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下旬，虞瑞叶正式拿到了首科高的录取通知。

在正式拿到首科高录取通知后，剩下的时间除了参加毕业典礼以外，虞瑞叶都不用再回学校，从12月开始一直到3月开学之前她将会有一段相当长久的假期。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假期，实际上英才高的学生每个假期都会被各种先行补习给填满。

虞瑞叶原本是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提前补习大学的课程，毕竟能进入英才高的这批人，大部分已经完成高中基本科目的，剩下的一小部分，是已经完成了大学课程的，更过分一些来说，甚至有小学阶段就已经学完了大学课程。

听说她的这一届，有刚初二就破格录取的学生。如果要类比，大概是电影少年班，是在全首尔可以排进1%的水平。

边当练习生边兼顾学习的人不是没有，但可以拿到英才高录取，还当练习生的，虞瑞叶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那都是真正的天才，仅仅是跟上天才们的步伐，都必须是极限压缩她的睡眠时间。

但补习没有顺利进行，方时赫得知虞瑞叶已经拿到高中的录取通知后，她马上就被夺命连环call召回了大黑。

“瑞叶啊，新的声乐老师来之前，多喜会先负责你的声乐练习。”

金多喜是Glam主唱，正儿八经的首尔表演艺术高中音乐科学生，她也马上要高中毕业了。

方时赫走后，金多喜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锁骨处垂落的钻石项链似有意无意的在虞瑞叶眼前晃出刺目的光。

比起女团成员，更出名的是她身为虚拟偶像seeu声源提供者身份。

“我听说过你——”

高跟鞋碾过地板，金多喜用指尖摩挲着下巴，她舔了舔嘴角：“你真的是方pd家的小孩吗？”

练习室只有空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声音。

虞瑞叶的视线掠过对方腕间梵克雅宝情人桥手表，大黑现在的营业状态已经很糟糕，而目前唯一的女团根本是负盈利状态，结算遥遥无期。

而根据她从方时赫那里了解到的，金多喜负责她的声乐启蒙，是单独付费的那种。

“Glam马上要回归了，但毕竟方PDnim特意拜托。”她咬重了即将要回归几个字的发音，“瑞叶xi，你知道尹秀珍已经解约了吗？”

Glam的一位成员陷入了私生争议，不是她和私生有什么纠缠，而是被挖出出道前疑似为SJ队长利特的私生遭到了小规模的抵制，心理承受不住选择退团。

此时距离Glam出道还不足半年。

声乐教室的隔音棉吸饱了疲惫的喘息，落地镜映出虞瑞叶脖颈间细密的汗珠。

“我教不了你。”金多喜坦诚道，陪着虞瑞叶练习了两个小时，她态度友善了很多，她仅仅是示范，虞瑞叶就能完美交出答卷。

她气息没有问题，无知无觉的状态下就可以唱出漂亮的共鸣。天生的好乐感，自然音域又宽，过耳不忘辨识度极高的音色，极强的音乐共情能力，所有要素她一人全占。

技巧在真正好听的声音面前不值一提，声音是人与生俱来的特点，真是让人羡慕，放在她出道前，虞瑞叶绝对是她最大的对手。

但也只有羡慕了。

爱豆这个职业太卷了，女团尤为明显，新老更换快的惊人，是你不会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的行业。

Glam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本钱去耗，如果虞瑞叶是新队友，也不是不行。

储物柜里的舞蹈服浸着可疑的褐色液体，虞瑞叶不在意似的，低头给金泰亨回消息。

防弹出道在即，少年每天要发三十条kakao talk汇报行程，最新消息是郑号锡从光州带回了母亲腌的苏子叶。

“哎呀，怎么发霉了？”练习生们围在更衣室门口嬉笑，为首的女孩晃着手机，“要不要帮你拍下来发到公司群里打报告？”

“真可惜。”虞瑞叶没回答，她突然转身，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按下消防喷淋开关，“看来要麻烦清洁阿姨了。”

伴随着听取“西八”一片，镜面倒映出众人仓皇离开的背影。

匆匆赶来的金多喜目睹完眼前的闹剧，挑着眉，勾起一边嘴角笑。

“呀！你是这样的性格吗？”

“怎么办，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估计朴智妍那个家伙做的，她最喜欢搞这些小动作。”

金多喜从柜子里递了件干燥的衣服给她：“换上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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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叶，你觉得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方时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虞瑞叶就隐约的预感倒方时赫的打算，“前辈们月底就要回归了呀？”

12月上旬的Glam有了新的行程，20号开始陆续公布成员的回归概念照片。接下来是公布成员的退团，还是宣布引进新成员，似乎都只看今晚的谈话。

如果虞瑞叶是南韩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推她solo出道，浓烈的个人色彩，即使在人群里，也是会被一眼注意到的那个，可偏偏国籍让方时赫犯了难。

solo本身竞争压力就大，更别说是在在南韩整体排外的大环境下，sm也曾尝试过推出中国籍的歌手，即使是在大公司的支持下，也没有取得相对的好成绩。

公司接下来的计划是投入全部精力推出男团，以bighit现在有体量，实在没有更多能量在同步推出个solo歌手三线并行。

和Source Music 推出的女团也倾注了方时赫的大量野心，人员结构上，唱歌好的有，跳舞好的有，甚至专门培养了的负责rap的成员，从出道曲的风格也可以看出来是想要走自己的音乐道路，只能说生不逢时，太不凑巧了。

不仅出道撞大雾，前有神曲《day by day》, 后有鸟叔的《江南style》，更是在7月下旬，由当红女团引起的一系列争议中，新人女团的争议都显得平平，除了当事者本人，连一点水花也没有掀起。

