺,温孤仲卿喂过来,她侧身一躲,“不喝,我真不喝。”

温孤仲卿浅浅试了一口,不烫,又喂过来。

夏语心暗暗咬牙,接过碗,自己吃,她拧住鼻子一口闷下,坐在方凳上好会儿不敢动,生怕一动,喝下的鹿血又立马原路倒出来。

感觉胃部没有什么不适反应,她这才起身,倒过碗,一滴不剩,“喝了,该作数让我走了吧?”

“你赌的是茶,并非鹿血。”

“所以?”

温孤仲卿不紧不慢拿过她手上白瓷玉碗,置于藤案上。

好,想来他也不会这样轻易准数,夏语心深吸一口气,他和富九方都有武功,来硬的不行,她保持冷静,行礼再三恳请:“这山洞寒冷不便,公子不宜久居。棠溪在此多谢公子照拂,棠溪大难不死,惟肯公子收回聘书,从今往后,棠溪只想做个懒散自在之人,要饭也好,拾荒也罢,无论过得好坏,皆不劳烦公子费心,亦与公子再无关系。”

玉石书台文卷堆叠,古藤卧榻更衣犹在。

光凭一张嘴说,无凭无据,到时他肯定不认,夏语心转身取来笔墨,白纸黑字,要他立据为证,“大丈夫行事干脆利落,公子,来吧!”

温孤仲卿潦潦看了眼台上的白纸黑墨,“山洞寒冷无妨,我已习惯了。”

猜他也不会轻易书写,夏语心笑了笑,“我忘了。”她转身回到石壁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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