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打理好了一切事情,又因为自己是林远唯一一个亲人,她坚决说不查,警察怀疑过她,但是犯罪理由不成立,林柏能图什么呢?图那几十万的贷款吗?还是图幸福里那个老小破的房子,林柏手底下的资产都已经百万了,能差着一些?
林柏回到家,处理干净了一切,洗干净了烧掉了带血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下又买了一只活鹅回去,在客厅放血杀掉,让邻里都看到了她家因为一直鹅造就的腥臭。这样就算东窗事发,好歹也有个准备。
林远没有办葬礼,林柏把他火化了之后连块坟地都没有买,回家之后骨灰混水泥,拿起工匠的泥瓦刀,一下一下的将水泥砌在墙面上。
她对林远除了恨,也只有恨了。她一边嗬嗬笑着,一边这股恨意浓厚的似要嵌入墙壁,但凡有个人看到她这副癫狂的样子应该都会被猛猛吓一跳。
再后来她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她的卧室没有窗户,门一关上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情,静静地躺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梦里是夏未在一起的时候,带着这一丝丝的甜,期待死神能看见她一眼将她带走,她不舍得立即死去,贪恋回忆里的夏未,死了就是连回忆也没了。
不知道过去几天,林柏已经不成人样昏迷了。那天家里的门突然砰砰砰的敲响,白阮阮和程安然在门口轮番大喊,“林柏!你在家吗?”
没有任何回应之后,程安然取下头上的夹子,递给白阮阮,白阮阮结果立马开始了撬锁。她很久没干这事了,有些许不熟练,但最后还是撬开了。
两人只觉得充满了整间屋子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程安然看着背后新糊上的墙,只觉得瘆得慌,一阵阵胆寒,“学姐,林妹妹应该不会在这吧?感觉她家真的有点奇怪好诡异。”
白阮阮环视了一圈,推了推林柏的房门,锁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抬腿一起飞踢,老破门锁迸裂坏掉了,门被踹开,两人见到了不成人样的林柏。
再往后就认识了程安哲,在程安哲手上进行长达几年治疗,带着重度抑郁症、重度焦虑症正式迈进影视娱乐圈。
故事到这结束了。
“你会害怕我吗?”
如果对着夏未坦白出这件事,夏未如果因为害怕逃跑,那么是绑也好,是捆也罢,她都要将夏未留在身边。
她要夏未满足她的占有掌控,她要她满足她所有的欲望。
夏未主动的踮起脚尖在林柏唇上小酌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柏果然是狡诈的,如果这件事她当时说了出来,夏未自认为纵然自己再理性,也没办法不将这个恨意蔓延到林柏身上。
可已经这么多年了,夏宥胜没因为这件事去世,林远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知道是林远对他们下的手,但是林远是林远,林柏是林柏,更何况林远确实该死,她做的这些,她心疼林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恨。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多一个,林柏的危险便多一分。
“除我之外,你是唯一一个。”
夏未抱紧了眼前的爱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突然明白这些年林柏身上挥之不去的灰败感从何而来,或许林柏从来没有鲜妍过。
林柏思绪又开始混乱,眼神失去了焦距,像是回到了二十四层烂尾楼上的时候,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紧揪着夏未的衣摆浑身都在颤抖,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当初没有说出口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可急促的呼吸让她连话都只能说的断断续续,“对不起,求你,求求你不要害怕我,不要畏惧我,不要讨厌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姐姐,对不起,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不要恨我,不要看不见我,对不起,夏未,对不起,求求你…我要…我要杀了林远,我要杀了他…”
夏未发现了爱人的不对劲,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看着我,宝宝,看着我,林远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此刻的林柏如同身处层层梦障之中,她看见了无数个自己在这间屋子里,十四岁之前除了学习只做着同一件事情,杀了林远,即使事后会遭受一顿半死不活的毒打,她还是要杀了林远,她一定要杀了林远。
夏未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能用最原始的去表达自己的关切,她用力抱住眼前癫狂的爱人,吻上她的唇瓣,林柏短暂的停歇,夏未才敢稍微卸了力松开。
“宝宝,看着我,我是谁?”
“你是…我的老婆,夏未,你是夏未。”
夏未耐心的重复她的话,“对的宝宝,我是你的老婆,我是夏未,林远已经死了,而且我们也不会有隔阂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宝宝你现在亲我。”
林柏吻上了那软唇,本来只是想亲吻,但夏未主动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不安分的摩挲。她将林柏推进了漆黑的卧室。
阴暗房间处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夏未随着她往下的吻,呼吸逐渐缠绵娇吟,她抱住了林柏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像是溺水的人攀上了自己的浮木,努力的将脑袋撑出水面,急促的的呼吸寻求那珍贵的氧气。
林柏像是在对着缪斯忏悔,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我爱你的话,将缪斯拉下神坛,与自己一同浸泡在污泥之中。
两个人沉浸在欢爱中,甜腻浓厚的情感足以冲淡这些年的潮湿。
……
林柏要的太多了,夏未腰上脖子胸口全是各种吻痕,肿胀酸涩的异样感让她不得不制止林柏的行为。两个躯体汗津津的黏腻在一起,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时候的呼吸声。
夏未窝在林柏的怀里,仰着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也爱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谢谢还愿意继续爱我。”
林柏张了张嘴,缓慢的诉说着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小时候每次我妈妈被林远家暴,我都会被关在这里,听着各种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我妈妈的哭着的惨叫声。”
林柏想开门,想出去帮忙,可永远只能听到妈妈说,“别出来,小柏,别开门。”
门轴发出木质特有的呻吟,夏未起身时带起的风惊醒了浮尘。冷白的天光自她身后汹涌而入,将女人的轮廓熔成一道圣洁金边。林柏被突然的光线刺得眯起眼,夏未伸出的手宛如一根橄榄枝。
无数游离的尘埃在她周身漂浮,仿佛中世纪教堂穹顶落下的金箔。逆光模糊了五官的界限,却将锁骨凹陷处的阴影勾勒成神性的沟壑。舒展的肢体恍若古旧湿壁画中的圣母,未着寸缕却比任何景象都更接近神谕。
“从今以后,我的小柏树以后再也不用躲起来了。”
十八年了,终于有另一束光照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