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子带着霏逐愿翻过大半山头,可怎能同马匹竞争。
“公子,他们追上来,了你先在这躲着,我去引诱他们,到时与你汇合。”萃子嘱咐着。
“也不知郭爷爷怎的样了。”到底是一齐生活了许久......
萃子将霏逐愿放在高于地面许多的土包后,拿着随手捡来的木枝冲了出去。
霏逐愿看着大匹人马朝着瘦肉之身奔去,心有余而力不足。
萃子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充当诱饵,可先前耗费的力气实在是补不上了,没多久便跑不动,被后头的官兵追上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跑不动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可他停下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萃子咬着嘴皮干裂出血,脚底也被磨的生疼,就在他将要坚持不住时。
“啊——”
他被绊倒在地,他拼命跑了这般久,现下倒是有些松了口气。
终是坚持不住了,他已尽力,但仍旧是不甘心。
他狼狈不堪,想爬起身,无奈怎样都使不出力气“公子....”
热泪顺着脸颊留下“苦啊!”随即迎来是背上的刺痛感,那马蹄硬生生踏上他的背部,随即是四肢,他闭上双眼,再也无法睁开。
“怎的只有这小崽子,另一个呢。”
......
“大人,附近都搜过了,并未找到其他踪迹。”
......
“大人,此处也没有。”
“那逃犯究竟藏哪去了?”那官衙有些恼火“你当真真在这。”
“大人,千真万确,小人愿以姓名担保。”
......
“撤,先把那崽子的尸体带回去交差,改明天个儿在来的”
霏逐愿忍着几近崩溃,等到他们下山才放松了姿势,他现下动不得,但已无人在来接他....
冤啊,这辈子过得这般,天命终究是...
哭了好些,在他昏昏沉沉之际,他感受到有人拉着他起身,接着他身下便不在是潮湿不堪的土地,而是明显的木板之感接着他昏了过去。
过了不只多久,当他在睁开双眼,他终究活了下来。
这是间破庙,光看屋顶便知晓,狼狈不堪,他偏头朝一旁看去,郭老头真睡的熟。
万幸,还有人陪着他。
他想让自已发出声音,可不知是不是病情加重,他只能发出呜咽声,如蚊虫一般小声。
好在郭老醒了过来“你醒了?你现在也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究竟是谁识得阿萃并且跟踪了他,那管衙你认识吗。”
霏逐渐摇摇头。
“罢了,本就是不大期盼能藏着多久,迟早会被发现的。”郭老叹了口气“无法,在这将就将就,寻药的那头也没个消息。”
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你既醒了,我去找些吃食,你就好生呆在这。”
待郭老走后,霏逐愿不堪在回想,想在歇息片刻,怎料听见门外动静音。
郭老这般快便回来了吗?
“就是你吧?那霏雄的小儿子。”来人一脸得意,发黄的大牙露在外头“总算是让我找着了。”他把手中的粗棍随处一扔。
“还记得我吗?”
“谅你也不会记得,霏家先前家大势大,怎会在乎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死活。”那人回答着自已“听闻你现下跟个废人一样,脖子以下都已坏死了?”
“真是恶人有恶报,也不枉我在着小破地方容忍多年。”那人走到霏逐愿身旁蹲下,拿手拍了拍霏逐愿的一边脸“看看,霏家公子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他拿出身侧的匕首,在霏逐愿眼前晃了晃“我也不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匕首插进霏逐愿左手,鲜血瞬间染红衣裳“我是来报仇的。”
他发疯似的笑,匕首不停地刺着同一块地。
但霏逐愿感知不到疼痛,他近乎麻木地看着他,内心已没有丝毫起伏,也许现在,死算是一种解脱,他何尝不是想要解脱。
可就是这意为不在乎的眼神,更加惹怒了这头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