而当爱豆最怕缺话题度缺热度。

“集体荣誉感吧，适当的‘同化’是一个团体可以长久下去的基础，而不同的个性是一个团独具魅力的源泉。”

虞瑞叶想也没想的挥发，她答应了今晚和金泰亨一起去吃完饭，只想快点结束这边的对话。

“对于Glam你是怎么看的呢？”方时赫脸上笑容更真诚了些，她听了金多喜的汇报，虞瑞叶简直是高配版的郑恩地，只可惜

她对于站在舞台上是没有紧迫感的。

才有现在谈话的循循善诱，有兴趣来体验练习生生活，哪个没有想要出道的欲望呢？

而虞瑞叶想要出道，就需要一个团队的身份为自己保驾护航，即使团体中个人太过于突出的弊端明显，可相对与Glam现阶段的困局，就是需要一个可以带领团队跳脱出同质化局面的人物。

南韩人民很现实，太现实了。

他们就是喜欢漂亮孩子，对天然长相漂亮的尤其钟爱，这就是虞瑞叶最好的敲门砖。

韩国每年那么多出道的团体，都在卷生卷死，舞台，妆造，个性，身材，甚至脸蛋，有太多相似的替代品，有数不胜数的模仿，现在的Glam也是一样，为数不多知道的人，提及更多想到的是，风格很像2ne1的那个团。

珠玉在前，Glam怎么看都很难出线，歌曲质量尚可，成员魅力不足，营销拼不过三大，没热度跟着资源也无，完全陷入死循环。

如果真的加入……至少为了虞瑞叶的发展，叶女士也会好好“推动”组合发展。

“可以尽管说，没关系。”

“没有名气的时候，是不能等着别人来主动挖掘的。”

“当然还是要看每个成员的特质，要在每个成员的特质都发挥出来的情况下整齐划一，但那只是在舞蹈动作的统一上，很显然，现在只有整齐这一点值得夸奖 。女生表演地板动作确实有噱头，可就算是Victoria前辈也不可能翻一辈子跟头和劈叉。”

论实力，Glam是强过还没出道的防弹的，也可能是给女团规划问题，性别局限在当下，连团综都虚假满满的“矜持”。

从目防弹几人自制物料中来看，个性鲜明，又协调统一，更有“活人感”的状态，更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

方时赫也有些意外，他接触过的中国人说话都委婉，平时的沟通中，她也完全没有展露过直接尖锐的一面，惊喜多过意外。

“瑞叶啊，你想要出道吗？”

虞瑞叶婉拒：“可是pd nim，组合的姐姐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呢，这个节骨眼，加入绝对会出大问题。”

Glam几个人私底下小摩擦是有的，真要说起来，朴秀珍退团未必没有组合里其他人推波助澜。

方时赫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想让虞瑞叶加入Glam的念头就跟从来没有明确提起过似的，悄无声息的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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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还在地下室等她，虞瑞叶有点过意不去，现在距离晚课就剩半小时，除非是便利店饭团，不然根本来不及吃饭。

她心虚的扒着练习室的大门，金泰亨正靠墙坐着看手机，练习室只剩他一个，虞瑞叶不小心发出动静，马上被金泰亨目光锁定：“我等好久！”

虞瑞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秒切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蹲在金泰亨面前，捏着金泰亨的衣角撒娇，一个音拖出三弯：“对不起嘛，对不起~欧巴~泰亨欧巴~”

“莫呀！”

她更多总是对金泰亨直呼其名，现在叫欧巴反而让它不自在，用虞瑞叶的话来说，欧巴可以有很多，但金泰亨只有一个，轻而易举就哄好闹别扭的骑士先生。

“对不起呀金泰亨骑士，都是方PD nim的错啊。” 金泰亨在线上也会演文字小剧场，虞瑞叶看心情配不配合，毕竟现在是有事相求，“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可以不可以请号锡欧巴帮我看看舞蹈。”

“哈？”金泰亨嘴迅速抿起来，前车之鉴还在呢，虞瑞叶怎么还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朴智旻就是教着教着就偷了家。

“我本来是想找柾国的，我们是同龄，但是我和他不熟嘛。”

金泰亨脸更黑了，还不如号锡哥安全，至少号锡哥教学的时候眼里只有舞蹈，田柾国那小子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真让他来，那以后他还能和虞瑞叶独处的时间吗！

“智旻教的不好吗？”

“不，是发力方式的关系。”虞瑞叶正色，“我研究了你们所有人的训练视频，你也可以感受到吧，号锡欧巴和柾国的舞蹈方式习惯，更适合初学者。”

迅速的回想了一遍，好像确实是，不过金泰亨的关注点总错频：“我呢？没有注意到我吗？”

“我们泰亨的表情管理是一等啊。”虞瑞叶把他搭在膝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双手捧住，见他还在不开心的顶腮，无缝切换成哄小孩的口吻：“过两天请你吃日料好不好，就这样说好了噢，泰亨欧巴最好了对不对~”

她自顾自地说完，张开手掌，贴着金泰亨的掌心比了比大小：“泰亨欧巴手比我大欸。”

“那不是当然的吗？”金泰亨扣住她的手指，两人变成十指相扣，嘴却抿成一条直线。

“那到时候见哦~”她还向金泰亨抛去个wink，“叫上智旻吧，他总是不吃饭呢。”

金泰亨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没有完全张开的脸，已经有了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低沉的嗓音比平时更黏糊。

“公主nim是什么时候和号锡哥熟悉起来的呢？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